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輛馬車在寬大的官道上奔馳,每輛馬車前方都是四匹高大健壯的馬匹。
車廂上此時隐隐的亮着一些神異的符文,馬匹拉着寬大的車廂毫不費力的朝前飛奔着。
“大哥,那些車廂上的符文應該是輕靈符,發動了以後可以大大的減輕車廂的重量。”
楊不拘見封甯老是好奇的瞄那些符文,所以解釋道。
“這符文都是用什麼驅動的?”封甯終于問出了好奇很久的問題。
“符文都是由元晶驅動的吧,不過對于符文我也不是很了解,好多都是道聽途說。”楊不拘不好意思的道。
“符文這種東西一般的凡俗界和小地方都用不起的,也就是宗門大手筆,馬車上都用符文輔助。”
封甯道:“是太難刻畫原因嗎?”
“一個是難以刻畫,一個就是驅動的元晶太珍貴了。”楊不拘答道。
封甯點點頭,總算是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疑惑。
“不舉啊,那你知道這靈兵是什麼嗎?其中又有什麼說法?”封甯就像一個好學的小學生。
楊不拘已經習慣了封甯的無知,經常會問出一些應該是人人皆知的常識性問題。
不過他也能理解,齊州那個地方在他看來就是個蠻荒之地,知識貧乏也不奇怪。
“靈兵啊,就是用靈物煉制的兵器嘛,至于說法……”楊不拘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大緻的可以分為上中下三品吧。”
封甯拿出自己的那根陽牙虎齒,道:“你幫我看看我這個東西屬于幾品靈兵?”
楊不拘接過虎齒,古怪的道:“大哥,你這是沒經過煉制的靈物啊,都不是靈兵,不過品相倒是不錯,應該可以煉制成一把不錯的靈兵。”
他把自己的劍摘下來,遞給封甯道:“我這把劍也算一把靈兵,大哥你看看。”
封甯接過劍,長劍出鞘後隻見上面閃着綠瑩瑩的光,确實不凡。
楊不拘接着道:“不過我們用的這種靈兵都是不入品的,說白了就是還不入流,入品的靈兵,即使是最低級的下品都是珍貴無比。”
“入品的靈兵一般都隻有凝元後的正式修士才能擁有,而且還不是所有修士都一定有入品的靈兵,由此就可見其珍貴了。”
封甯煥然,心道:“難怪在齊州的時候,尹天聞說白龍劍是不入品的垃圾。”
楊不拘把虎齒還給封甯,接過封甯遞回來的長劍,道:“這不入品的靈兵倒是不怎麼稀奇,有點身份背景的人基本都能弄到,我們這些新人估計也是人手一把的。”
馬車一路奔馳着,而封甯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路問着各種問題。
他心道:“楊不拘這家夥還真是幫大忙了,以後就多照顧他些來還人情吧。”
封甯他們乘坐的馬車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隻有飯點和晚間才會停下來休息。
就這樣過了五六天,終于進入了天元劍宗宗門所在的州府地界。
此時在路上他們碰到其他州幾支同是運輸新人的隊伍,碰到了就彙合在一起趕路。
就在新人們昏昏欲睡時,馬車唏律律的停下了。
“所有新人下車,去那邊等着。”負責帶路的宗門弟子都大聲的吩咐着自己隊伍裡的新人。
新人們都下了馬車,此時的新人彙合後達到了八九十人之多。
馬車待新人下車後毫不停留的走掉了,衆多新人面面相觑,茫然四顧。
“這是什麼地方?”
“這地方是宗門所在地?不會吧!”
“應該是還沒到吧?”
新人們議論紛紛,實在是此地的風景太出乎意料。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一片荒涼,不遠處可以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房屋,但那些房屋看樣子都是一些矮小的石屋。
這根本就和想象中的仙家門派的樣子大相徑庭,就連封甯都覺得有些意外。
“新人全部跟我走。”一個黃袍弟子來到衆人面前。
新人們還有些遲疑和意外。
他看到衆人的表情,嗤笑道:“怎麼?很意外?每個新人都是這幅表情,你們隻是新進外門弟子,知道什麼意思麼?就是連門都還沒進去的家夥。
你們還想到哪裡去?想到金碧輝煌,美輪美奂的宮殿裡?還是仙禽異獸遍地的仙山上?”
新人們已經有人開始小聲的抱怨起來,封甯卻聽出了這名弟子話中的怨氣。
“所有人都跟我來,不然後果自負。”領路的黃袍弟子道:“我喜歡你們的抱怨,希望你們等會也這麼有活力。”
封甯眼睛一眯,看到了那名弟子眼中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他悄悄的拉了一把楊不拘和阮子惠,小聲道:“待會不管遇到什麼事,千萬别做出頭鳥。”
他先前聽楊不拘說這外門弟子的競争很激烈,但現在從蛛絲馬迹看來,可能已經不止是激烈了。
一行人被帶到了一個鋪着石闆的寬大廣場上,此時廣場上已經站着許多人,看樣子也都是此次從各州來的新人。
封甯大緻的數了下,加上他們這批,廣場上的新人差不多有兩百人左右。
“每年都可以從各州招收兩百名左右的先天,還有銀牌和金牌的天才,難怪天元劍宗如此強大。”封甯心道。
這時一個聲音大喝道:“所有人肅靜,總教習到。”
随着話音兩個人朝着廣場走來,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白袍的瘦高男子,後面跟着一個黃袍弟子。
新人們還是亂哄哄的,見又人到來,有些人大聲的問這問那。
白袍男子臉頰消瘦,雙眼狹長,透出絲絲陰鸠的光芒,他雙手背在背後,來回的掃視着一衆新人。
“真是一年不如一年,都招收了些什麼垃圾上來。外堂的家夥越來越敷衍了事,什麼貨色都往裡招。”白袍男子悠悠的說道。
他聲音不小,大多數新人都聽見了,頓時就有人不忿道。
“怎麼一來就侮辱人,宗門前輩也不能這樣吧。”
“是啊,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宗門怎麼是這态度,知道就不來了。”
楊不拘這個心直口快的家夥也想開口,封甯一瞪眼,他頓時把話吞了回去。
白袍男子露出了一個笑容,笑容很詭異。
他背在背後的手突然伸出,手上飚射出許多道黑影,黑影瞬間飛進人群,然後往後一縮,從人群裡拖出幾個人。
一共是六個人被六道黑影從人群中拉了出來,六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嘭的一下砸倒在白袍男子的身前。
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恐的看着白袍男子,這宗門的前輩怎麼說動手就動手。
此時他們才看清楚,那六人是被白袍男子手中的一根黑色鞭子拖出去的,那鞭子分叉成六條,每一條上都裹着一名新人的脖子。
六個被鞭子裹住脖子的新人此時臉漲得通紅,嘴巴大張着,一副窒息的痛苦模樣。
如果有人注意的話,這六人正是剛才質疑聲最大的幾個人。
“前輩,你怎麼能這樣,我們都是同宗的弟子,你怎麼能随便出手傷人。”一個濃眉大眼,滿臉正氣的男子氣憤的道。
一道黑影驟然間裹着正氣男的脖子把他拖了出去,他重重的摔倒在白袍男子面前。
還沒等他慘叫出聲,白袍男子一腳踩在他的頭上,然後狠狠的碾動着鞋子。
吱吱吱的摩擦聲中,男子的半邊臉很快就已經皿肉模糊。
一瞬間,所有新人都噤若寒蟬。
封甯心中不由自主的跳出某神曲中的一句話,“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他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不靠譜,這種時候腦袋中竟然冒出這種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