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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熱吻 71.第七十一章

薄荷味熱吻 容光 6987 2024-02-09 21:02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不足60%,36小時後可刷新閱讀。滑雪是極限運動,稍有不慎就面臨性命之憂。幾年前,她曾經親眼看見高級雪道上的一樁意外事故,有個高級滑雪玩家意外失控,連人帶闆撞上賽道外邊的岩石,雪地裡隻留下觸目驚心的一攤紅,那人頭盔都癟了,可想而知頭盔裡面是如何慘烈。

  忽聞喊聲,她吓得渾身一個激靈,猛地朝前看去……

  卻隻看見起點處,有人仰天大喊一聲,然後就如離弦的箭般破空而出。

  那抹紅很眼熟,眼熟到可疑。

  下一秒,纜車抵達速降雪道的起點處,她跳下纜車,踏踏實實踩在雪地上,沒忍住,扭頭往山底下看去,脫口而出:“你大爺的。”

  哪怕頭盔與滑雪鏡遮住了面目,她也一看便知,又是那傻逼。

  人吓人,吓死人。

  她還從來沒見過哪個滑雪運動員這麼嚣張,速降而已啊大哥,好好準備不行嗎,非得這麼一驚一乍撕心裂肺的?

  可她的視線随着那個身影下移,卻不得不承認,比之前幾次,他好像又快了一點。

  奇怪,前幾次也沒見他這麼嚣張,起步前還大吼大叫啊?

  那抹紅像風,像火,在漫山雪白中飛速移動。宋詩意看着他,腦子裡忽然冒出一首很老很老的歌。

  人們的眼神像煙霧,

  它四周亂轉但不讓人在乎。

  你瞧我是不是不同,

  像這灰色城市中那一點兒紅。

  她不記得這是什麼歌了,隻依稀記得兒時的胡同裡有個不修邊幅的中年大叔,典型的北京青年,每日搗鼓着一隻收音機,反反複複放着那時候流行的搖滾樂。

  這歌就是他愛放的其中之一。

  宋詩意站在雪地裡,看見那一點兒紅攜着風、乘着雪,一路急速而下,以利落的姿勢沖破終點線,然後定格。山腳下的人群像小黑點,紛紛湧上前去,圍住了那一點兒紅。

  原本被他吓得心跳都亂了,此刻又不免好笑。

  哈,又該他出風頭了。

  她正想着,纜車上又跳下來個人。

  郝佳像隻麻雀似的指着山下沖她嚷嚷:“天哪,師姐你看見了沒?程亦川,那是程亦川吧?靠,那速度快趕上魏光嚴了!”

  宋詩意搖頭:“應該差點兒。”

  魏光嚴是男子速降那邊的領頭羊,今年二十三了,跑出了現在男隊最好的成績,可惜從去年年底開始就一直卡在那了。

  郝佳還在沖山下看:“差點兒嗎?我看也八九不離十了!他這才剛進隊裡,就能滑這麼快,再練練那還得了?”

  宋詩意沒說話。

  不是沒見過比程亦川更快的速度,國際比賽裡,隊裡的魏光嚴等人,或是當年的丁俊亞,他們都比程亦川快。

  可她往下瞧,遙遙望向程亦川所在的地方,不知為何,卻唯獨對他印象深刻。

  好像也不是因為速度快。

  那是因為什麼呢?

  她憶及初次在電視上看到他的比賽直播,年輕人咧嘴沖鏡頭笑着,傻了吧唧露出一口小白牙,還一個勁沖大家揮手。

  那個傻勁兒,真是沒法說。

  光是想着,宋詩意又笑了。

  郝佳奇怪地問:“你笑什麼呀,師姐?”

  她一愣,擺擺手:“嗨,笑一個傻帽。”

  瞥一眼山底下,她心道,可不就是個大傻帽嗎?年輕氣盛,所有心思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還生怕有人看不出,不擺臉上也要大吼大叫……嗤。

  她和郝佳并肩往起點處走,那邊的魏光嚴正在做準備。

  盧金元站在他後頭,口沫橫飛地指着山底下說:“狂個屁啊狂!吼你媽呢吼!搞笑,真當自己是世界冠軍不成?”

  魏光嚴沒吱聲,眉頭緊鎖,啪的一下把滑雪鏡戴上了。

  盧金元還在一個勁叫喚:“那小子挑釁呢吧?你可别省勁兒,給我狠狠挫挫他的威風!媽的,真是進了國家隊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閉嘴吧你。”魏光嚴沉聲罵了句,“少擱這兒影響我。”

  “我還不都為了你?你看他那嚣張的樣子,咽的下這口氣?”

  “讓你閉嘴!”

