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等人初來三皇大世界,不知此間情形,所以學着其他人,齊齊朝後閃避。可如此一來,道路上便留下一大一小兩名男童。那大的也隻有十歲左右,小的五六歲,手牽着手,呆呆地看着奔馳而來的烈馬。
這烈馬,乃是三皇大世界特産,可騰雲駕霧,跑起來快如閃電。若是被它撞上,就算法天神靈也要斷骨壞筋,更不要這樣的小孩子了。
葉銘腳踏殺生步,一晃就到了小孩前,一手一個把他們抱起。而此時,烈馬已至,馬上之人是名紅衣女子,粗手大腳,目似銅鈴,喝道:“滾開!”然後揮動馬鞭。
一道鞭影,如靈蛇般刺來,直指葉銘後腦。
葉銘大怒,他隻是出手救兩個孩子,并無妨礙之意,這馬上之人居然要取他性命!
“住手!”
金玄白看不過去,一聲虎吼,仿佛晴空一個霹靂。那烈馬雖強,也被吓得驚了“希津津”一聲喊,人立而起。如此一來,那鞭子也就失了準頭,打在地面上。
“放肆!”
“大膽!”
一聲暴喝,後面的幾匹烈馬上,沖出五道人影,手持彎刀,直接撲殺金玄白。
這幾人一出手,葉銘就瞧出來了,全是法天七八重的人物。不過他們也忒不長眼,大師兄可是長生六境,他們上去那是自讨苦吃。
果然,金玄白一聲冷笑,也不出手,隻是吹了口氣。空中便生出漫天風刃,“嗖嗖”卷殺過去。
五人大驚,身上衣衫紛紛被擊碎,有兩個光着屁股落在地上,臉如紅布,羞愧難當。
“滾!”
金玄白一聲喝,奔雷滾滾,那馬上女子差點栽倒,大眼圓睜,喝道:“你是什麼人?可知本小姐的身份嗎?”
金玄白冷笑一聲:“我管你什麼身份,再敢聒噪,我一掌斃了你!”
女子再瞎,也瞧出金玄白乃是長生境大能,她恨恨一拉馬缰繩,在瞪了葉銘一眼之後,喝道:“走!”
幾匹馬急馳而去,在場之人紛紛鼓掌,大聲為金玄白叫好。看樣子,這些人都識得那女子來曆。
兩個小孩子的父親也到了,對葉銘連連稱謝。
葉銘問:“那女子是何人?為何如此重乖張?”
葉銘對他有救子之恩,對方自然有問必符号,道:“恩公有所不知,此女名叫洪天嬌,父親洪海是朝中的兵部侍郎,十分有權勢。是以,咱們這些升鬥小民十分懼怕于他。”
這時金玄白一招手,葉銘連忙過去,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金玄白聽後,冷笑道:“小小一個兵部侍郎的女兒就如此嚣張,這三皇大世界真是烏煙瘴氣!”
趙信道:“民不與官鬥,我們還是少生事為妙。”
蘇背劍一直沒吭聲,隻是擺擺手:“趕路吧。”
終于進了城門,一群人登時圍了上來,有人道:“幾位可要乘坐飛舫嗎?價格便宜,每人隻需五百法天币即可。要知道,皇城内是禁止個人飛遁的,違者殺無赦。”
葉銘不差錢,自然不想違法,道:“我們坐最好的,價錢不是問題。”
那人臉上樂開了花,道:“好好,請随我來。”
那人帶着葉銘幾人,縱上空中,飛至一艘飛舫之上。這飛舫長約百米,寬約三十米,裡面未坐一人,隻有葉銘幾個到了。艙内設有桌椅,更有數十美婢服侍左右,一應用度之物也是俱全。
那人笑道:“客官,此飛舫,每人一萬法天币。”
葉銘點頭:“好。”
金玄白道:“送我們去貴義市。”
貴義市,是皇城中六萬四千個市坊之一,距此較遠,坐飛舫倒是明智之選。其實若不是皇城内禁止個人飛遁,葉銘幾個完全不必乘坐飛舫,自己瞬息就能抵達。
民飛舫行進頗快,半個時辰就到了。葉銘付了錢,一行人落在了貴義市。
這貴義市,有七八十萬人口,不算是最繁華的地方。可即便如此,葉銘也覺得大開眼界。市中的巷街寬都在三百步開外,分劃出了人行道,車馬道,兩側是整齊的商店鋪子。
“大師兄,咱們的總殿就在貴義市嗎?在什麼位置?”丁薇忍不住問。
金玄白道:“貴義市有一家順天當鋪,那裡就是了。”
落地後,幾人走在大街上,行進如飛,沒片刻就抵達順天當鋪。順天當鋪的門臉很大,客人絡繹不絕。幾人抵達之後,直接繞過櫃台,出現在後堂。
一名中年人出來迎接,穿一身華麗攢紅花的藍色錦袍,生得方面大耳,一團和氣,真就像個商人,他笑道:“蘇殿主,久違了。”
