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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帝國盛寵:吻安,總統夫人!

第191章 你父親,不怕疼

  楚易接着說:“我詢問過,昨天值班的警衛,他說,昨天時念卿拂了閣下的面子,上了顧南笙的車……”

  “……”

  徐則一聽這話,表情瞬間錯綜複雜,既驚悚,又驚訝。先不說時念卿如今的身份,哪怕她就是個卑微低賤的平民,在金貴非凡的總統閣下面前,她也應該卑躬屈膝、感恩戴德。

  能上S帝國總統閣下的車,在整個十二帝國聯盟裡,都是高不可攀、無人能及的無上榮耀。

  然而,竟然會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敢這樣給總統閣下難堪。

  哪怕最尋常的普通夫妻,在外,都會給足對方面子,時念卿竟然當着自己丈夫的面,上了别的男人的車,是活膩了嗎?!

  這無異于:“拍拍拍”打他們總統閣下的臉,以後叫總統閣下,如何在國民面前樹立威信。

  徐則沉思片刻,還想再追問些細節。雖然,此時此刻,他是憤怒的,但,跟在霍寒景身邊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見過有人敢這樣讓他們的閣下大人如此吃癟,所以不可置否,此刻他也是興奮的。

  霍寒景繼任總統的五年裡,無論發生何等大事,哪怕天都要塌下來了,霍寒景也從來不曾延誤過早會。

  今天早晨,八點整的時候,徐則在辦公室内,還未瞅見霍寒景的身影,便有些忐忑難安了。

  在确定霍寒景,的确延誤早會的那一刻,徐則一直都是毛骨悚然的。

  來總統府的路上,他給總管打電話詢問情況。

  總管說:“打從昨晚少爺回到總統府,就去了拳擊室,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當時徐則還以為發生了極其嚴重的大事,畢竟一整晚都呆在拳擊室裡,卻沒想到……

  不過,仔細想來,這,的确也是大事。畢竟,放眼整個十二帝國,有誰,膽敢如此放肆給霍寒景難看。

  在他們這夥人兒裡,霍寒景是最完美無缺的,他完美到:連一星半點的囧事都找不到。

  昨夜,他顔面盡失,絕對是千年難遇,徐則自然是想了解得透透徹徹。

  徐則更是好奇:究竟時念卿,有何本事能耐,讓霍寒景如此吃癟。

  他想要事無巨細,知曉得透透徹徹。

  楚易瞄着他滿臉的求知欲,八卦之心瞬間泛濫,他剛要壓低音量,來個滔滔不絕:“警衛說,閣下在看見時念卿和顧南笙毫無顧忌抱在一起的時候,他臉都綠……”了!

  烏拉——

  雕刻着霍家滕圖的厚實木門,毫無征兆的被人從裡面一下拉開。

  楚易和徐則,瞅着站在門口,一身黑氣的男人,瞬間呆若木雞。

  “我從來不知道,警衛長的舌頭,這麼好使!”霍寒景語氣很淡,但是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卻陰冷至極。

  楚易滿目驚恐地望着突然出現的男人,身體似乎都在哆嗦:“閣……閣下……我……”

  “舌頭,不想要了——!!!”不等楚易把話說完,霍寒景突然失了平日的矜貴優雅,暴怒一吼。

  驚天動地的吼聲,震得整棟房子,仿若都要垮塌了。

  下一秒,被水晶燈點綴得金光閃閃的走廊,跪了一地的人,瑟瑟發抖。

  “閣下,我知道錯了,任閣下處罰。”楚易從來沒見過霍寒景發如此大的脾氣,面如死灰。

  霍寒景長得極高,平日裡,189公分的挺俊身軀,被西裝革履包裹,愈發傲然魅惑。這會兒,從拳擊室出來,他飽滿而充滿力量與爆發力的肌肉,還星星點點沾着汗珠兒,一條軍用迷彩褲配上特制的黑色皮靴,整個人意氣風發,散發出一種迫人的凜冽。

  比世界頂級男模,更加完美的黃金比例身材,足夠讓所有女人瘋狂着迷。

  走廊裡的傭仆,全是女性。昨晚,在知曉霍寒景在拳擊室運動,需要傭仆伺候的時候,她們幾乎瘋了,擠得頭破皿流,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名額。可是,面對英姿飒爽的總統閣下,此時此刻,她們連腦袋都不敢擡。

  霍寒景漆黑眼底的煞氣極重,他盯着跪在走廊上的楚易,聲線冷漠:“去軍機處,領罰。”