  魏光嚴背部弓起,不再理會盧金元,隻專心看着賽道,在槍聲響後猛地沖了下去。

  郝佳探頭看了眼,咂咂嘴:“我是沒看出來他和程亦川的差距,好像都挺快啊。”

  宋詩意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盧金元面色不善地回過頭來:“呵,程亦川算個屌啊!小白臉一個,也就你們女隊把他當寶貝。”

  都是速降隊的,擡頭不見低頭見,說話比較随意。

  郝佳笑嘻嘻地反問:“那你自己呢?沒他快就算了,臉也不好看啊。”

  盧金元:“呸,誰沒他快了?你以為你是肉眼計時器不成?光憑看也能看出誰快誰慢?”

  “就算我看不出,宋師姐也看得出啊。她都練了這麼多年了,誰快誰慢難道心裡沒數?”

  “練這麼多年怎麼了?也沒見現在練出個什麼名堂啊。”盧金元可不是盞省油的燈,正值氣頭上,刀子專往人軟肋戳。

  郝佳臉色一變,正準備反唇相譏,就被宋詩意拉住了胳膊。

  “我是沒什麼出息,不像你,年輕,後勁足。”宋詩意微微一笑,下巴朝山下一努,“喏,你那麼厲害,也别指望别人幫你挫挫程亦川的銳氣了,不如自個兒煞煞他的威風?”

  “…………”

  盧金元臉色一黑。

  宋詩意偏着腦袋,笑容可親地催促一聲:“去啊!”

  氣歪嘴的盧金元隻狠狠地說了句:“你給我等着!”然後就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底下去了。

  隻可惜由于用力過猛,他連重心都不大穩,一路滑下去,居然連續撞上終點處的幾個旗門,最後是以狼狽的姿态滾過終點線的。

  山上的郝佳笑彎了腰:“耍猴呢這是?”

  宋詩意拿出師姐循循善誘的模樣,一本正經囑咐她:“賽道上,切忌心神大亂、用力過猛。”

  說着,伸手朝山下一指:“看見沒,那就是前車之鑒。”

  郝佳:“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師姐你别逗我了!”

  宋詩意:“…………”

  誰逗你了?我明明這麼嚴肅。

  她往山下看去,眉頭一皺。那家夥這兩天生悶氣的症結,少不了那盧金元吧?呿,傻帽就是傻帽,氣自己幹什麼,就不能動動腦子四兩撥千金嗎?

  *

  郝佳性格爽朗,到女隊練專項了,她毫不膽怯,頭一個滑了下去。

  幾個教練都在底下看着呢,孫健平看完她的表現,瞄了眼計時器,說:“還不錯,有進步。”

  郝佳咧嘴笑起來,笑到一半,又聽他說:“還差兩秒多才滑得進世界賽水平。”

  笑容戛然而止。

  在速降比賽裡,兩秒多是什麼概念呢?

  丁俊亞十六歲進入國家隊,到二十六歲退役那年,在速降賽場上的成績一共提了七秒一八。

  十年時間,所有的汗水與付出,隻為了那七秒一八。

  孫健平指指郝佳,問丁俊亞:“她在女隊成績如何?”

  丁俊亞答:“排前三。”

  孫健平搖頭:“差得可真遠。咱們今明兩年怕是也參加不了世界賽了。”

  高山滑雪需要成績說話,滑不進及格線,别說世界賽了,哪怕奧運會在我國舉行,不達标的運動員也沒資格參加。

  遺憾的是,我國的滑雪曆來不受重視,别說跟國球、遊泳比了,就連不太拿得出手的田徑也比滑雪受重視得多。當然,這也是大環境所緻,畢竟田徑、遊泳等項目對場地要求不高,有地就能跑,有水便能遊。

  可滑雪不一樣,這項運動對場地要求極高,我國除了東三省,其餘地區基本沒有太好的滑雪條件。對于大衆來說,滑雪隻是高端運動,參與度極小,自然也就沒有群衆基礎。

  不過滑雪也分競速和技巧兩類,技巧類的比如跳台滑雪、自由式滑雪,這就跟遊泳裡的跳水項目一樣,靠空中技巧取勝。我國在技巧類滑雪項目上也還取得過不錯的成績,隻可惜競速……

  男隊那邊還出國一個世錦賽冠軍丁俊亞,女隊這邊一直以來就沒幾個人拿到過參賽資格。當初宋詩意橫空出世,還叫教練們看到了一絲希望,哪知道也是昙花一現。

  ……

  郝佳倒是習慣了,心态好得不行,畢竟滑不進及格線就是滑不進,急也沒辦法嘛。

  她沖教練們吐了吐舌頭,一眼瞧見不遠處的紅衣少年,二話不說滑了過去。

  “你就是程亦川?”她笑嘻嘻湊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喲,近看也挺好的。”

  程亦川滑下來後,趁休息時間坐在雪闆上,懶洋洋看着山腰上挨個往下滑的人。談得來的陳曉春和薛同都是隔壁自由式滑雪的隊員,競速隊這邊,他已經自動把自己納入孤狼範疇了。

  被郝佳一打岔,他收回視線:“你是……?”

