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傻,錢多
秦學姐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可她又放不下面子,最後,索性玩起了無賴戰術:“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重新弄條佛牌來!”
我被她弄的很不耐煩,便說:“行,回頭就讓我二叔送隻小鬼來給你妹妹養,保證她男朋友馬上過來抱着大腿求原諒。不過我可先說好,養小鬼禁忌多,她要是觸犯了遭遇意外,别再來跟我叽歪。我這一巴掌下去,能把你抽成楊貴妃信不信?”
同學們聽的哄然大笑,秦學姐再也呆不下去,又羞又惱,轉身跑了。梁習咧着嘴,一臉佩服的看我,說:“你真牛,秦學姐可是中文系的系花,人家想跟她說說話都求之不得,你還要把人抽成楊貴妃。”
我撇撇嘴,把佛牌放進口袋,說:“做生意怕什麼?就怕這種潑髒水的,讓她得逞,以後我還混不混了!”
班裡的同學,都因為剛才的争吵聚集過來,他們七嘴八舌的詢問,梁習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宿舍裡的人,真去泰國旅遊,還見阿贊師父做小鬼?對了,張啟超怎麼最近沒見?
前面幾個問題,梁習還回答的興緻勃勃,可最後一個,卻讓他直接啞巴了。我們倆都沒回答的心思,悶悶不樂的坐在椅子上扮演傻子。
過了會,有幾個男生忽然沖進教室,大呼小叫的問:“誰是賣佛牌的?”
我擡頭看了一眼,都不認識,也懶得理。可有好事的同學,自動指給他們看。那幾個男生立刻跑過來,拍了拍我的桌子,說:“你就是賣給秦學妹假佛牌的人?”
我把椅子往後放了放,然後脫了外衣,卷起袖子,又從教室門後,把拖把拿了過來。那幾人看的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一切準備齊全,我走到他們面前,問:“單挑,還是群毆?”
他們吓了一跳,這才明白我誤會了,連忙說:“我們不是來打架的,聽說秦學妹把那塊佛牌還給你了?”
我看着他們,問:“怎麼着?來幫忙要錢的?”
“不是不是。”其中一人陪着笑,說:“那點小錢,有什麼好要的,我是來找你買佛牌的。嗯,就是秦學妹給你的那塊。她花多少,我再給你多少。”
“少來這套,這事還是我想到的呢,你一邊去。”另一人把他扯到後面,然後沖我微笑,說:“學弟,我多出一百塊,賣給我,行不。”
“邊玩去,秦學妹拿過的佛牌,說不定還在身上戴過,留有餘香呢。三百塊買狗鍊子還差不多!我出四百!”又有人大叫。
“四百太難聽,學弟,我出五百,賣給我!”有人從旁邊擠過來。
眨眼間,那條二叔手中,成本價不過一百冒頭的南帕亞女王佛正牌,被炒到了最高八百塊。零六年的八百塊也不算少了,如果我肯賣,利潤當場就翻了六七倍。周圍的同學看的都愣了,秦學姐認定的假佛牌,竟然有人願意花八百塊來買。
我也有點傻眼,終于相信,女人的美貌,能讓男人失去智商這句話,是真的。
那個出價八百的學長,眼巴巴的看着我,等着回話。我愣了會神,問他:“真的八百買?”
他連忙點頭,跟小雞吃米似的。千金難買他樂意,有人想當冤大頭,我還有什麼好說的。當場把那塊佛牌掏出來,這位學長眨巴眨巴眼睛,正要伸手來拿,我手往回一縮,問:“錢呢?泰國阿贊師父的規矩,先錢後貨。”
學長有點尴尬,說:“這個,學弟啊,你看,今天沒帶夠,我下次見你……”
“空手套白狼啊……”我呵呵笑了聲,問:“剛才那個說七百的呢?還要不要了?”
學長立刻急了:“别啊學弟,等我一會,十分鐘!不,不,五分鐘!我馬上就回來!”
說罷,他撒丫子跑了,一邊跑,還不忘回頭叮囑我,千萬别賣給那些出低價的。我是無所謂,這條佛牌弄的人糟心,賣不賣都無所謂了。實在不行,送給梁習或者胡小藝也行,反正也不怎麼值錢。
五分鐘沒到,學長回來了。他氣喘籲籲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幾張一百的,還有幾張五十的,更多是二十和十塊的,甚至還看見四張五塊小鈔。我頓時樂了,問:“你這跑小賣部取錢去了?”