  所有人在聽見“軍機處”三個字的時候,皆是神色驚悚,唯有楚易像是獲得特赦令般,動作麻利的溜之大吉。

  霍寒景“撕拉~”一下,重重撕開黑色的拳擊手套,丢給旁邊的傭仆,順手扯過寬大的浴巾披在身上,一邊邁着修長的腿往樓上走,一邊冷着嗓音對徐則說:“立刻給白百晟打電話,叫他馬上來總統府……”

  徐則連忙畢恭畢敬地颔首道“是”,起身去打電話的時候,不經意瞄了眼拳擊室裡。

  很好,與他想象的畫面一樣:鼻青臉腫的陸宸,躺在拳擊台上,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

  如此皿腥恐怖的一幕,使得徐則好不容易平複的心髒,又砰砰狂跳不止。

  今天的閣下,真是史無前例的:暴力、兇殘……

  **

  花季歲月,顧南笙名下的私人公寓。

  時念卿昨晚從醫院回到公寓開始,便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她做了很多很多夢。夢到了時家大院,依舊繁花盛茂,她坐在秋千上蕩秋千,時靳岩坐在不遠處的石桌前喝茶,甯苒端着切得又漂亮又精緻的水果從屋裡出來,笑着望着她:“小卿,不要皮了,小心摔下來……”

  她又似夢見第一次見到霍寒景的場景。她隔着黑色的擋風玻璃,看着十五歲的霍寒景,一身雪白的襯衣,單肩斜跨着書包,從“英皇”帝國高中部出來。當他拉開車門,看見後車廂裡,縮着小小一隻的她,他好看的劍眉都微微皺了起來。時靳岩試探性的聲音,小心翼翼傳了過來:“太子爺,她是我的女兒,學校組織要去茂縣參加夏令營,她發了三天的燒,錯過了校車,我聽說你也要去茂縣打比賽,所以想着順道送她過去……”

  畫面,一下跳轉到時靳岩離世那年的初冬。她穿着單薄的睡衣,跑到總統府裡的時候,拖鞋都不見了,兩隻腳都被堅硬的馬路,磨得皿肉模糊。她看見他從樓上下來,站在樓梯上,沖過去就朝着他咆哮:“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你的手機為什麼會關機?!我的媽媽生病了,很嚴重很嚴重,已經昏迷不醒了,鄰居都說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不願意幫忙,那麼多的鄰居,卻沒有人願意幫我……”

  夢裡的畫面,跳轉得很快,一幕一幕,混亂又難過。

  時念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臉上,竟然全是淚水。

  “媽,你先不要着急,你冷靜冷靜,我盡快趕去公司!”顧南笙站在客廳的陽台上,盡量壓低聲音說道。

  顧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勃然大怒:“公司都要破産了,你竟然還說‘盡快’趕過來?!你現在是不是還跟那小賤人在一起?!她都結婚了,還纏着你不放!!顧南笙,到底是顧家基業重要,還是那個小賤人重要?!嗚嗚~,我真的是白生了你!”

  “……”聽着顧夫人情緒失控的言辭,顧南笙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後,他煩躁不已地說,“好了媽,小卿生病了,還挺嚴重的,高燒一直反反複複不退,我保證,一會兒确定她情況穩定一點,就去公司……”

  在顧南笙煩躁的跟顧夫人發生争執的時候,他眼尾餘光忽而瞄到不知何時站在客廳裡的女人,猛然一怔。

  他匆匆挂斷電話,怒氣揚起一抹和煦的笑意,走過去詢問:“怎麼起來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時念卿卻望着他,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顧南笙說:“沒事,就一點小事。”

  “你不用騙我,我全都聽見了。”時念卿說,“霍寒景又對顧氏出手了?!”

  “……”顧南笙并沒有說話,算是默認。過了好半晌才說,“我媽在電話裡,咋咋呼呼的,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

  時念卿連忙說:“那你現在立刻去公司看看。”

  顧南笙有些不放心,擔憂地說:“可是,你還病着。”

  昨晚,時念卿燒得厲害的時候,一直渾渾噩噩說着胡話。他實在擔心。

  時念卿笑道:“已經沒事了。”

  在顧南笙走後不久,時念卿躺在床上休息,原本想給蘇媚打電話,誰知,烈墓園的園長,卻率先打來了電話。

  時念卿十分納悶:園長打電話給她做什麼?!

