秦朗最終還是給了茶館老闆一千塊錢,不能讓人家平白無故的付出,而且宗鐵勳在樓上鬧事,推翻了桌子,打碎了茶杯,都要賠償。
離開茶館,秦朗疾步朝着那棟左側大樓而去。
也不知道韓遠洋怎麼樣了,那夥人是否還在那裡。
宗鐵勳之前說,自己認識這夥人,甚至是故人。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
但既然連宗鐵勳都說是故人,那肯定是自己所認識的人。
很快,秦朗來到了這棟樓底下,這是一棟寫字樓,隻不過因為位置有些偏遠,所以沒有什麼大企業,幾乎全都是一些農産品之類的公司,還有一些快遞公司在這座寫字樓。
樓底下,除了幾個快遞員在裝車,幾乎看不到真人。
“秦王,這裡!”
就在這時,樓頂上傳來内力喊話。
秦朗猛的擡頭,看向頂樓窗戶有人朝着自己揮手。
他仔細一看,原來是韓遠洋。
因為是内力傳話,所以這幾個快遞小哥是聽不到的。
秦朗趁着他們沒注意,直接順着大樓側,翻身而上。
兩隻手就像是磁鐵一般,死死的吸在樓牆,幾下子就爬到了樓頂端,翻身一躍,就鑽進了窗戶之内。
他倒是有些鬼鬼祟祟,偷東西的意思。
不過秦朗若是從正門進去,還是要引起一番轟動。
這就是被名聲所累了。
以前秦朗無論走在哪裡,都沒有人認識他。
為什麼最開始可以去蘇家做上門女婿,蘇傾慕的家人都不認識自己,哪怕自己那個時候已經貴為阙主。
就是因為那個時候自己名聲不顯,就算是名聲和知名度,也隻存在頂層之上,社會中下層是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号人物。
可随着自己先打了一場南Y國邊境之戰,又打了一場異國海戰,兩戰全勝,這一下子在國家的大力宣傳之下,以及老百姓在民間生動傳神的描述,誇大化,自己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國家的宣傳倒是再其次,主要是民間老百姓的口口相傳,那才是讓自己深入民心的原因。
比如自己在戰場之上拿槍殺了十幾個人,可能在國家宣傳上面就是殺敵數十人,但老百姓可能會傳出秦王單槍匹馬,輕輕松松殺了敵方上百人,自己毫發無損。
被神話的,永遠都是老百姓自己,而非本人。
秦朗進入頂樓之後,進入走廊,朝着對面的房間走去。
他能夠感受到這間房内,十幾道古武者氣息,很明顯。
實力最強者煉骨境九重巅峰,不過隻有一個。
剩下的都不超過煉骨境八重了。
秦朗站在門口,裡面原本還有些聲響。
但随着自己站在這裡,他們似乎也有所感應,便頃刻間陷入死寂。
“韓島主,開門吧。”
秦朗率先開口,打消裡面所有人的顧慮。
否則自己一旦開門,迎接自己的可能就是緻命一擊。
即便自己不會死,但也有可能受傷。
因為裡面的人,不分敵我的話,是不會管你是誰的,直接下死手。
“是秦王,是秦王,都不要輕舉妄動!”
裡面傳來一位老人的喊聲。
隻是這個老人的聲音,怎麼有點耳熟那?
卻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秦朗皺着眉頭,但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門已經從裡面拽開,露出一個六十多歲老者的臉。
秦朗不認識這個老者,但能夠感覺到這個老者渾身透着煉骨境六重巅峰的氣息。
“秦王…”
然而這個老者看到秦朗之後,卻是很客氣的彎腰行禮,然後退至一旁。
秦朗越發的疑惑不解,這個老人怎麼如此客氣?
