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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四百六十六章 計謀

  颍州知府擡起頭,利欲熏心的眼珠裡迸出銳利的寒光來,“怎麼,你怕了?”

  見夥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颍州知府一邊将綁在身上的繩子掙脫,一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笑,“就算是公主又如何,這兒山高皇帝遠,到了這兒,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聽本官的。”

  夥計連連點頭,“是是是,是小的疏忽了,大人現在就走嗎?”

  “走?往哪兒走?那明珠公主瞧着是個瘦弱的,可帶的那些人可都是個頂個的好手,說不定就守在客棧四周,就等着本官自投羅網。”颍州知府哼哼兩聲,招了招手,“你過來,你這樣,按照本官的話去做。”

  “這……這……”夥計面露為難,很有些不情願,他冒死進來偷放颍州知府,原就是覺着那明珠公主不是個好相與的,日後說不定會找他的麻煩,這才來偷偷放人,想着日後知府能記得他這麼個人,等着夏子衿走了,這颍州說到底還是知府做主。

  颍州知府見他畏畏縮縮的樣子,立刻豎起眉毛,一腳踹到他屁股上,“還不快去!”

  夥計被他威逼,沒法子,隻好哭喪着臉出去,偷偷摸摸的去了大堂,擡腳上樓就準備往夏子衿住的房間走,半途被守在樓梯口的侍衛攔下,吓的止不住吞口水。

  侍衛瞧着他鬼鬼祟祟的樣子,當即擡起佩劍,冷聲詢問:“你上來做什麼?”

  這些個侍衛是夏子衿從禦林軍和夏盛卿培養的人裡邊精挑細選出來的,而守在這兒的兩個人恰好就是夏盛卿的人,來前就得了主子的命令,一定要保護主母的安全。

  這夥計先前嚣張跋扈的樣子,他們看的清楚楚,這會兒偷摸着上樓,肯定沒有好事。侍衛身上散出寒意來,竟叫夥計吓的腳一軟就摔在樓梯上,回過神脖子上就對着鋒利的劍尖。

  夥計吓的大冬天的額頭上不住冒汗,結結巴巴的道:“小的,小的是來給公主報信的,知府……知府大人跑了。”

  “你說什麼?”兩個侍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立刻拎起他的領口,怒視着他,“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見他殺氣騰騰的看着自己,夥計吓的差點兒尿出來,想着先前颍州知府的交代,硬生生的扼制着心頭的恐懼,睜着眼睛說瞎話,“是,小的不敢撒謊。”

  抓着他領口的侍衛當即扔下他,轉頭對着另一個侍衛道:“你在這裡看着他,我去禀告公主。”

  那颍州知府的膽子未免太大了,這樣都敢往外跑,若是抓回來,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侍衛轉頭對着屋子走去,将此事告知站在門口守着的馨兒。夏子衿正在詢問男子有關颍州城裡邊的事情,就聽到敲門聲,當即打開門,就看到馨兒滿臉焦急,“公主,不好了,那狗官跑了!”

  因為見識到了颍州知府是何等霸道還有這颍州内的慘狀,馨兒一點也不想承認他是什麼知府,說話間半點兒都不客氣。夏子衿微微皺起眉頭,扭頭看了眼正對着門口張望的男子,豎起中指壓在唇邊,示意馨兒稍等,複關上門,重新走到男子跟前。

  “公主,可是外邊出什麼事情了?可是我夫婦二人給你惹麻煩了?”男子眼巴巴的看着她,神情拘謹,帶着點兒緊張。

  夏子衿看他這副樣子,不覺翹起唇角,搖了搖頭,“下邊的人吵着要去颍州城裡看看可還有旁的人要救,本公主不能繼續留這兒了,你且好生歇着,日後若是要抓颍州知府的罪行,還要你作證才是。”

  男子這才舒了口氣,重重點頭,見她走出去,重新躺回床榻上。

  夏子衿邁步出去後,眼底就浮現出狠辣的光芒來,一把握緊袖子裡的手掌,随着前來報信的侍衛一起走到夥計跟前,看着他滿臉不安,手指在袖口繡着的金線上擦過。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子衿雙手插進馨兒遞過來的暖手籠捂着,黛眉微蹙,臉上的表情帶着明顯的不耐煩,“你倆可去看了關押他的柴房?”

  不等夥計答話,夏子衿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兩個侍衛,兩個侍衛都是點了點頭,“屬下剛剛已經叫人去看過了,的确是跑了。”

  “這真是奇怪了。”夏子衿将暖手籠脫下來,手指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這綁的結結實實的,他是如何掙脫繩子跑的,莫不是有人暗中放跑了他?”