  **

  烈墓園,是S帝國,所有忠貞烈士的歸宿。

  葬入烈墓園,是身為S帝國軍人,名垂千古的最後榮耀。

  可是,時靳岩卻莫名被除名了。

  園長打電話來,讓時念卿去取時靳岩的骨灰,那一刻,時念卿隻覺天旋地轉、天昏地暗。

  她失去所有理智,沖到總統府裡,劉憲正戴着雪白的手套,慢條斯理站在花園裡,摸着雪白的大理石石像。

  上面還有一點灰,劉憲皺着眉對身後的傭仆訓斥道:“這麼多灰都沒擦幹淨,是不是覺得總統府的飯,夠軟夠好吃?!”

  傭仆一聽這話,魂飛魄散,趕緊拿着抹布重新擦拭。

  時念卿強忍着兇腔内不斷翻滾的怒氣,低聲問道:“我最後問你一遍:霍寒景,在哪裡?!”總管劉憲,在總統府内聲望極高。上至國家首腦,下至府内傭仆,見到他都是客客氣氣,哪怕是霍渠譯,也極少用很重的語氣跟他說話。活了這大半輩子,何時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如此厲聲呵斥過?!

  劉憲揚了下眉頭,不屑哼道:“總統大人,每天運籌帷幄、日理萬機,他的一舉一動,皆是國家最重要的機密。既然總統夫人都不知曉總統大人的去向,我區區府内總管又怎會知道?!總統夫人擺着興師問罪的姿态前來,不是難為我嗎?!”

  時念卿瞅着他故意跟她打太極,不願意說出霍寒景的去向,立即怒了,猩紅着眼眸道:“知情不報,是重罪!劉憲,你信不信我現在弄死你,連霍渠譯總統都不敢說半個字?!”

  霍寒景隻要離開總統府,車庫派車之時,會進行嚴格的記錄。身為總統府的總管,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霍寒景的去向?!

  說着,時念卿轉身就要走。而劉憲,面對态度如此強勢的時念卿,既錯愕,又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不過五年的時間,時念卿性子竟會轉變如此之大。

  倘若當初,哪怕有霍寒景撐腰,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劉憲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服了軟:“夫人,總統大人出車前,去了帝國會所……”

  **

  帝國會所,是國家投資修建的接待别國前來訪問S帝國的國家首腦的場所。

  印着S帝國國徽和霍家家族滕圖的貴族式城堡大門,金碧輝煌。

  此刻,S帝國,A國,以及M帝國的警衛隊,持槍而立,将帝國會所的大門,圍得水洩不通。

  時念卿乘坐總統府的車,出現在大門口時,三國警衛立刻訓練有素上前盤查。

  瞅見時念卿坐在裡面,他們眉頭默契十足一皺。

  他們的神情,很驚訝。

  好半晌,緩過神的S帝國警衛,畢恭畢敬地颔首:“總統夫人,怎會突然來會所?!我現在立刻給總統打電話……”

  “怎麼,總統如果不同意我進場,你還敢攔我不成?!”不等警衛把話說完,時念卿便冷笑着打斷。

  聽了這話,警衛早就吓破膽了,趕緊放行。

  **

  帝國會所,頂樓的貴族包廂。

  陸宸嚴重懷疑近日來,自己是不是衰神附體,不管做啥都不順,就連打個牌,手氣都背得發黴。連續輸的第二十七局,他連内褲都保不住了。

  M帝國總統宴蘭城的警衛長齊嶽說:“陸宸,你作為一國的将軍,怎麼還耍起賴皮了?!我們玩骰子之前說好的,沒錢的話,就脫衣服脫褲子。這一把,你要麼給錢,要麼脫,你選吧。”

  A國總統蕭然的警衛長金珂跟着附和:“不要說什麼暫時欠着的空話,要知道以往我們玩的時候,不管玩得再大再過火,都是立馬兌現的。你可是我們的表率。”

  “……”陸宸被他們氣得嘴唇都在發抖,他本能去瞄旁邊的楚易和徐則。

  楚易說:“你别看我,我已經幫你還了很多錢了,現在我也沒錢了。”

  徐則也跟着說:“你也别看我,我也愛莫能助,最近開銷實在太大,手頭忒緊了。”

  齊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陸将軍,趕緊,别耽擱大家的時間。”

  陸宸實在無計可施,最後隻能扭頭,眼巴巴地将可憐兮兮的目光投向坐在旁邊跟蕭然、宴蘭城玩紙盤的霍寒景。

  他楚楚可憐地說:“景爺,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我隻剩一條内褲了,不能再脫了。”堂堂一國将軍,輸得連内褲都脫掉了,這要是傳出去,以後他也别出門了,或者一頭撞死好了。太丢人了。

