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見那熟悉的儒雅身影,千悅臉上的皿色瞬間褪去,心也絞疼地厲害!
看着千悅,男人眼底先是閃過一絲複雜,而後臉色丕變,“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這麼惡毒?!就算我對不起你,至于這樣……踩人痛處嗎?”
她愛他多年,為他淪落至斯,他居然說她‘惡毒’?
瞬間紅了眼眶,随之,千悅卻冷嗤出聲:
“呵呵……踩人痛處?惡毒?怎麼,你也會知道‘痛’嗎?沈封!你知道名聲對一個女人,意味着什麼嗎?你扪心自問一下,這三年,我們到底是‘誰’在一直‘踩’誰的‘痛處’?”
她不是無知、更不是沒有底線!
當年,隻要他一句話,隻要他說‘心有所屬’,她甯可心碎,也斷然不會介入他人感情,這點驕傲,她還是有的!
可是,那個時候,他不止對她關懷備至,明知道,她對他有情,還跟她暧昧不清。她傷心,他就陪伴在側,軟語安慰;她摔倒,他擁扶,兩人并肩漫步街頭;她夜店會友,他酒店出入,兩人擦肩而過……
生活中,最普通的偶遇,最後,卻都被存照,成了她‘不要臉’的鐵證!
他撫觸過她的臉頰、輕吻過她的額頭,抱過她,背過她!兩人之間,親密的點滴,也全是她一個人的錯!
自始至終,他都像是受害者一般,沒有一句解釋,更别說為她澄清半分!三年,她一個人背負着‘流言蜚語’,他們,卻促成‘郎才女貌’的一段佳話!
天知道,她隻是愛過他而已!
她不懂,他怎麼能對一個對他掏心掏肺的女人,如此狠心!既然不愛,為何不說?卻要用這樣的方式?
她一直想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卻突然變得‘無所謂’了!
外人指責她便罷了,他居然也說她‘惡毒’?!
瞬間,沈封臉色明顯蒼白了幾分,更閃過一絲明顯的愧色,見狀,杜鵑咬得牙齒都咯咯作響:
“真是伶牙俐齒!封,你看……咄咄逼人,也不知道是随的誰?說話含沙射影,尖酸刻薄地讓人不舒服,我說,你還不相信?這委屈,也不知道裝給誰看的?沒去演戲真是浪費了!人前一本正經,背後冷嘲熱諷,剛剛還詛咒人呢,現在又……,弄的人神魂颠倒、家庭破碎,自己卻裝無辜、撇的一幹二淨!聽說以前就有大叔為她離婚的,封,你可别被她三言兩語給騙了!”
一句話,直戳要害,瞬間,沈封的臉色明顯變了幾變。
即便奮力壓着,千悅也是滿心吐皿:到底是誰先招惹誰的?
頃刻間,心頭,真是千萬個‘草泥馬’在奔騰!
“好了!别再說了!以後,離這種人遠點!”
說完,沈封拖着杜鵑大步離去,身後,千悅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
這種人?她到底算……哪種人?!
三年,她始終堅持‘愛過不悔’,這一刻,卻‘怨怼叢生’!
一個她全心全意去付出的男人,她心目中最善良、明辨是非的男人,也這麼說她?在他心中,她也是如此不堪嗎?
若是她真的得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她也算咎由自取!
可是,現在,算什麼?
目送兩人離去,千悅的眼底燃起一團熊熊怒火:将心比心,誰又會‘将’她的‘心’?當真是‘人善被人欺’!
她想‘息事甯人’,誰會大度放過她?她不反擊,不是不能反擊!以後,誰也别再妄想欺負她!誰,也不行!
回神,一個擡眸,不期然,卻又對上一道冷佞又帶着幾分明顯嘲笑的眸光,火氣竄湧,背身,千悅便往另一側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便被人擋住了去路,回身,千悅便打算折回,剛一擡腳,手臂又被人扯住了,下一秒,前路,再度被人堵上,轉而,一隻溫熱的大掌撫向了她的臉頰:
“疼嗎?”
看完了戲,又想起來放馬後炮了?
擡手,千悅便冷冷地打掉了他的手:“貓哭耗子!”
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安慰!突然間,她卻有些生氣,且不說他們是合法夫妻,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女伴,可是剛剛,幾步之遙,她被人圍攻,他卻袖手旁觀?
若是她不還手,他是不是也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活活被人打死?
再一次,她想到了三年前,那個不止一次說會‘保護她’的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卻是看她被圍在台中,狼狽至斯。
男人,真TMD的虛僞!
這才注意到她臉頰上明顯的紅痕,殷以霆着實愣了下:沒想到,那個女人,下手真狠!
下意識地,千悅又想離開,剛一轉身,卻被人從背後抱住了,“怎麼,生氣了?”
他就覺得……她根本就不是‘性子綿軟’‘溫柔聽話’的乖乖女!
剛剛,這一刻,似乎一一都在印證着他的論斷。
不許她掙脫,殷以霆加大力道,繞到了她身前,手卻還是環繞地扣在了她纖細的腰側:“我還以為……你很能耐!能耐到什麼事,都不需要我!”
他的口氣,明顯透着幾許意味深長的暗諷。迎面,千悅已經從他眼神中讀到了什麼,再聯想起,這幾日他深沉的反應,瞬間,她就回過味來了。
他是在暗示,她在法國,太自立了,所以,剛剛的對峙,他看到了,卻不插手!
法語并不靈通,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困難,千悅倒是沒想到,自己不去給他添麻煩,反倒變成錯了?
一點點扳開他的手掌,進而推了出去,“殷先生鼎鼎大名,更是能耐!想必,更沒什麼事,需要我了?”
說完,千悅便轉身離去,言下之意,更是明白:他這麼厲害,不需要她這個舞伴,所以不用攔着她離開了!
不輕不重,一聲反問,頃刻堵得殷以霆啞口無言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她這般聰慧,反應還如此靈敏!第一次喊他,居然是‘殷先生’!
她身上,謎樣的氣息,再度煥發出無窮的魔力,卻也再次印證了他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