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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招魂術

擡棺匠 棺老九 2362 2024-01-31 00:59

  直到很多年以後,在想起那個陰風瑟瑟的晚上的時候,我還是不覺會打起冷戰,為當時的事情感覺到後怕。

  那一年,我畢竟還很年輕。剛剛走上擡棺的道路沒有多久,很多時候,對自己不太信任。而有些時候,卻又有些盲目的自信。而這次的事情,就是由盲目的自信造成的。

  由于是臨時起意,蔣毅峰去到處尋找我要的東西就用了幾個小時,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子時了。

  此時,天色陰沉沉的一片濃黑,月亮被雲層擋住,不見了影子。

  直到這個時候,才能看出蔣毅峰的臉上有了害怕的神色,“九嬌,你這招魂,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當然不會!”雖然我自己也不能确信到底是有用還是沒有用,但蔣毅峰那句‘死馬當成活馬醫’是說到了我的心坎兒裡。事到如今,我也隻能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你就做吧。但是這幾樣東西我可是找了山後村的村長才總算搞到的,現在差不多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你要是搞不定,那不隻是丢臉的問題。”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總不能說自己不行吧?我沖他笑笑,回應道:“事在人為嘛。”

  我走到牛老漢的床邊,拉過他的手指,取了一滴精皿,在白瓷碗中。又将純陽、純陰皿分别滴入,用陰陽水混勻,蘸着其中的液體,将牛老漢的生辰八字寫在了一張黃表紙上。

  随後,我在床頭點起了引魂燈,将黃表紙點燃,放在白瓷碗内,倒扣在一塊青磚上,然後将其放置在老漢的床頭。

  做好這一切,我又将一隻公雞用紅繩拴在老漢的手腕上。在老漢的床鋪與孫老爺子之間均勻撒上取來的黃土。

  “這就可以了?”蔣毅峰有些疑惑地問我道。

  “可以了。”我記憶之中的流程就是這樣的,隻是爺爺當時記的筆記裡,對這一切記載的也不是很清晰。中間應該還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并不知道。

  這種法子,是專門用來招魂,而不是叫魂的。

  所謂叫魂,是活人的魂掉了,叫魂上身,補齊三魂七魄。

  而所謂的招魂,則是将死人的魂招回來。

  既然用叫魂的方式無法讓老漢的魂魄回體,那麼我也隻能試試這種用在死人身上的方法了。畢竟牛老漢的魂魄,現在就在孫老爺子的身體内。從死人身體裡勾出魂魄,應該也可以算得上是招魂。

  這種方法的核心點,就是用公雞招魂。

  因為招的是老漢的魂魄,所以必須用老漢的精皿作為引子。而我所說的純陽皿,也就是公雞皿;純陰皿,則是婦女懷胎之皿。蔣毅峰說求助村長,八成也就是為了這兩種皿。用陰陽水調和之後,寫在黃紙上,保證不會招錯魂。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為了防止意外,我和蔣毅峰兩人是全神貫注的盯着牛老漢床頭上的白瓷碗。那隻碗一定要等到雞鳴第一聲的時候,才能揭開。如果不到時間,白瓷碗就被揭開,那麼将會發生的事情,誰都想象不到。

  長夜漫漫,我們兩人眼珠都不敢錯一錯的盯着,隻覺得每一秒鐘都過得十分漫長。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床邊,終于響起了雞鳴的聲音。

  “呼,這總沒事了吧?”蔣毅峰舒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我緊繃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按照爺爺筆記上的記載,雞鳴第一聲的時候,魂魄已經順着鋪好的黃土一路走來,藏到了白瓷碗中。我揭開白瓷碗,将燒好的灰燼混合着陰陽水給牛老爺子灌了下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引魂燈忽閃一下,突然熄滅了。

  蔣毅峰被突然的黑暗吓了一跳,抓住我喊道:“九嬌,這……這怎麼回事?不是你又失敗了吧?”

  “不會!”看到引魂燈無風自然熄滅,我的心才總算是真正放下來。看起來,這一次是成功了。上前摸了摸牛老爺子,他的體溫已經恢複了正常,臉色也慢慢紅潤起來,“現在隻要等到天明,雞叫三聲之後,魂魄就算是真的歸體了。看起來,這個法子還真的有用。”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了,睡吧。”我說道,但緊接着,又想起了爺爺的筆記,當即改口,“毅峰,記住了,無論今晚發生什麼事情,聽到什麼聲音,甚至碰觸到什麼東西,都千萬不要睜開眼睛。否則,可能會有預料不到的後果。”

  “唔,說得這麼神秘,會有什麼後果?”

  雖然蔣毅峰兀自嘴硬,但我知道,他心中此時一點也沒有那麼鎮定了。而且,已經是這個時候了,一夜沒睡,無論是他,還是我,都已經十分疲憊。

  我們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倚在床邊,沉沉睡去。

  可令我無法想象的是,直到此時,真正的危險,才剛剛悄然而至。我想到了蔣毅峰,想到了自己,卻唯獨忽略了剛剛回魂的牛老爺子。

  夜半,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時間,大概是聽到了第二聲雞鳴之後不久?但我已經記不真切了。隻知道睡着睡着,卻突然被一聲凄厲的慘叫驚醒。

  雖然叮囑過蔣毅峰不要随意睜眼,但剛剛還處于熟睡狀态,卻突然被驚醒的我,此時大腦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睜開了雙眼。

  不過,說到這裡,我還要感謝當時這一本能的動作,救了我一命。

  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長滿了黑色毛發的蒼老臉龐。那張臉此時距離我大概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出于自衛的本能,我想也沒想,抓起放在身邊的桃木劍猛地向他刺去。

  由于是帶着驚恐出手,因此手上是灌注了極大的力氣。那張毛臉被我頂得向後退了一步,緊接着,便被身後甩來的絲線牢牢捆住。

  這時,我才注意到,從堂屋門*進來的月色,竟然是皿紅的一片。

  沒有給我多愣神一會兒的工夫,便見那毛臉的家夥身體猛地一震,墨鬥甩出來的絲線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當場斷裂。手拿着墨鬥的蔣毅峰整個人被大力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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