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兩兄弟終于從地上站了起來,隻不過兩個人并沒有去看老爺子,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
“小棺爺,這是怎麼回事?我爹明明是喜喪,怎麼還會詐屍?是不是有什麼禮數沒有到位?”
或許是因為之前太信任我了,現在出了問題,張宏的臉上出了擔憂,還有些幾分不滿。
而我面對此狀,也隻能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看來有些事情我無法隐瞞了。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說明白了,或許也能省心一些,至少大家都有準備了,就算出了事情也容易應對。
“張大哥,既然到了現在,有些事情我就跟您明說了,雖然老爺子是壽終正寝,屬于喜喪,但是老爺子走的那天,卻跟老爺子的生辰八字犯沖,所以……”
其實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話我沒必要挑的太明白,果然聽了我的話之後,兩兄弟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睛裡充滿了震驚。
“小棺爺,怎麼會這樣?難不成我爹死了之後,也不能有個善終嗎?”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說造化弄人,或許老爺子命裡注定有這一劫。”
兩兄弟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們兩個沒有在說話,我便将時間交給了他們,讓他們自己考慮。
而我則走到棺材旁,将還在棺材裡站着的老爺子重新放倒。
兩兄弟也走了過來,看着棺材裡的父親,臉上滿是淚水。
“小棺爺,這到底該怎麼辦?我父親一輩子做好事行善事,為什麼死後卻不得安生??”
“張大哥,很多事情都是無法控制的,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也隻是順利将老人入葬,好好安排一下的話,問題還是有回轉的餘地的。”
雖然我現在都沒有多大的把握,但是看到兄弟倆如此的傷心。
我實在不想在雪上加霜了。
其次,我心中的責任感,也在要求着我,既然我已經接下這件事情,就定要将事情處理好。
現在外人稱我一句“小棺爺”,也很很大的一部分原因跟爺爺有關。
所以我也不能辱沒了這個名字,不能讓爺爺跟着我蒙羞。
聽了我的話,兩兄弟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小棺爺,我爹的事情就拜托您了,隻要您處理好,我們兄弟便欠您一個人情,以後有用的到的地方,我們一定不會推辭的。”
兩兄弟異口同聲,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我也有了很大的感觸。
以這個角度來看,這兩兄弟絕對算得上孝順的典範了。
我應允了一聲,将兩兄弟攙扶了起來。
随後回到草席上,都沒有在開口。
一夜無聞,一直到很晚的時候,我才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
第二天村民過來幫忙的時候,我便醒了過來。
張宏張強兩兄弟也爬起來招呼村民,能夠看出來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我知道一定是因為昨晚的事情。
我走到兩人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兩個人對我點了點頭,便打起精神去招呼村民了。
昨天入殓之後,張宏已經派人去奔喪了。
所以到了中午的時候,家裡的親戚便來見老爺子的最後一面。
每當有人過來的時候,我就遞上一注香,而張宏張強兩兄弟則在旁邊鞠躬緻謝。
剛開始的時候,整個流程十分的順利,然而當一個與兩兄弟相仿的男子走進靈堂的時候,我卻發現兩兄弟的臉色微微一變。
張強更是有些激動,想要走過去跟對方說些什麼,最後還是被張宏給拉住了。
看到這一幕,我突然覺得十分的古怪,總覺得兩兄弟跟這個男子之間應該有些情況。
不過因為還有其他的賓客,也不好中途停止,隻能繼續安排其他的賓客,我隻能将心中的疑問先放下了。
不得不說,大戶人家的親朋好友就是多,從中午開始告别遺體,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所有的親友才走幹淨。
當然那個男子也離開了,對此我竟然有了些遺憾。
晚上吃完飯以後,我們三個重新坐在了靈堂,開始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小棺爺,明天就要入葬了,你看我們什麼時候立碑?”
按理說在父母雙亡之後,在後者去世一年的時候,才可以立碑。
但是因為有些人因為死時心中有怨,或者情況特殊,便會選擇提前立碑。
因為石碑也可以起到鎮壓的作用,甚至有些有靈性的石碑,還可以直接淨化亡靈身上的孽障。
也正是因為這樣,有時候一塊石碑就要上萬。
看來他們兩兄弟,也是擔心父親的事情,想要盡快立碑。
“之前一直沒有考慮立碑的問題,所以還沒來得及訂制石碑,就算要立碑,可能也要等幾天了。”
兩兄弟點了點頭,“這些我們都懂,隻是我爹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實在放心不下,所以您幫忙算算等下葬之後,就盡快安排立碑吧!”
我點了點頭,既然這是人家的意願,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對了,張大哥,八仙您都請來了吧!以老爺子現在的情況,明天的棺材可能還不好擡,所以一定要方方面面都準備妥當。”
“你放心,這些我都安排下去了,明天早上,你們村的八仙和鄰村的八仙都會過來彙合,到時候我在多讓人準備幾條闆凳。”
雖然對于山路,闆凳真的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現在隻要能夠起到一丁點兒的作用,我們也要利用起來。
眼前的事情都商量妥當了,我不自覺的想到了白天的那個男人。
“對了,張大哥,我記得白天的時候,有個男人自己來吊唁,那個男人是誰啊?”
我的話一出口,原本面無表情的兩個人的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兩個人擡頭看向了我,眼睛裡竟然還多了分警惕
“隻是一個遠方親戚罷了,關系遠的很,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兩個人的樣子,還是那牽強的回答,都讓我覺得兩兄弟很不願意提及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