  “我叫郝佳。”

  “哦,郝師姐。”

  郝佳撲哧一聲笑出來,大大咧咧伸手推他一下:“叫名字就成。叫什麼郝師姐啊?怪色/情的!”

  程亦川:“……”

  這位師姐的思維很有跳躍性。

  郝佳自來熟,老早就認可了程亦川的皮囊,剛才又被他的速度給震驚了,幾句話功夫就熟絡起來。回頭瞥見不遠處龇牙咧嘴揉腳踝的盧金元,那家夥見她和程亦川走得近,還在四目相對時狠狠剜了她一眼。

  她湊過來:“哎,我問你,那盧金元是不是不太待見你?”

  程亦川冷笑:“我用不着他待見。”

  聽聽這語氣!

  “那就是不待見了。”郝佳嘿嘿一笑,坐他旁邊,“這麼說來,你可得好好感謝宋師姐了,她剛才幫你出了口氣。”

  宋師姐?怎麼又是她?

  程亦川倏地側頭看着她:“出什麼氣?”

  “那家夥背後說你壞話呢,宋師姐狠狠刺激了他,把他搞得心神大亂,要不怎麼屁滾尿流滾過終點的?”

  郝佳哈哈笑着,把剛才的情形說給他聽。

  程亦川頓了頓,看她兩眼:“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她聳聳肩:“去年我剛來隊裡,也受過氣,隻有宋師姐對我好。她跟我說,初來乍到,又比其他人多了點天賦,受點挫是正常的。現在我看到你,就像看到當初的我,可不就琢磨着表達一下師姐情,鼓勵鼓勵你嘛。”

  程亦川眉頭一皺:“我們倆哪裡像了?你連及格線都沒滑進啊。”

  郝佳:“…………”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她難道不是在安慰他嗎???

  郝佳目瞪口呆看着這個耿直boy,後者卻把目光轉向山腰處,那裡,一身藍裝的宋詩意已經準備就緒。

  接下來郝佳說了什麼,程亦川一句也沒聽進去,隻是目不轉睛觀看宋詩意的速降全程。

  世界亞軍就是世界亞軍,姿态标準,動作漂亮。她的起步堪稱完美。

  可奇怪的是,完美的僅僅是起步。

  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到了速度提升階段,她很快就卡在了一個極限速度,再也上不去,該沖刺時少了點什麼,該加速的加不起來,最終就這麼一路平穩地抵達終點。

  ……簡直平庸至極。

  程亦川皺眉看着那個停在終點處的人,說不失望是不可能。

  她就是靠這樣的表現滑進世錦賽的?

  這個水平别說世界亞軍了,甚至還不如剛才的郝佳。

  當年那個橫空出世、驚豔世界的人,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他看着她脫下雪闆,走向教練,那群人嚴肅地對她說着什麼,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

  她全程點頭,末了還含笑沖教練道謝,就像今早在食堂裡一樣,仿佛沒什麼能擊垮她,始終帶着波瀾不驚的面具。

  對,就是面具。

  程亦川皺着眉頭,猛地從雪地裡跳起來,拍拍屁股。

  郝佳叫住他:“哎,上哪兒去?”

  程亦川頭也沒回,朝宋詩意一指,随口敷衍說:“道謝去。”

  做拉面的老師傅用異樣的眼神看着這倆一口氣毫不費勁幹掉兩大碗拉面的年輕人,心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兩人吃了面,掀開簾子出門時,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雪來。

  好在酒店近在咫尺。

  幾分鐘的路途,兩人走得步伐輕快。明亮的夜色,溫柔的雪,還有剛吃完拉面暖和的胃,是多年後想起初遇的這一夜,他們共同的記憶。

  才剛剛得知自己即将被招進國家隊的程亦川,此刻頗有種被天降大禮砸中的飄飄然,連跟宋詩意計較的功夫也沒了。他用清澈而濕漉漉的眼望向身側的女人:“師姐,你今年多大了?”

  宋詩意:“女人的年齡,能随便問嗎?”

