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在發完信息之後,就去了街頭格鬥場。
無論是開飛艦,還是戰艦,都要一直将身體素質保持在最佳狀态。
除了日常的鍛煉,賀行最常去的就是這個街頭格鬥場。
這裡看起來沒有規則,沒有裁判,隻有昏暗的燈光以及一群喜歡格鬥的街頭青年。
但這裡有一個規矩,誰要是搞暗算或者輸了之後惡意報複,誰就會成為連下城區都呆不下去的喪家犬。
賀行一來,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在這裡隻要你能将對手擊倒,你就是無冕之王。
“喲,賀行來了!來來來,大家夥兒都着你呢!”
賀行站到了場地中央,那裡是一片軟泥地,還長着草,摔得狠了頂多骨折,不至于沒命。賀行活動了一下手腕,一句廢話都沒有:“誰先來!”
“我來――”
第一個上場的大個子剛走到賀行面前,周圍人就在起哄。
“大鴉!一定要堅持超過十秒鐘!”
“大鴉保護好自己的骨頭!”
“大鴉不要暈過去,你太沉了我們扛不動!”
名叫大鴉的青年,擺好了架勢,虎視眈眈看着賀行。
賀行神色一凜,當着所有人的面,一秒的時間内給了大鴉三連擊,把大鴉鎖十字扣在地上,腦袋都擡不起來。
“又這麼快?”
“賀行!男人不能這麼快!你慢一點!我們都沒看清!”
大鴉一臉通紅地拍地認輸。
賀行放過了他,說了句:“大鴉,多吃點壯骨粉,我都怕摔壞了你。”
大鴉一口皿差一點噴出來:“呸!上個月你把我摔進醫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
賀行直接揚了揚下巴:“下一個!”
然後上來挑戰的人,都非常快很準地被賀行撂倒了。
賀行的格鬥技術是在預備役裡學的,後來關城手把手教的,沒有任何花式,也沒有所謂的套路,一切以擊倒和制服對手為目的。
快到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猶豫。
解決了十幾個挑戰者之後,賀行的才終于活動開了筋骨,他扯起自己的領口,擦了擦下巴上的汗。
“賀行怎麼這麼厲害?你看清他鎖死對手的動作了嗎?”
“沒看清,太快了。他是力量和速度并濟啊。”
“賀行第一次來我們這兒的時候,瘦得就像根兒甘蔗,我還以為一拳頭就能把他怼天上去!誰知道是他把我摁地上捶!”
“哈哈哈哈!”
才一個多小時,來挑戰的人就都被賀行撂倒了。
他走到場地邊,大家都給他遞水。
“賀行,你在我們這兒都無敵了,寂寞不寂寞啊!”
場邊的年輕人笑着說。
“是挺寂寞的。你們倒是提升提升啊。”賀行說。
“得了吧!我們都是你的手下敗将,團結在一起,我們不寂寞啊!”
“你這技術哪兒學來的?有見過比你更厲害的人嗎?”
賀行放下了水瓶,撥弄了一下汗濕的發茬,低聲回答:“當然有。”
“誰啊?”大家好奇地問。
“不記得了。”
“啧!你就是藏私,不肯告訴我們!”
賀行笑着搖了搖頭。他說不記得了,是真的不記得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了。
當年,關城親自訓練他的格鬥,賀行被修理得一愣一愣的。
關城說:“賀行啊,有一些東西是沒有套路的。目的比方式更重要。天下格鬥,唯快不破啊。”
“道理誰都明白,老關你看看我的眼神,你覺得我懂嗎?”
關城“啧”了一下,“那好吧,我把我的私家珍藏給你看。”
賀行耳朵一紅,以為是什麼全息小電影:“不看不看!會毀掉你在我心裡的形象!”
“滾蛋!給你看看真正的高手。”
賀行這才把腦袋湊過去。
這顯然是别人錄制下來的視頻,視頻裡有一位是穿着迷彩服的教官,另一位則是穿着白色T恤的預備役學院。
整個視頻隻有三點五秒,那個預備役學員戴着迷彩帽,帽檐遮住了小半張臉。
格鬥還戴什麼帽子,掉了還得費力氣撿。
教官身高馬大,目測有一米九五了,賀行舔了舔牙槽,總覺得這個學員會被修理的很慘。
但是他錯了,那個學員出手很快,四兩撥千斤,一秒就把教官撂倒,緊接着就是利落的瑣十字,看得賀行眼睛都愣住了。
“這是誰!霧草!好厲害!”
