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一把抓起茶幾上的鑰匙,激動的抓着鑰匙的雙手不住的輕顫着,她仔細的瞧着鑰匙,上面一道細微的刮痕,是當初她不小心蹭到的,也成了這把鑰匙的記号。
“原來是你撿到的。”早該想到的,那天鐘浩揚将檔案袋交換給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想要問他有沒有撿到她的鑰匙。
因為那天就是在樓梯間裡匆忙的撞見,她覺得應該是那一摔的時候摔掉了,可是鐘浩揚那麼坦然的将檔案袋交給她,卻絲毫沒有提起鑰匙,她倒也不好意思問了,怕讓鐘浩揚覺得自己不信任他。
鐘浩揚靜靜的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模樣,嘴角不經意的上揚着:“恩,原本是想早些給你的,但是……以你的曆史成績來看,我們那時可是在私奔啊。”
言下之意就是,那幾天他們兩個是在逃亡私奔,路上會有各種驚險刺激的場面,也會跌跌撞撞的遇到各種麻煩,所以參照上次秦芷柔的表現,恐怕到時回到申市,鑰匙就又不見了。
秦芷柔和鐘浩揚也算是呆了好些天了,對于他說話的模式以及意思,也早就摸了個清楚,因此鐘浩揚這話一說出口,她也就立刻回味過來了他話裡的意思。
俏臉瞬間通紅,她緊緊的将鑰匙捏在手心裡,不滿的瞪着鐘浩揚,自己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裡,竟然帶着一絲嬌斥:“那是意外,我也不想的好不好。”
“恩,是意外,不怪你。”鐘浩揚十分好商量的點了點頭,眉眼間染着濃濃的笑意。
“鐘浩揚,你什麼意思?”
秦芷柔一聲怒喝,雖然鐘浩揚的聲音聽起來随意又好商量,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卻不是這麼個意思,明明就帶着一點嘲笑的味道。
“唔,我基本沒什麼意思。”鐘浩揚無辜的聳了聳肩。
“你……”秦芷柔再次氣結,隻能抓過面前的果汁,用力灌了幾口洩憤。
鐘浩揚好笑得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微紅的臉頰透着生氣,煞是可愛。
“還是說正事吧。”鐘浩揚瞥見秦芷柔嘴角殘留的果汁,傾身從一旁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卻見她頗有志氣的偏過頭,好笑之餘卻也溫柔的擡手替她抹了抹嘴角。
鐘浩揚的動作再自然不過了,不過之前還在賭氣的秦芷柔卻突然僵在了當場,剛剛恢複的雙頰再次“唰”的一聲通紅,她有些無措的從鐘浩揚手中搶過紙巾,掩飾一般的在嘴角用力抹了幾下:“我自己來。”
鐘浩揚懶懶的将整個背貼在了沙發椅上,悠閑的翹起了二郎腿,心情似乎非常的愉悅:“你要準備一下了,明天我們就搬回鐘家,也該向爸有個交代。”
拐着秦芷柔跑了那麼多天,鐘學禮期間也打過幾個電話,發了幾條消息給他,電話他沒有接,消息倒是回了一條,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簡單的告訴鐘學禮,讓他不要擔心,過幾天他就帶着他的兒媳婦回家了。
隻不過這兒媳婦,是不是還是小兒子的媳婦,他可就沒保證過。
“這麼快?”聞言秦芷柔頓時心裡一緊,對于鐘學禮,她心裡還是有一絲敬畏的,盡管鐘學禮這幾年都不問世事,可他畢竟還是鐘氏集團的主*席,哪怕他不聞不問,可心裡卻跟明鏡似的,哪裡有那麼好忽悠,“你……想好怎麼說了嗎?”
“照實說,爸又不會吃了我們。”相較于秦芷柔的擔憂,鐘浩揚倒是一點都不緊張,就算父親有什麼不滿的,也已經木已成舟了,他認也好、不認也罷,都不可能改變了。
話雖如此,可秦芷柔還是有些緊張,她不知道鐘叔叔會不會因此覺得她是個輕浮又随便的人,畢竟她跟鐘展風領證才半個月左右,雖然她是被逼的,但按法律來說她總歸是鐘展風的妻子了。
結果跟着鐘浩揚跑了一圈,跟鐘展風從紅色的結婚證換成了紅色的離婚證,結果剛換的離婚證還沒捂熱,就又跟鐘浩揚領了結婚證,這速度簡直坐火箭都趕不上啊。
她無力的将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沙發了,真想就這樣做一隻鴕鳥,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過。
“這樣就讓你覺得緊張和不安了?這樣的你如何面對鐘展風?”鐘浩揚知道秦芷柔的擔憂,隻不過如今箭在弦上,他們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同樣身為鐘家的兒子,今後見面的機會太多太多,她必須考慮清楚自己的立場和态度。
“……”秦芷柔聞言,臉色難看的陷入了沉默。
鐘浩揚見狀雖然覺得不忍,卻還是不準備讓她逃避,神情嚴肅的繼續說道:“我要奪回屬于我的一切,而你要奪回秦氏集團,替你父親報仇,我們的目标都是鐘展風,所以……你不能也不可以逃避。”
秦芷柔默默的注視着鐘浩揚,此刻的他神情嚴肅而認真,與平時腹黑毒舌的他完全不一樣,少了一些不正經,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卻同樣出色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盯着鐘浩揚,沉默了許久後,重重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緩緩的開口問道:“我該做些什麼?”
“你要以鐘浩揚妻子的身份進入鐘氏集團。”鐘浩揚的話如同一個重磅炸彈,幾乎炸得秦芷柔回不過神。
“為什麼?你才是鐘氏集團的大少爺,我……我做不到。”才剛剛決定了要放手一搏的她,立刻就又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虛脫的窩在沙發上。
鐘浩揚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咬牙,随後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個箭步沖到她的面前,“啪”的一下直接面對秦芷柔一屁股坐在茶幾上,雙手用力的握着她的雙肩,強迫她與自己平視。
“想想你那躺在病房裡毫無知覺的父親、想想那個在你父親房子裡耀武揚威的女人、想想騙走了你秦氏集團的鐘展風,你還覺得你做不到嗎?”
鐘浩揚的話像一把利刃,重重的插在了秦芷柔的心上,讓她痛的幾乎無法呼吸,她害怕又痛苦的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被鐘浩揚緊緊的禁锢住了,根本就逃不開。
她臉色慘白的盯着鐘浩揚,這一刻她覺得他同鐘展風一樣的殘忍,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顫抖着雙唇道:“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我怕……”
“秦芷柔,你看着我。”鐘浩揚用力的晃了晃秦芷柔的肩,讓她不得不擡眸盯着自己,低沉的聲音威嚴又帶着一絲溫暖,“我說過,你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陪着你,我會陪着你拿回屬于你的東西。”
“……不管發生什麼?”
“是,不管發生什麼,任何時候,隻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