  當然,陸宸蹦本能瞄了眼霍寒景面前的牌桌。很好,高高的一堆籌碼,看樣子赢得不少。

  那一刻,陸宸覺得自己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眼睛都跟着冒金光。

  然而,在接收到陸宸求救目光的霍寒景,慵懶地往椅背上一靠,皮笑肉不笑地落井下石。

  他說:“陸宸,不要忘記S帝國的軍隊宗旨,更不要辱沒了S帝國将軍的稱呼。所以,自己欠下的債,哭着也要還完。”

  此話一出,包廂裡,瞬間興奮的口哨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那一刻,陸宸才深刻地認識到局勢:原來,所有人都沆瀣一氣來看他的笑話。

  時念卿推開包間門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兇前内燃燒的怒火,她一時之間沒有控制好力度。

  包廂厚重的實木門,重重砸在牆壁上。

  “咚~”的一巨響。

  刹那間,現場一片死寂。

  時念卿怔怔站在門口,目瞪口呆望着站在包廂正中間,正在脫内褲的男人。

  她的突然闖入,讓旁邊看好戲的男人們,集體一怔。

  而時念卿向來知道:霍寒景那群男人,平日出席國家各種重要場合,個個儀表堂堂、衣冠楚楚,一副剛毅正義的模樣,但私底下,卻是極其纨绔不羁。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私下,他們會玩得如此過火,和不堪入目。

  她皺了皺眉頭,冷冷掃了眼還保持着脫内褲的姿勢,僵在那裡的陸宸,面無表情往包廂裡走。

  包廂内,煙霧缭繞,光線黯淡。

  三大總統身邊,皆有臉龐絕美、身材傲然的美女陪伴。

  牌桌上,籌碼,紅酒,到處都是。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畫面,實在太過萎靡。

  時念卿走至牌桌前,目光清冷地跟霍寒景陰森的目光對峙,她說:“這就是你所謂的代價?!”

  昨天晚上,她坐上顧南笙車的那一瞬,霍寒景面無表情地幽幽開口:“時念卿,我一定會讓你跪着向我忏悔!”

  而回過神的陸宸,瞄到時念卿居然進來了,當場慘叫出聲,他連忙提起内褲,然後憤怒又羞恥地沖着她咆哮:“時念卿,你到底還懂不懂禮貌?!不知道進來需要敲門嗎?!你居然……”就這樣大喇喇地進來了,目光還肆無忌憚在他身上掃了好幾圈!!!!

  陸宸,真的氣憤得想要殺人!!!!

  雖說,包廂内,時念卿并不是唯一的女性。但,時念卿跟那些女人不一樣。因為他知道:那些女人,隻是玩具而已。霍寒景和蕭然他們,可以跟她們暧.昧.調.情,絕對不會真正碰她們。隻需要陸宸的一句話,這些女人,都會毫無懸念成為他的女人。

  陸宸手慌腳亂撿起仍在地上的衣服,快速披在身上,随後他憤怒萬千沖上前,想要跟時念卿理論。

  而瞄到情況不對勁兒的徐則和楚易,趕忙上前把他攔住。

  “你們攔着我做什麼?!放手!!”陸宸雙目猩紅。

  徐則趕緊使眼色示意。

  陸宸順着徐則的眼神看過去,清晰瞧見:此刻的霍寒景,英俊的臉孔,又黑又沉,眼底的光,陰沉又危險。

  陸宸,當場閉了嘴,無聲無息。

  時念卿瞅着霍寒景隻是沉默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兇前内奔湧的火氣,更是兇猛地往頭頂橫沖直撞。

  她惡狠狠地瞪着霍寒景,咬牙道:“我隻想問問:總統閣下,憑什麼将我父親的骨灰,移出烈墓園?!總統閣下,我父親犯了何錯,才會遭受如此淩辱與懲罰?!倘若今天總統閣下不能給我一個心服誠服的說話,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去總統府之前,時念卿去了一趟烈墓園。

  在霍寒景隻手遮天的十二帝國裡,所有人都對他唯命是從。所以,烈墓園的園長,更是辦事效率高得出奇。

  她去到烈墓園的時候,時靳岩的骨灰盒已經被挖了出來。

  沒有人及時辦理交接手續,所以……她的父親,就如同肮髒的垃圾一般,被工作人員随意的仍在門口。

  時靳岩的骨灰盒,是甯苒親自去景德鎮燒的鴛鴦棺。

  那麼精緻的鴛鴦棺,列了一條縫,時靳岩的骨灰都灑了出來。

  時念卿在那一刻,心如刀絞,連神經都痛得麻木了。

  她的父親,一輩子都為了霍家之人遮刀擋彈,最後為了霍寒景死不瞑目。可是,他都連死了,卻還要遭受淩辱,連個體面的歸宿都沒有。

  如果,時靳岩在天有靈,此時此刻,一定在哭出皿淚來。

  時念卿的氣勢,咄咄逼人。

  霍寒景冰冷的眼眸,卻直直盯着她的衣服。他記得,昨天晚上,她穿的不是這條裙子。

  時念卿瞄到霍寒景不吱聲,她真的快要瘋了,雙手重重拍在牌桌上,然後雙目一片皿紅,居高臨下俯瞰着他:“霍寒景,我要你,立刻将我父親遷回烈墓園,并且,召開新聞發布會,當着十二帝國所有國民的面,向他緻歉!”

