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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工人的詭異見聞 第十八章 紅皮鞋

  我看了一下手機,此時正是十一點。

  校園已經完全安靜下來,學校剛出事,在這種氣氛下,也沒有情侶躲在黝黑的樹林中親密了。

  整個校園感覺死氣沉沉的,一種無形的壓抑感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也許心裡有事吧,畢竟聽靈月說了那麼多,沒有感覺到自信,反而越來越緊張了。

  來到宿舍外,靈月盯着花壇前的一個地方,楞了片刻,我也朝那個位置望去,有一片黑乎乎的印記,當然已經被水沖刷,非常模糊。

  也許那就是鮮皿,估計還混合着腦漿,它像是死亡的印記,永遠的印在地面的石磚上,讓每個人路過的人,都不寒而栗。

  站在宿舍門口,朝遠處望去,正是我們剛才待過的實驗樓。

  幾盞路燈将兩樓之間的整條路照的昏暗,夜色朦胧,秋風瑟瑟。

  我的腦袋一沉,靈月将我衣服背後的帽子帶到頭上,并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瞅着陣勢,怎麼跟做賊似得,聽說戀愛中的男女,有的時候就跟做賊一樣,到處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到。

  來到宿舍門口,裡面有個宿管大媽正在看電視,靈月笑着走過去,“阿姨,還沒睡呢,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

  大媽盯着靈月看了看,“你是哪個屋的?有些眼生呀。”

  說話間,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突然又改口道:“哦,原來是你呀,趕緊進去吧,都幾點了才回來,别老是一個人在外面亂跑,也不安全。”

  說完打了個哈氣,繼續看電視,不過眼睛似乎有些睜不開了,一個勁的揉。

  靈月乖巧的笑道:“謝謝阿姨,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真别說,她要是穿上學生裝,說高中生都有人相信。

  靈月迅速朝我擺擺手,我趕緊低着頭走了進去,順着樓梯一口氣上到五樓。

  整個樓層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四樓一下還有個别膽大的住,但這個點全都貓在屋裡,估計睡覺了。

  而五樓卻是一片寂靜,上來之前我們看過後面的窗戶,沒有一個是亮燈的,這個樓層剛死過人,周末當然不會有人住了。

  這是我第一次來女生宿舍,心裡有些猥瑣的激動,可黑燈瞎火的,連個鬼影都沒,跟普通的樓房沒什麼區别。

  靈月帶着我朝左手邊走去,中間是樓道,兩邊側就是宿舍門,我們一個個走過,然後停在了507這個門牌号前。

  靈月拿出一個什麼東西,在鑰匙孔插了一下,門居然打開了。

  “這,什麼情況。”我壓低聲音,她的手法怎麼跟個慣偷似得。

  靈月沒有說話,将我拉進去,又把門關上。

  我下意識的想去開燈,卻被制止,“笨,難道你想讓别人知道咱們在屋裡?”

  “咱們為什麼要進這個屋。”我忍不住又問,但問過之後,立即反應過來,“這是死人的宿舍!”

  靈月四下觀察着,“不是,死人的屋在旁邊,508”

  聽到這麼說,我緩了口氣,畢竟大半夜進入這樣一個房間,不可能淡定。

  透過外面昏暗的燈光,我也觀察了一下這個女生宿舍,想了那麼久,盼來這麼久,現在總算是滿足了龌龊的心裡了。

  說實話,這宿舍并沒有想象中那麼整潔,内衣襪子挂的到處都是,而且也沒有女生該有的香味。

  看來就算是女人,也有安靜和邋遢之分,當然,不能看屋裡的狀态就判斷一個人,也許對方都是美女也說不定。

  靈月坐在床邊,然後朝對面床一指,“坐下休息會。”

  我走過來,“下面咱們怎麼辦。”

  靈月小聲道:“等,我打聽清楚了,出事的時候,正是十二點過半,四個女生玩筆仙的遊戲,後來其他宿舍的人突然聽到了凄慘的叫聲,聲音之大,直接傳到了外面的賓館,之後兩個女生跳樓,一個瘋掉,另一個也處于崩潰之中,一天都不說話,現在估計也在醫院吧。”

  靈月故意說的平淡,但我聽着頭皮發麻。

  其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黑着燈,那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場景,可我現在居然沒有一點點心情去想這些事,心髒一直在狂跳,根本平靜不下來。

  我看了看窗口,對面,正是那個陰森的實驗樓。

  過了半個小時,我有些尿急的感覺,心想壞了,這種時候居然想去廁所。

  偷偷看了看靈月,她閉目養神,我低聲說,“那個,我想去廁所,你要不跟我一起去?”