蘇背劍連忙向中年人拱了拱手:“見過侍者。”
葉銘一驚,此人便是總殿侍者嗎?怎麼瞧上去沒什麼特别啊,普普通通一個人而已。
侍者目光一掃葉銘等人,笑道:“看來天元分殿今年的英才不少啊。”
蘇背劍:“侍者過獎了。”
“請,其他兩分殿均已到達,就差你們了。”中年人在前引路,來到了後院。
到了後院,穿過一條走廊,便進入一間大殿。大殿中,自成空間,占地起碼方圓右裡。空曠的場地上,除了一個巨大的擂台之外,就是簡單的幾排座位。此刻,已有兩拔人坐在那裡,首領分别是一位年紀和蘇背劍差不多的人,氣勢極盛。
座位的最前面,則空出幾把高大的椅子,顯然是為殿尊幾位人物準備的,不過他們的人還未到。
眼見天元分殿的人出現,遠遠的,兩批人都站了起來,紛紛拱手。
“呵呵,蘇殿主,我們又見面了。今天三殿奪魁,你們天元殿可要讓着我們純元分殿。”一名高高瘦瘦,穿着黑袍子,腰間系着一個大紅葫蘆的人大聲道。
金玄白暗中對葉銘道:“師弟,此人是純元分殿的殿主甯無缺,長生八境。另一人是彌羅分殿的殿主,名叫陳須陀,長生九境。”
那陳須陀白須飄飄,仙風道骨,腰佩三尺長劍,亦笑說:“蘇兄此來,氣勢如虹,我等心虛啊。”
蘇背劍“呵呵”一笑:“陳兄,甯兄,許久不見,二位修為又見長啊,背劍自愧弗如啊!”
“蘇兄客氣了,你定準備厚積薄發,日後一舉突破永恒,豈是我們能比的?”
雙方見面,互相吹捧,葉銘瞧得很有趣。
長者們打招呼,小輩們自然也要互相認識,畢竟大家一氣同枝,都是不朽神殿的傳人,親切一下是必須的。
純元分殿那邊來了六個人,其中三個最顯眼,那是兩男一女。兩男子都是青年人,人雖英俊,但臉上滿是孤傲之色,腦門上似乎寫着生人勿近四個字。倒是那女青年總是笑吟吟的,而且容姿極美,與洛冰仙同是一流美人。
彌羅分殿那邊,隻來了四個人,一女三男。三名男子顯然都以女子為首,緊随其後。那女子容姿猶在純元分殿的女子之上,隻是氣質冷豔,臉上并無笑意。
葉銘這邊,自然以金玄白為首,在三大分殿的弟子中,以他的實力最強,步入了長生境。而其他人,最高也是法天三重,距離長生境甚遠。不過,這三殿奪魁對修為是有要求的,修為不得超過法三境界,金玄白其實是沒有參賽資格的,他此來隻是為了觀戰,順便協助蘇背劍。
金玄白拱拱手:“幾位師弟、師妹,小兄金玄白有禮了。”
畢竟是長生大能,衆人紛紛回禮,口稱師兄,頗為客氣。
“還未請教幾位大名。”金玄白笑問。大家雖然同為不朽傳人,但平素接觸不多,并不熟悉。
彌羅分殿的女子道:“小妹雲裳,身後是我三位師兄,羅士誠,莫千石,趙正一。”
純元分殿的女子亦先開口,笑道:“小妹蘇蓉蓉,這兩位是我的師兄杜言、蔣立。她居然并未介紹另外的幾位師兄弟,看來都是陪襯,無足輕重。由此可見,這純元分殿師兄弟間的情感,遠不及天元分殿來得好。
金玄白“呵呵”一笑:“諸位師弟,久仰了。”
雲裳笑問:“金師兄想必無法參加奪魁,不知為何前來呢?”
看似随意一問,其實暗藏譏笑,似在說你都沒資格了,還巴巴跑來幹什麼。
趙信等人大怒,臉色不太好看。大師兄受辱,如同他們也受了侮辱一般無二。誰知金玄白笑了笑,道:“我當然沒資格。不過我葉銘師弟資質逆天,必能力壓衆天才,一舉奪魁,成為下一任的殿尊傳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色大變,這金玄白好大口氣,那葉銘到底是何人?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甯無缺和陳須陀在内,都将目光在趙信一幹人身上掃視,似要找出哪一個是葉銘。
金玄白“哈哈”一笑,得意地一把拉過葉銘,道:“這便是我師弟葉銘,剛剛進升武聖,你們親熱親熱。”
葉銘有些尴尬,心說大師兄也太高調了吧,一下子就讓氣氛變得緊張了。他轉着圈拱拱手,道:“見過諸們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