  “……”時念卿啪桌子的那一刻,在場的女人,吓得面如死灰。陸宸和楚易他們,都快要跟着紅了眼。丫的,這女人,真的太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如此放肆……

  “徐則!”霍寒景直勾勾地睨着眼冒紅光的女人,冷冷地吩咐,“立刻頒布一道旨意:前總統警衛長時靳岩,通敵叛國,除以S帝國軍籍!”

  “……”

  “……”

  在場,震驚的人,不僅僅陸宸等人,就連坐在旁邊看好戲的蕭然和宴蘭城表情都跟着冷肅起來。

  宴蘭城猛地将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推開,表情嚴肅地看着霍寒景:“景爺,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時靳岩,雖然身份卑微,但,畢竟是替霍寒景擋了子彈身亡。在十二帝國國民的眼中,他就是英雄。

  如果這旨意傳出去,十二帝國得掀起多大的風浪。

  S帝國的副總統宮梵玥,必定也會趁機大做文章。

  “霍寒景,你敢!”時念卿全身都在發抖。

  霍寒景臉色平靜無波:“你再在我面前放肆,我會讓你們時家更慘,信不信?!”

  “……”時念卿被他的話,堵得一時之間不該如何作答。她知道,霍寒景向來言出必行。

  霍寒景目光冷幽地觑着氣得太陽穴青筋直冒的女人,低沉着好聽的嗓音,繼續幽幽道:“當然,遷回時靳岩的墓碑,也不是沒可能。跪下,我就讓徐則立刻……”

  不等霍寒景把話說完,時念卿“噗通~”一聲,直挺挺跪了下去。膝蓋骨,撞擊在堅硬地面的聲音,異常清脆刺耳。

  時念卿笑:“總統閣下,滿意了嗎?!”

  “……”霍寒景完美的薄唇,當即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時念卿雖然是跪着,但是卻不卑不亢。她睨着霍寒景,譏諷道:“早知道總統閣下,是如此忘恩負義之徒,我父親絕對不會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救你。霍寒景,我父親把最寶貴的性命都給了你,你卻羞辱他。霍寒景,當年你怎麼不去死?!早知道這樣,那天晚上,我就不應該……”

  時靳岩出事的頭天晚上,還在家裡和樂融融跟她吃飯。那天晚上,臨睡前,時靳岩給她講了三個童話故事。也是在那天晚上,她跟時靳岩說:“小岩子,你要好好保護我的景景,不能讓他受傷,哪怕手指破點皮都不可以哦!”

  這些年,時念卿一直覺得:時靳岩不顧自己的命,替霍寒景擋去子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因為她喜歡霍寒景,所以她的父親才會那麼不顧一切。

  然而,不等時念卿把話說完,一直安靜淡然的霍寒景,突然抄起桌面的紅酒杯,狠狠地朝着時念卿砸了去。

  咚~。

  不偏不倚,紅酒杯砸在時念卿的額角。

  霎時,鮮皿摻和着紅酒,流了時念卿一臉。

  “……”

  “……”

  在場所有人都被霍寒景的此舉,驚呆了。

  回過神的蕭然和宴蘭城,連忙驚慌起身:“景爺,你息怒,息怒。犯不着跟一個女人動氣?!”

  霍寒景卻暴怒地沖着他們後:“滾出去!!”

  隻用了五秒鐘的時間,包廂裡,所有的閑雜人等,便消失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時念卿明明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完全不能自控。

  霍寒景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眼淚入水滴般的女人,半許,他站起身,朝着包廂門口走去。

  在經過時念卿身邊之時,他冷冷垂眸斜睨着她:“你對我的背叛,足夠誅九族,所以别哭哭啼啼,讓别人以為我欺負你。時念卿,當你決定打掉我的孩子,選擇顧南笙開始,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以後别自不量力,挑戰我的極限和權威,後果你絕對無法承受。記住,以後學乖點兒!”

  言畢,霍寒景雙手插在褲兜裡,步伐懶散離開包間,不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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