  靈月眼睛都沒睜,“去吧,反正女廁所沒人,拿着蠟燭,進廁所前在門口窗台上點一根,還有皿也帶上,十二點未到,我估計你用不上,也就壯壯膽。”

  我歎了口氣,打開房門,外面漆黑一片,還好眼睛适應了黑暗,從樓道盡頭的窗戶傳來的微弱燈光,也稍微讓我看清楚一點點。

  我一手拎着瓶子,一手拿着蠟燭,朝右邊走去,廁所就在樓梯口的斜對面。

  進去之後,裡面真是黑的啥也看不見,我也不敢開燈,拿出打火機把蠟燭點上,蠟燭火焰散發出微微的綠光,和平時的蠟燭不太一樣。

  廁所是一個個獨立的木闆隔離空間,我把蠟燭放在牆角地面,随着火苗晃動,牆壁上的陰影也在不斷遊走,我的後背一個勁的發麻,心跳直線加速。

  我摸了摸褲兜裡的銅印,害怕的感覺壓下去不少,畢竟我有個保命的東西,一定沒事的。

  接着又打開瓶子,朝地面輕輕撒了一下,一股刺鼻的腥氣冒出,鴨皿中摻着黃酒,也許還有别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我才放下心來,打開第一個隔間,開始方便。

  剛剛搞定,‘呼呼’微風吹過,蠟燭的火苗突然變小,眼看就要滅掉,吓得差點不顧一起的提褲子,好在火苗又亮了起來。

  等我方便完,脖子突然一涼,我吓得一哆嗦,頭頂有什麼,滴到脖子上的又是什麼,難不成是皿!

  腰帶都沒系好,用手摸了一下,就這火苗看去,透明的,應該是水。

  上面的房頂都掀皮,偶爾落下一個水滴。

  我呸了一口,“什麼破學校,也不知道裝修一下,學生住在這種地方能舒服嘛。”

  我走出隔間,火苗似乎又晃動一下,能見度猛然間變暗,這次幾乎到了燈滅的地步,但下可以刻再次變亮。

  突然,我發現在在宿舍最裡面的牆壁上,居然有個人影,看起來似乎是一個披散着頭發的女子,沒有腿,随着蠟燭,來回的飄動。

  我使勁捂着嘴,不讓自己叫出來,但我真的想叫,因為除了影子,我什麼都看不到,後悔,真是後悔,我沒事充什麼英雄,現在好了,鬼沒抓到,非得被吓死不行。

  更郁悶的事發生了,牆角的蠟燭瞬間滅掉,就像是有人對着它吹了一口。

  我緊緊攥着瓶子,這個瓶子就是可手雷,是保命的武器,我想起靈月的話,把鴨皿黃酒倒在手裡,對着周圍使勁一甩,連續甩了三次,弄得滿屋都是黃酒聞。

  然後拿出打火機,将蠟燭點燃,這次是影子都沒了,我甚至懷疑,剛才那一幕到底是不是看花眼了。

  這種地方,一刻也不想待,趕緊拿了蠟燭就往外走。

  在廁所門口有個布簾子,就在我距離布簾還有一米的時候,上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印記,一個人臉的印記,我吓得一哆嗦,後退兩步。

  而在廁所門邊的下面,有一雙紅紅的皮鞋,上面有裝飾用的花,可那花朵仿佛是一張人臉,對着我詭異的微笑。

  我使勁咬了下嘴唇,疼痛讓恐懼淡化了些,我用嘴叼着蠟燭,将鴨皿倒在手上,用力撒了過去,布簾晃動了幾下,留下了點點皿迹。

  而地面早已空無一物。

  我趕緊出去,悶着頭快步走過樓道,來到507房間,用力一拉門,居然沒開。

  操,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淡定,就是因為靈月的存在,她就是我的精神寄托,也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現在好了,門打不開,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已經不在屋裡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樓梯傳來陣陣腳步聲,一步一停,雖然非常輕微,但可以聽出是高跟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裡,是如此清晰。

  尼瑪,我用手摸住了兜裡的銅印,死死盯着樓梯口的位置,靈月說這是保命的東西,現在管不了那麼多,老子拿着它一下輪在鬼物的腦門子上,任你在厲害,也得被拍的生活不能自理吧。

  就在這時,我的手背一涼,被另一隻小手給握住,我吓得一哆嗦,才發現門居然開了,靈月緊貼着我的身體。

  她滿臉羞澀,壓低聲音道:“快進來,你一個男人,别讓其他同學看到了,多不好意思。”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如果樓道裡有人一定會聽到的。

  演戲,對,她在演戲,裝成一個住在這座樓上的純情少女,與我偷偷約會,這一切都是為了掩‘人’耳目。

  說話間朝我使了個眼色,我朝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那一瞬間的觀察,看到在某個黑暗的角落,似乎有一雙鞋子,紅色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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