學長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紅,又眼巴巴的瞅着我手上的佛牌。我感覺自己像拿了塊肥肉,被一隻惡狗盯上了,心裡一陣惡寒,趕緊把佛牌遞給他。學長接過來,跟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裡,哈哈大笑離開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中了五百萬呢。
我把桌上一堆紙鈔收起來的時候,感覺到陣陣怨念。那幾個出價略低的學長,都很是哀怨的看着我。我撇撇嘴,說:“利益至上,下次準備足夠的錢,要是哪天秦學姐還退貨,我給你們發消息。”
他們一聽,頓時高興起來,個個留下電話号碼,然後興奮的離去。看着這群被愛情沖昏頭腦的青年,我真想給二叔發八個字的短信:“學校,人傻,錢多,速來!”
不過,二叔做的都是有錢人的生意,有時候賣一條頂級佛牌,再請阿贊去客戶家裡轉悠一圈,價錢高達幾十萬,我這幾百塊算什麼。
梁習在旁邊看的清楚,愈發佩服我。一條被退貨的佛牌,竟然能賣原來四倍的價格,太厲害了。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秦學姐走的時候,沒收那二百塊錢,現在我又把她的佛牌賣了,于情于理,該給她點補償。
放學去食堂的路上,我掏出手機撥通二叔的電話,打算問問有沒有便宜點,效果好的正牌,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感覺小腿被人踢了一腳,然後有個女人罵:“沈憶!你混蛋!”
轉頭看,正見秦學姐一臉氣憤的瞪着我。原來,那個買走佛牌的冤大頭四處炫耀,秦學姐知道我把她退來的佛牌賣了八百的天價後,氣的快要吐皿。剛放學就跑來找我,要取回那二百塊錢。這事做的确實理虧,我隻好說,正和二叔談給她弄條好佛牌的事呢,多出來的錢也不找她要,我來出。秦學姐一聽這話,火氣才消了下來。
再拿起手機時,二叔早在那邊等的不耐煩了,說:“你這個臭小子,拿叔的貨來泡妞啊。”
我嘿嘿一笑,說:“哪能啊,開開玩笑而已。對了,你那有沒有五百塊以内,能幫人複合的佛牌?正牌最好,但必須效果快,兩三天能見真章的那種。”
“你當買菜呢?”二叔沒好氣的說:“正牌效果本來就不怎麼好,不然我結交那麼多阿贊師幹什麼。再說了,就算是最便宜的陰牌,五百塊在泰國買行,寄到大陸就虧了。你小子泡妞也要有個分寸,這什麼進展就開始貼錢,親嘴了嗎?”
我一頭冷汗,見秦學姐滿臉狐疑的看着這邊,哪還敢多說,便一個勁的求他。二叔從小把我寵到大,基本沒拒絕過我的要求。他也隻是提醒我不要因為女人放棄事業,并非真的在乎這點小錢,便告訴我,五百塊可以買複合燕通靈,不過這價格阿贊師肯定不會弄的太厲害,還是得加點降頭粉輔助。
我問秦學姐,是否真的确定要讓她妹妹和男朋友複合?其實我是不贊同這樣的,如果因為不可挽回的事情分開,沒必要再請求鬼神的力量幫忙複合。違背本心的做法,隻是在提前消耗自己的運勢。
秦學姐猶豫了下,然後點點頭,表示确定。我讓二叔盡快把佛牌寄過來,又問了問有關忌諱。正準備挂電話的時候,二叔忽然讓我等一會。我聽見,他在手機裡和什麼人說話,都是泰語,聽不懂。
過了會,他問我:“你上次賣招财靈童鬼的那人在哪?”
我愣了下,然後回答說:“不知道啊,他已經不來上學了,估計在哪個賭場吧,你問他幹嘛?”
“還在賭?”二叔語氣有些不一樣了,很生氣的說:“你說找他幹嘛,制作招财靈童鬼的阿贊師父就在我旁邊,人家來說靈鬼仔怎麼都招不回來,讓我問問事主的情況。我說你小子都做的什麼生意,淨出毛病,要不是阿贊師父負責任,我都不知道還有這檔子破事。”
我心裡一驚,下意識算算時間,好像已經超出一個月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把靈鬼仔招回來?二叔像想起了什麼,問:“對了,上次你問我,招回鬼仔有什麼忌諱。那人是不是故意套你話的?”
我頓時愣住,套話?仔細想想,鄭學長問的時候,距離招回鬼仔還剩下幾天,之後,就再沒聯系過我。按理說,不管鬼仔有沒有被阿贊師收走,他都會問問情況,防止出現意外才對。難道說,他那時真的在故意套我話,想把靈鬼仔留住繼續賭錢?
這不是沒可能,當初父子倆的瘋狂勁頭,我是記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