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聽到猛哥這句話的時候,鼻子特别酸,感覺随時眼淚都可能掉下來。
當時猛哥扔下這句話後,就騎着摩托車疾馳而去,秦平盯着他的背影良久,後來實在忍不住了,眼淚就順着臉頰掉了下來。
這已經是猛哥給他帶來的第二次驚訝了,第一次,是他的心細,第二次,是他的義氣。
另外一邊,吳飛已經昏厥了過去,而那個壯漢呢,皿嘩嘩的往外躺,眼珠子都翻白了。
沈蓉蓉已經吓尿了,是真的尿了,當時她穿着一個短裙呢,就看見雙腿之間嘩啦啦的。
蘇夢清咬了咬牙,她喊了秦平一聲道:“趕緊把她倆抱到車上,送醫院裡面去!”
秦平冷冷的看着吳飛,當時他根本不打算救他。
可轉念一想,一旦這倆人死了,猛哥也就完蛋了。
于是,秦平不情願的跟蘇夢清把他倆報到了車上,然後往附近的醫院開去。
秦平當時也有點反胃,好幾次都差點吐出來,第一次見到這種皿腥的場面,一般人壓根受不了。
車好不容易來到了醫院,幾個醫生急匆匆的就把吳飛給推到了急救室,同時,這醫生還報了警,叮囑秦平他們道:“你們倆在這兒不準走哈,待會兒警察來了問清楚再說。”
秦平沒吭聲,他心思去門口那兒抽根煙,有倆保安立馬攔住了他,說道:“你不準走,等着警察來。”
“我他媽去抽根煙!”秦平幾乎是咆哮着喊出來的這句話。
可能是因為他身上有皿吧,加上他這一聲怒吼,硬生生的吓住了那倆保安。
來到門口後,秦平點上了一支煙,心裡面五味雜陳。
一想起來猛哥,他就覺得難受,既擔心,又覺得過意不去。
“你這兄弟人真不錯哈。”蘇夢清在旁邊說道,“就是魯莽了點,吳飛沒死的話,還有挽回的餘地,他要是死了,恐怕沒人能救你們了。”
秦平知道蘇夢清的意思,吳飛他家大業大,眼下出了這種事,他爸指定得鬧翻天。
以他家裡的關系,别說普通人了,就算是個富豪,恐怕也不好應付。
“等等吧,吳家那邊我已經通知了,不過咱們估計得去派出所做個筆錄。”蘇夢清說道,“你也别擔心,實話實說就成,他們不會難為你的。”
秦平有氣無力的恩了一聲,他現在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而是擔心猛哥。
他坐在那兒抽完了一支煙,也明白了為啥今天猛哥這麼奇怪,以及今天早上,猛哥為啥沒有在客廳。
那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弄刀子吧?
想到這裡,秦平鼻子又酸了......
很快,派出所就來人把他們兩個給帶走了。
到了派出所的時候,沈蓉蓉也已經被帶過來了。
通常做筆錄的時候,都會被關在不同的屋子裡,以此來防止弄虛作假。
蘇夢清可能是怕這沈蓉蓉使壞,進來的時候就指了指沈蓉蓉,并且說道:“你他媽最好别給我整什麼事兒,不然你看我能不能整死你。”
旁邊的警察有點不高興的說道:“都閉嘴,這裡是派出所,老實點!”
很快,三個人就被帶到了不同的房間,做了筆錄。
秦平也按照蘇夢清的叮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時那警察還問:“這麼說來,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你了?”
秦平有點沒好氣的說道:“準确的說,是因為那個吳飛,他自己非要找茬,活雞巴該。”
那警察頓時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正在這個時候呢,外面又進來了一個人,他趴在這審訊員的耳朵上說了兩句話。
那審訊員聽完後,就上下打量了秦平兩眼,然後擺手道:“行了,你可以走了,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随時都可能叫你過來。”
秦平恩了一聲,臨走之前,他還問這警察道:“如果我那朋友被抓到了,會判刑嗎?判多少年啊?”
“這個你得去問法官。”他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過你知道他捅的是什麼人吧?人家活動活動,你這朋友....”
他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走出派出所後,蘇夢清已經在那兒等着了,她見秦平臉色難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你别自責哈,這事兒誰也沒料到。”
秦平沒說話,臉色依然難看無比。
蘇夢清就繼續安慰道:“你啥都别瞎想了,咱們現在就祈禱那吳飛沒死吧。”
當時秦平擡頭問道:“你說猛哥會不會被抓回來啊?他能跑多遠啊?”
蘇夢清擺手道:“這個不是你該擔心的,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這邊也想想辦法。”
秦平點了點頭,他的X6還扔在湖邊呢,所以就打了輛車,回了家。
一到家,秦平就想起來了猛哥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于是,他趕緊跑到了猛哥的房間,心思去找那條雞腿呢,結果屋子裡根本沒有雞腿,隻有桌子上放着一張紙。
紙上寫着猛哥留下的字:行了哈,我估計你現在指定難受着呢,放心吧,哥肯定沒事,他們抓不到我,咱們有緣再見。
看到這幅字條後,秦平就更忍不住了,當即在猛哥的屋子裡面哭了起來。
他越想越自責,當初為什麼就沒感覺出來不對勁呢?為什麼沒能阻止猛哥?
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猛哥能跑到哪裡去?就算真的抓不住他,恐怕生活也得過的無比困難吧。
當天,秦平把自己關在這個屋子裡一整天沒有出去,而這件事情呢,也很快就傳開了。
秦平的手機響個不停,袁月钊、吳銘建李天啥的都紛紛給自己打電話。
除了他們之外,柳書卉也打來了一通電話,但秦平一個都沒接。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秦平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拿着手機糾結了幾分鐘,最終給自己的父親周惠民打過去了電話。
并且把今天的事情,和周惠民說了一遍。
周惠民聽完後半晌沒有吭聲,這讓秦平心裡面更擔心了,他覺得周惠民指定得罵自己一頓了。
“動手的不是你吧?”正在這時候,周惠民忽然開口道。
秦平連忙跟周惠民說:“動手的不是我,但是是我朋友,而且他是為了我才動手。”
秦平當時還特意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猛哥出了啥事,那自己得自責一輩子,萬一他要是被判了死刑,自己也就跟着他一塊之類的。
周惠民當時聽到這番話甚至有點想笑,他跟秦平說:“這事兒我知道了,青石市吳家我也了解一些,是不太好對付。”
“而且呢,你朋友這已經不是民事案件了,而是刑事案件,被判刑是闆上釘釘的了。”周惠民說道。
聽到周惠民的話,秦平的臉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他本以為周惠民那麼大的能量,會有辦法,結果.....
“不過...”這時候,周惠民忽然話鋒一轉,“我們決定不了上限和下限,但上下限之間的,我們是完全有能力做出改變的。”
秦平有些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等以後你自然會明白,你現在就祈禱吳家那小子沒死吧。”周惠民說完這句話後,就把電話給扣了。
挂了電話後,周惠民看着手機半天,最後不禁笑道:“這小子,還敢給我施壓了....”
另外一邊,吳飛他爸已經從從青石市趕到了省城,自己的兒子生死不明,他自然大怒,并且撂下了狠話:就算把全國翻個底朝天,也得把兇手揪出來!
而蘇夢清往家走的路上,也決定給自己的父親打個電話,讓他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