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貸?!67萬?!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看着男人,“不、不是才八萬嗎?!怎、怎麼變成六十七萬了?!”
“哦。”男人笑,“林小姐說的八萬那個是年前的事了,那個已經還清了,這個六十七萬是上月底的事。”
“……”年前的事……上個月底的事……他要不要知道那麼清楚?!
不怪他說,是不是怕他養不起我,原來他把房子都賣了,心裡自然也就沒了那以前的底氣!
腦袋不由得閃過的那晚他喝醉了回來的情景,我瞬的感覺到喉嚨到兇前的位置一陣急促的收縮,張開就咳嗽出聲,“咳……咳咳……咳咳咳--”
“林小姐?”
“咳咳咳--”我弓腰,一手擡起手臂抵着上唇一手按住兇前,“咳咳咳--你、你們--咳咳--是故意的--咳咳--”
“林小姐怎麼這樣?”那個叫小王的男人蹲下身偏頭看我,“你的藥放再在哪?”
“咳咳咳--”腦袋眩暈起來,我連忙閉上眼,努力去無視喉嚨打兇腔那一陣陣微微緊縮引起的不适,盡量控制不讓自己咳,一邊努力調整呼吸。
“三爺?”
“去樓上房間看看有沒有藥,沒的話送醫院。”三爺淡淡的聲音響起。
“好的。”
“咳咳……”我感覺到男人站了起來,連忙睜開眼,掙紮着說:“咳……不、不用……咳咳……”
我不想讓他們進房間,不想他們踏進我和瑾燃的那個房間,一點都不想,想到這個可能我心底就說不出的厭惡。
“你看起來很不好。”三爺說。
我搖頭,盡量壓抑自己不去咳嗽,調整呼吸,三爺也不說話了,已經邁出兩步的男人又走回來在我前面蹲下,注意着我的情況。
一時間靜默,隻有我不時實在無法壓抑住的一兩聲輕咳,也沒人在說話。
我花了三四分鐘的時間終于讓自己緩和過些來,咳嗽完全止住,呼吸也調整過來,就是腦袋還有些脹暈。
我微喘着,緩緩直起一點腰,抖着手端起我面前裝了水的碗,湊近唇邊,沒敢直接喝,而是隻喝了一小口做以滋潤幹澀的唇舌。
默了默我又喝了一小口緩緩咽下後将碗放會茶幾,三爺就問:“好點了嗎?”
我沒回他,隻是掀起眼看向他。
墨黑色的立領一字扣襯衫,黑色的休閑長褲,氣質文雅,儀表堂堂,談的是佛理,玩的是文玩,這樣的人……做的都是什麼事?!
“你們……是故意的……”
三爺看着我頓了頓,垂下眸眼簾輕合了下,右手的拇指又開始輕輕撥動着手上那串手持,”沒有你們,你應該說你。”
“為什麼?”我不明白。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告訴你為什麼?”他掀起眼看我,唇微微揚起,是淡淡的笑,“隻是你的反應好像有些大。”
“……”我能不大嗎?!
“你那麼害怕,是因為瑾燃說我喜歡你麼?”
“……”我擰眉,沒吭聲,算是默認,很神奇的,他話說那麼直白,我卻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他又笑了,“我是喜歡你,很有好感,不過這種喜歡是可以克制的。”
“……”他這一說,我就更不明白了。
他都說是可以克制,那麼不就是明顯的告訴我,他做這些就是因為我喽,“那你弄那麼多事是什麼意思?”
“看來瑾燃真是什麼都沒跟你說。”他說着,轉眸看向站在我身旁那個叫小王的男人,“拿支煙給我。”
“……”他不是不抽煙嗎?
那叫小王的男人連忙上前,從西裝的内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他,然後又拿了打火機遞給過。
“我自己來。”他拿過打火機,低頭将煙點燃後吐出煙霧看向我,“我平時很少抽煙,隻有高興的時候或者不高興的時候偶爾抽一下……不介意吧?”
“……”我沒吭聲,頓了一秒搖頭。
他看着我,莞爾一笑,“我們早就見過,記得嗎?”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次呢,蹙眉淡淡的說:“瑾燃告訴我,我上錯的車是你的。”
“呵。”他又笑,抽了口煙吐出,“你是想說你不是不記得,是根本沒見過我麼?”
“……”我點頭。
“太誠實了可不是好事啊。”他笑着垂下眸,那說話的語氣和态度如同我和他是認識的多年的朋友一樣,比和陸文霍說話還自然。
我有些搞不懂他了,更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也沒去接他的話。
他好似也不太介意,抽了口煙吐出又掀起眼看向我,“其實我要感謝你,因為我對你的好感,所以那天我在電影院的時候你一說話我就注意到是你了,所以我下意識的就去聽你們聊天,然後我就注意到了瑾燃。”
“注意到他就是要逼迫他麼?”我忍不住開口。
他笑了笑,身子往後仰靠着沙發背,抽了口煙吐出,“我不是逼他,我隻是考驗他,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不願意過來幫我。”
“……你讓他去哪?”瑾燃不願意告訴我,三爺應該會吧。
“我讓他出國。”
“?!!”我眸子頓張,我腦袋瞬的被這雲淡風輕的五個字炸了開。
我、我原本以為,三爺要讓瑾燃去的地方一定不是什麼好地方,要他做的事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瑾燃才會那麼義無反顧的要離開這裡,但……
“出、出國……做什麼?”我是緩了好會才找到聲音。
“能做什麼?當然是學習,深造。”三爺的聲音含笑,依舊淡淡的。
“……”我愣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準确的來說,我是不相信三爺說的是真的,所以我沒忍住就問:“你說的是、是真的?”
不是我想懷疑,而是這怎麼看都是好事啊,他為什麼不去?反而要跑?
三爺輕扯了下唇角,“是不是真的,他回來你問他不就知道了。”
“……”我無言以對,确實如此,但是,“他為什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