可自己并不認識他。
秦朗邁步走進去,這是一間會議室,足有二百多平米的樣子。
隻是剛進來,秦朗就猛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望着坐在裡面椅子上的那位中山裝老者。
他從未想過,會發生如此夢幻般的一幕。
以至于秦朗直接傻站在原地。
這還是他第一次石化,被震驚到許久都緩不過來神。
而中山裝老者看到秦朗的表現,卻是露出慈祥的笑容。
“來了,朗兒。”
久違的面孔,久違的稱呼,久違的笑容。
秦朗心中的震撼退去,剩下的全都是複雜和感慨。
他深呼口氣,望着滿屋子的老人,十幾個全部都是須發皆白的老人,但他們的氣質都頗為不凡。
這裡面唯一年輕面向的就是韓遠洋。
但,如果按照實際年紀的話,隻怕韓遠洋才是年紀最大的人。
他們這些從地心世界而來的人,幾乎全都返老還童,換了新顔。
看似韓遠洋年輕,但實際上隻怕至少七八十歲以上。
“您…”
秦朗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出聲說話。
這麼無語的時候,還從未發生過。
“老六,把門關上。”
中山裝老者朝着門口的老人擺手。
門口的老人立馬關上房門,然後守在門口。
秦朗環視四周,發現一個驚詫的情況。
那就是這十幾個老人裡面,與中山裝老相貌神似者,竟然有六七個。
難道…
“都是秦王了,遇到事情還這麼沉不下氣?”
老人笑了,但目光卻嚴肅下去。
秦朗深呼口氣,然後朝着中山裝老者抱拳彎腰行禮。
“臣秦朗,見過…見過老國王!”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稱呼什麼,最終還是喊了一聲老國王。
叫國王已經不合适,因為如今趙麒才是國王。
但不喊國王的話,曾經人家的确是國王。
沒錯,眼前的這位中山裝老人,就是死去一年有餘的,屍體卻消失不見,不翼而飛的趙懿。
一年不見,趙懿比在國王位置上的時候,仿佛年輕了許多,滿面紅光,就連雙鬓白發都似乎少了很多。
看來不做國王,的确會讓他身體狀态變好。
這哪裡像是一個病重的人?
秦朗想到一年前,趙懿那份病情報告書,最終也死在病上面。
後來又懷疑是中毒死亡,本來打算檢驗屍體。
可屍體不翼而飛。
這件事就成了一樁懸案,至今都找不到老國王的屍體。
王室禁言,高層也不準議論,畢竟事關王室尊嚴,國家穩定。
這要是被老百姓知道,老國王死了之後屍體都沒了,豈不是會議論紛紛?容易給敵國鑽空子的機會?
現在不需要找屍體,也不需要再緬懷這位老人,更不需要猜測是中毒還是病逝。
人家活脫脫的坐在這裡,哪像是個死人?
“哈哈,起來吧,我現在可不是國王,你也不必搞君臣禮數。”
“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一聲趙叔吧。”
趙懿捋須大笑,而後擺了擺手開口。
秦朗能說什麼那?隻能點頭應了。
“給秦王搬椅子。”
趙懿指了指不遠處的空椅子。
一旁的一個老者,立馬把椅子搬過來,放在趙懿的左手邊。
“坐吧,我現在不是國王,你也不必拘謹。”
趙懿笑呵呵的出聲,朝着秦朗示意着。
秦朗如夢幻般的體驗,也終于恢複正常。
他點頭,坐在了趙懿的左手邊。
而韓遠洋也跟着坐在了趙懿的右手邊。
就憑借他煉骨境九重巅峰的境界,就有資格坐在趙懿的右手邊。
“趙叔,您也是假死脫身?”
秦朗坐下來之後,便忍不住問了。
他實在是好奇的很。
這趙懿怎麼還效仿自己家的老爺子了,爺爺秦鳳橋當年也是假死脫身,把自己一個人扔下。
現在趙懿也是假死脫身,把年輕的趙麒扔下,扔趙麒繼位管理國家。
這要是國王趙麒知道,他爹沒死,反而活的很好,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反應。
但即便趙懿沒死,但在政治上面,他已經死了!
趙麒已經給趙懿上了谥号,仁宗國王。
所以從政治上面,在趙懿死的那一刻,就已經蓋棺定論。
眼前這位,不過就是個老人趙懿而已。
但仍不耽誤秦朗心中的好奇和一肚子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