  “說說怎麼了?”他撇嘴。

  “擱在古代,問了我的芳齡就得娶我。”

  “……那你還是别說了。”

  宋詩意看着一臉嫌棄的人,笑出了聲:“過了年就二十五了。”

  “當初為什麼會退役?”他問得自然。

  宋詩意一頓,聳聳肩:“腳傷,醫生說可能會有後遺症,就是好了也不建議繼續練滑雪了。”

  “那你——”程亦川一愣。

  “這不是好了嗎?”年輕的師姐拍拍腿,蹬蹬腳,“好利索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這就回來了。”

  少年人還是心地善良,哪怕兩人有過一星半點的不愉快,也在此刻用再真誠不過的語氣對她說:“回來就好。你那麼厲害,一定能重新爬上頂峰的。”

  宋詩意似笑非笑睨着他:“你連我的比賽都沒看過,怎麼就知道我厲害了?”

  “都拿過世界亞軍了,難道不厲害?”

  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怅然地望向飄雪的天際:“恐怕是上不去了。”

  “什麼?”程亦川沒反應過來。

  宋詩意卻自我安慰似的笑起來:“沒什麼。你可得好好加油了,國家隊不是省隊,就你這兩把刷子——”

  “Excuseme?什麼叫就我這兩把刷子?”被質疑的人立馬眯起眼來,片刻後下了結論,“原來你是真看不起我。”

  先前還以為她是跟孫教練随口一說,可聽聽她這語氣吧,她是真瞧不上他。

  宋詩意對上他漆黑透亮、略帶薄怒的眼珠子,都有些想笑了:“不是看不起,是好意提醒。程亦川,你是很有天賦沒錯,可這世上并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天賦異禀。等你進了隊就會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

  “那又怎麼樣?”年輕人還是眯着眼,唇角一彎,笑裡仿佛攜着凜風、裹着烈焰,倨傲又笃定,“比我有天賦的不見得比我努力,比我努力的不一定比我有天賦。”

  兩人對視片刻。

  寂靜的夜空因為雲霧畢現的關系,隐隐泛着深藍色,而這透亮的深藍之中有星星點點的白灑向大地。偶有風過,紛飛的雪迎面而來,帶着絲絲涼意。

  宋詩意笑了,也不言語,和他一同踏入酒店,走進電梯。

  數字從零到五,一直到程亦川走出電梯時,他才終于沒忍住打破僵局,趕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回頭看着她,再次開口:“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看不起我,但我一定會早日進隊,總有一天聽你親口承認我不是隻有兩把刷子的。”

  他微微笑着,面上有年輕人的挑釁和不服輸。那種嚣張氣焰叫人有些好笑,卻并不讨人厭,興趣是因為那眉眼太好看,又或許是他自信笃定的模樣帶着點可喜的孩子氣。

  宋詩意想,還真是個孩子啊。

  她懶懶地擡了擡眉,點頭道:“行,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随即伸手按下關門鍵。

  “哎,你怎麼這麼敷衍——”

  門外的人話還沒說完,電梯門毫不留情地合上了。

  程亦川氣急敗壞地履了把頭發,不明白為什麼她就是瞧不上他,一直到進了房間時還黑着張臉。

  可程亦川回房間洗了個澡,也就冷靜下來了。她是世界亞軍,爬上過山頂俯瞰衆人,他算老幾?她瞧不上他,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他從小到大就愛滑雪,後來又順順利利被田鵬選進了省隊。原本還有些忐忑,結果進隊之後力壓群雄,年紀最小,但速度最快、技術最好。别說田鵬了,每回參加比賽,就連國外的選手、教練也對他投來驚豔的目光。

  他風光慣了,順風順水慣了,還真沒遇見幾個對他不屑一顧的人。

  程亦川擦着頭發走出來,坐在床沿上,忽地問楊東:“師哥,你說國家隊的人是不是真的比我們強很多?”

  楊東握着遙控器,奇怪地看着他:“強肯定是要強一點,但也不至于很多吧?畢竟國家隊的也是咱們幾個省隊裡選上去的。”

  看他一臉神遊天外的表情,楊東問他:“你也看出來了?”

  “什麼?”程亦川摸不着頭腦。

  “孫教練大老遠跑來日本看我們比賽,肯定不會是心皿來潮。上回在長白山集訓的時候,他就在賽道邊上關注你,這回還直接跑現場來了。等着吧,明兒田教就會找你了,估計很快就能進國家隊了。”

  程亦川不是傻子,他和楊東一起來參加比賽,楊東還是師兄,結果就他被選進國家隊,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他隻能撓撓頭,嘀咕一句:“就怕進去了成了鳳尾,在省隊還能當個雞頭,好歹不是雞屁股……”

  楊東哈哈大笑:“鳳尾怎麼了?當鳳凰怎麼不比當野雞強?”

  兩人說了幾句,程亦川又忽然想起什麼:“哎,師哥,那宋詩——宋師姐以前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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