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丫鬟都要哭出來了，伸出手想要碰觸她又不敢。
“這位小姐，對不起，是我們的錯！”
馬氏站在馬車邊，誠意的道歉。
“本來就是你們的錯！”
聽到她的聲音，其中一名丫鬟回頭怒目瞪着她，憤恨的說。
“要是我們小姐有事，我們絕不會饒了你們！”
“翠綠！”
程嫣之開口，“不關她們的事，是我們的馬車走的太快了。”
“小姐，你就是太好心了，我們是馬車，當然走的快了！”
翠綠憤憤不平。
顧雅箬眯起了眼睛。
馬氏再次賠錯：“是我們的不對，我們馬上去送小姐去醫館。”
“我給你說，我們小姐無事還好，若是有事，我要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翠綠不依不饒。
“翠綠！”
小姐又呵斥了她一眼，強忍着疼痛對馬氏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抹笑容，無奈實在太疼了，這笑容怎麼也沒扯出來：“夫人别見怪，我這丫鬟平日裡被我慣壞了，我回去後，一定好好的懲罰她。”
馬氏慌的直擺手：“不用，不用，确實是我們的錯。”
要是顧東趕着牛車，像這種拐彎的地方，他早就跳下牛車，牽着牛車走路了。也怪她，忘記了提醒顧耀一聲，才撞到了人家的馬車。
翠綠悻悻的閉上嘴，不敢再說話了，和鸾紅兩人小心的攙扶住程嫣之：“小姐，我們扶您下馬車看看，沒有傷到别處吧。”
程嫣之點點頭，松開了捂住額頭的手。
看到她額頭的青紫，馬氏吓了一大跳，急忙說道：“這位小姐，您還是别下馬車了，我看你額頭磕碰的不輕，我們直接去醫館吧。”
“真的不用。”
程嫣之看着嬌弱，人卻很堅強，“隻是磕碰了一下，沒有大礙，回家養幾天就好了。”
說着，在翠綠和鸾紅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隻是這腳剛一着地，疼的“哎喲”了一聲，臉上立刻冒出了冷汗。
“小姐，您傷到哪兒了？”
鸾紅帶着哭音問。
程嫣之疼的眉毛都皺到一起了，斷斷續續的回答：“我……我好像……傷到腳了。”
顧耀已經完全吓呆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動也沒動。
顧雅箬也早已從牛車上下來，聞言也皺起了眉頭，朝着程嫣之不敢落地的右腳看去。
“都怪你們！”
翠綠帶着哭音沖他們嚷。
馬氏也慌了，上前來想幫你忙攙扶程嫣之
“不用你加好心！”
翠綠氣怒之下推了她一把。
馬氏不妨，被推的連連後退了幾步，眼看就要撞到牛車上。
“大伯母！”
顧雅箬連忙出手拉住了她。
馬氏這才堪堪停在了距離牛車一寸的地方。
程嫣之的臉色沉了下去，命令：“翠綠，道歉！”
馬氏急忙擺手：“不用，不用，是我們的錯，你的丫鬟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翠綠氣哼了一聲：“算你們識相！”
“翠綠，道歉！”
程嫣之的聲音裡已經有了怒意，再一次命令翠綠。
翠綠急得跺腳：“小姐，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一個鄉下人，竟然這麼不禁推。”
“閉嘴！你若是再敢說一句話，以後便不要再跟在我身邊了。”
翠綠不敢再說話了，眼光憤恨的看向幾人。
程嫣之強忍着疼痛，微微屈了屈膝，親自給馬氏道歉：“夫人，是我管教丫鬟不嚴，請您見諒。”
馬氏連忙側移身，躲開她的賠禮，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小姐，切莫這樣說，怨不得您的丫鬟生氣，這事确實怨我們。”
她的動作入眼，程嫣之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顧雅箬開了口，“這位小姐，我們還是去醫館看看吧。”
“不用了，我家裡有大夫，回去讓他給看看即可。”
程嫣之強撐着說，隻是臉上的冷汗已經順着面頰流下來了。
鸾紅忍不住說道：“小姐，我們距離家裡還有一百多裡路呢，等您回了家裡，您這腳還不得廢了，還是就近找個醫館看看吧。”
“這……”
程嫣之猶豫，咬唇不語。
“我略通一些跌打之術，小姐要是不在意的話，可否讓我幫你看看。”
瞧她神色，似乎是不願去醫館，顧雅箬再次開口。
“你……？”
程嫣之看向她，似乎有些驚訝。不明白她看起來不過是一名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怎麼會跌打之術。
“小姐不必疑惑，我既然說會，便是真會，不是忽悠你。”
看她神情笃定，不像是裝模作勢，程嫣之打消了心裡的疑慮，點了點頭：“麻煩姑娘了！”
“還請小姐回到馬車上。”
檢查腳，自然是要脫鞋子，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這樣做。
程嫣之也明白她的意思，吩咐：“翠綠，鸾紅，扶我去馬車上。”
說罷，想轉身。
隻不過好像是忘記了自己的腳受了傷，下意識的用了下力，疼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朝着前面倒去。
“小姐！”
“小姐！”
翠綠和鸾紅兩聲驚呼，想扶住她。
無奈程嫣之前撲的力道太大了，兩人被帶的身子也朝着前面撲去。
“小心！”
顧耀站在牛車旁，看三人直直的朝着牛頭上撞來，也是驚呼了一聲，扔掉了缰繩，擋身在了牛面前，以免三人在被牛傷到。
而程嫣之也似乎怕摔倒，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顧耀的衣襟。
“噗通！”
“噗通！”
“咚！”
“哎喲！”
“哎喲！”
幾聲響。
翠綠和鸾紅兩人被帶倒，鼻子磕碰到地上，疼的哎呦出聲。
顧耀則被仰面撞到在地，頭重重一下磕在地上，發出了好大一聲響。
而程嫣之好巧不巧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顧雅箬想要伸手幫忙都沒有來的及，眼睜睜的看着顧耀被程嫣之壓在了身下。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不但顧雅箬呆了，馬氏懵了，就連周圍路過，聽到動靜的人們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們也懵了，個個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啪！”
一聲響，打破了這寂靜。
程嫣之怒不可遏的聲音也随之想起：“你個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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