  夥計心驚膽戰,沒想到她一下子就猜到事情的關鍵處,藏在長袍下的雙腿止不住的打顫,他生怕被夏子衿看出端倪,低着頭,自然垂在腿上的手掌下意識的抓緊,揪住腿上的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說說,你都看到什麼?”夏子衿停住手上的動作,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猶如沒看見他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一樣。

  夥計沒料到她會突然将話頭對着自己,駭了一跳,慌忙擡頭,就望見她正眯着眼看着自己,莫名想起之前她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樣子,“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心髒狂跳,“小人,小人看到……”

  “小人先前去柴房,就看到柴房裡沒人了,所以就來通知您了。”夥計定了定心神,将之前就準備好的借口說出來,“小人與颍州知府原是熟識,這才想着給他送些衣物保暖,沒想到這剛推開門就發現人不見了。”

  “熟識?什麼熟識?”夏子衿吩咐馨兒端了杯熱茶來,抿了一口,暖了暖身子,“你既然說與他認得,那是不是可以說,是你放走了他?”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夥計吓的屎尿橫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夏子衿嫌惡的掩鼻,猝然起身,“行了,此事本公主知道了,你們倆,快叫客棧裡的侍衛全都出去,務必要将他抓回來。千萬别讓他跑回府衙裡。”

  兩個侍衛齊齊應聲,轉身下去準備去了。夏子衿将手指搭在馨兒手掌上,由着她扶着自己上樓。

  夥計逃過一劫,暗自松了口氣,跟着就覺得褲子裡涼嗖嗖的,臉色鐵青下來,悄然擡起頭,眼神怨毒的盯着夏子衿的背影,等着知府大人回去了,定然要你好看。夥計舔了舔嘴巴,顧不得換身上的衣服,迅速按照計劃往柴房走去。

  柴房裡空無一人,夥計四下看了眼,确定沒有旁人之後,連忙拍到那堆稻草旁,将雜草扒開,裡邊藏着的人立時露出腦袋,大口大口的喘氣,夥計忙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整個人拽出來。

  “你這廢物,怎麼去了這麼久!”颍州知府緩過氣來,破口大罵。

  夥計姿勢滿臉谄媚,搓着手,卑躬屈膝的樣子,“大人莫怪,實在是那明珠公主太難纏了些,差點兒就猜出大人的計劃,小人想盡法子,才将她給糊弄過去。”

  “是嗎?那倒是辛苦你了。”颍州知府看他一眼,見他點頭,語氣才舒緩下來。左右他現在人還在對方這兒,不能将這夥計逼急了,若不然他臨時反水也是麻煩。

  夥計滿臉堆笑,完全沒想到他自以為救了颍州知府後會得到回報,實際上換來的不過是猜忌。颍州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碎草,瞧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你做的不錯,本官回去後會記你一功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千萬别讓他們跑了!。”

  話到最後,颍州知府眼底驟然露出寒光,手掌緊握,他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屈辱,定然要将這屈辱還給對方,才能洩他心頭之恨。

  終于等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夥計心花怒放,看着他出去,賊眉鼠眼的跟着出去,輕輕帶上柴房的門。

  躲在暗處的真文看着這一切,不屑的勾起唇角,将手中磕完的瓜子皮扔到一旁,拍了拍手掌,足下用力,回去向夏子衿報信去了。

  夏子衿聽着真文帶回來的消息,慢條斯理的咽下嘴巴裡嚼了一半的糕點,撩起眼皮冷笑,“行了,叫他們都回來吧,不用做戲了。”

  當初将颍州知府關到柴房是,她就将看守他的侍衛撤掉,暗中派真文盯着。這次也是故意放他逃走,想必現在這颍州知府是知道自己不會放過他了,這樣一來,他為了自救,一定會找他的主子求救。

  從進入這颍州的時候,夏子衿就覺得奇怪,明聖帝的聖旨應該在她到達之前就已經傳到颍州,偏這颍州知府不僅絲毫沒有懼怕,反而還借此機會大行斂财,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倘若他隻是個小小知府,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這一點,一直讓她覺得奇怪。現在看起來,這颍州知府在被她關押之後還敢逃跑,定然是覺得有人能夠救他,可自己貴為公主,身份已經是尊貴非常,那這救他的人,想必更加尊貴,隻是卻不知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叫他這樣猖狂。

  夏子衿抿唇,腦子裡閃過一道身影,低低的笑起來,假如真的和她猜想的一樣,那可是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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