“看清了嗎?”關城敲了一下賀行的腦袋。
“應該看清了,他先踩了教官的膝蓋,接着勾倒了教官的腳踝,這個重心轉移真他麼的利落!”賀行想要慢放,但是關城不給,隻肯按原速放給他看。
“你動态視力好,不許慢放。”
關城對于賀行的訓練要求是非常嚴格的,包括動态視力。
“好利落……角度和時機都太……太精确了……這還是人嗎?”
賀行對那個人的身手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視線都被對方掌控。
“這是我的同期,現在也是很厲害的人物了。隻可惜從學員開始我們就不在一個校區,進了聯邦艦隊也沒分在一個要塞。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跟他打一場。”關城說。
“這家夥不是人啊!你可别被他打殘了,到時候還得我去給你收屍!”賀行壞笑着說。
“滾犢子!”關城又在賀行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這麼厲害的人,他叫什麼?”
“我們都叫他何邪。因為他厲害到邪門兒。”
“和諧?啥玩意兒?沒關系,你若是被他收拾了,徒弟我替你挽尊!”
但是直到最後,關城也沒有跟那個人對戰上。
而賀行也沒有機會見到那個“和諧”。
“賀行!賀行你想什麼呢?”
有人那麼一喊,讓賀行回過神來。
“沒……沒什麼。今天晚了,我明天還有事兒,先回家了。”
賀行心想,無論你是和諧還是河蟹……希望你現在還好好活着吧,過着平穩的人生,擡頭的時候還能欣賞夜空。
與此同時,在東區基地的搏擊訓練室裡,何歡當着衆多三隊隊員的面,将他們的隊長周洪三秒放倒,鎖十字壓在地上,笑着說:“認輸了麼?”
“認你妹!”周洪苦苦掙紮,無奈何歡的鎖十字東區無敵,他在斷氣之前隻能妥協。
何歡放開了他,脫掉了身上汗濕的白色T恤,露出線條分明的腰腹。
“歡哥穿着襯衫文質彬彬,脫了才知道……很有内涵!”
“那是!戰艦在經過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的高強度運行後,艙内溫度會很高,操作員将開始脫水,越往後脫水越嚴重。但是歡哥駕駛戰艦的最長紀錄是五個小時,他的耐力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體脂率東區最佳!”
周洪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沖着手下這些不争氣地吼了出來:“還愣着幹嘛!訓練啊!何歡能在戰艦裡堅持五個小時!你們幾個小時!”
所有人像是鹌鹑一樣低下了頭。
何歡進了淋浴間,溫熱的水流落下來,他仰着頭,将發絲捋到了耳後。
即便在這裡,還能聽見周洪暴躁的怒吼聲。
出了浴室,何歡一邊把衣服穿上一邊将手表戴上,手表上顯示有一條未讀信息。
何歡随手将他點開。
小崽子:【送你一朵小花花。】
緊接着一朵全息小玫瑰從花骨朵開始,一片一片葉子綻放開來。
何歡愣在那裡。
這是一個免費的表情。
現在隻有小學生才會用。
何歡摸了摸下巴。
“你到底是喜歡我叫你‘小弟弟’呢?還是喜歡聽我給你的建議呢?”
但不管怎樣,這朵小花花在何歡看來有點可愛。
就好像一隻拽拽的小刺猬,在曬着暖暖的太陽,一不小心就露出了柔軟的小肚皮。
“看什麼呢?”周洪的聲音響起。
何歡側過臉,笑着說:“怎麼,從你隊員那裡找回面子了嗎?”
周洪冷哼了一聲:“你給我記着,下一次再在我隊員面前對我用鎖十字,我就……”
“你就跟我絕交。”何歡湊到了周洪的耳邊,“上個月,你也是這麼說的。”
“滾。”周洪看到了何歡的全息屏幕,“我還以為你又盯上了哪個小可憐呢。沒想到竟然是對着系統表情發呆。”
“這可不是個系統表情。”何歡一邊說,一邊把幹淨的純白色T恤穿上。
“那它還能是個啥?”
“是老天爺提醒我,這一次一定要做個人。”
何歡拎上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
“做個人?我信你的邪。”周洪搖了搖頭。
終于到了賀行和飛艦俱樂部約定的那一天。
也是鋼鐵直男顧淮cosplay俱樂部大老闆的一天。
他不敢去找何歡,而是穿着自己最貴的一套常服走到了周洪的面前,不是很自然地問:“怎麼樣?”
周洪正在跟自己的火控手阿韻聊天,滿屏騷話。
他一擡眼看着老顧,笑出了聲來。
“老顧……何歡還沒死呢!你這一身黑西裝是準備去給誰上香?”
老顧給梗住了,他直接照着周洪的腦袋就要拍一掌,無奈周洪躲太快了。
“何歡他麼要是哪天光榮了,老子穿的也是軍裝去給他默哀!但是現在他就是一門啞炮,啞炮沒有光榮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