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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 喜了 2490 2024-01-31 01:09

  海棠樹下,羊正在給老梅理發。

  用那種老式的手推子。

  她能幹吧,她家老的小的頭都她理,反正都放心她,她最開始理過幾次“不順手”,梅粒他們也不怕醜。之後就越來越“得心應手”,駕駕每次回家首先也是找他姐理發。

  這種手推子咱們兒時常見,每個男孩子幼時幾乎都護頭,一到理發時就哭鬧,至少也會膽怯一會兒。這時理發師就會手執推子在你面前滿面笑容地表演一下,反複捏放手中的推子,讓其發出嘎嘎油潤的響聲,最終讓你就範,老老實實地煥然一新。

  羊也是這個習慣,用之前喜歡反複捏放,不過是試試裡頭還有沒油,要不用起來會有夾頭發的現象發生。如果沒油了,擰開上面的螺母,用油壺點上點兒油。那種小油壺呈漏鬥狀,小巧精緻,壺嘴細如雀嘴,點出一點兒油來,讓推子立刻潤滑,發出的聲音也變得好聽起來。

  “最近又學了刺繡?”老梅合眼問,

  “是呀,有客人想要點刺繡品相。”羊邊細心理邊說,

  老梅笑“你這有些事做挺好,生活也充實有趣味些。”

  羊也笑眯眯,“是呀,對了,我給你那書架還繡了塊簾子。”

  書架是老梅自己設計自己制做的,上下四層,置于床頭,為的是取書方便。但書架無遮無擋,刮風天招灰,羊留了心遂繡了塊簾子擋上,中間兩個老梅手書繁體大字:學習。隽秀又灑脫。

  老梅聽了點點頭,“辛苦你了。”

  羊理完了,掀下圍布,“我再瞧瞧,”走他跟前左看看右看看,挺滿意,“真好。”老梅起身,工作人員收撿完場子離開,老梅才環住她,羊更是賴他身上啫死,在他耳朵邊說不完的貼己話。

  說是前頭來了客人,羊說“我去聽戲了。”老梅捋捋她頰邊的發“聽戲就聽戲,别再跟那些戲子攪合一處。”老梅本是個通達的人,對職業貴賤沒有偏見,但,自打“荀小勻”的事後,那就真跟心裡長了刺兒,對唱戲的又戒備又反感。羊摟着他脖子“不跟他們混一處了。”要抱着走。老梅也抱起了她,在她耳朵邊兒一直囑咐教導,羊隻乖糯點頭,工作人員都十分自覺地避嫌老遠……

  這邊東門羊的車才開出,那頭正門駛進來一輛車。

  許咨存領着一個挺幹淨單純模樣的少年冰進來。

  老梅微笑壓壓手,“妠兒來了,這京裡天比你們那邊幹燥吧。”一同往裡走,

  陳妠看着膽兒不大,特别腼腆,微低着頭跟着“嗯,是幹燥些。”都是老梅問什麼,他規規矩矩答什麼,一句多言都沒有。

  哎,陳妠與她“第二次”就這麼擦身錯過了。

  要說“第三次”倒也時隔不遠,幾個小時之後,還是見面了,且,真正這一次,陳妠才算注意到她……

  ……

  要說羊聽老梅的話“不跟這些戲子攪合一處”,也算聽話,也沒見她再喜歡誰再捧誰跟從前一樣如癡如醉,但,嫣之美還是不一樣。或許,羊怕是怕荀小勻,但,也着實留戀這個人的唱腔;嫣之美身上多少有荀小勻的影子,僅當懷念也好。

  曉月樓,如今是京裡最火的戲樓了,當然還是因為嫣之美火。

  不過,除了名角嫣之美,這裡的琴師鼓手也是一級棒。

  昆曲打擊樂器也稱“武場”,最具有鮮明的戲曲音樂風格,它品種繁多,演奏技巧相當豐富。小鑼(敲擊後尾音略上揚)、大鑼(敲擊後尾音略下落)、铙撥(清脆铿锵)、小堂鼓和大堂鼓等,都屬于無固定音高的打擊樂器。

  它們通常是節奏性的樂器,每樣樂器都可以獨立演奏或組合演奏,對烘托音樂氣氛、強調戲劇情節或加強音樂的表現力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昆曲表演中,打擊樂組的樂手都能看懂闆鼓演奏者豐富多變的手勢暗示,這種暗示指揮程式,俗稱“點子”,昆曲鑼鼓點子多達百餘種。

  鑼鼓組合程式的口訣又稱為“鑼鼓經”,熟記并領會了闆鼓演奏者的各種指揮暗示圖式,大家就能心領神會地瞬間改變演奏的組合樣式;或獨奏或合奏。獨奏如斯邊、叫闆、回頭等,合奏如四擊頭、急急風、水底魚等,演奏時的節奏、速度、音量、情緒也随着“點子”和手勢的變化而變化。或和風細雨、或金戈鐵馬,大千世界萬千氣象均在。

  北境也有地方戲,陳妠一小也是喜歡這些戲的“武場”,還能非常娴熟地玩荸荠鼓。

  荸荠鼓也是北境當地一種極富特色的打擊鼓,外形似荸荠而得名。兩腿支撐将鼓置于懷中,(因此,也叫懷鼓)以兩根或單根竹簽敲擊鼓心,聲音比單皮鼓小很多,也較沉悶,“哆哆、洛洛、嘟洛”聲是常見音響。傳統藝人都掌握以單簽“撚、搓”技巧為演奏方法,聽來更具特色韻味。

  既然他好這,到了京裡,怎麼不得來瞧瞧皇城特色。觐見完老梅,換了裝就被詹則接來了曉月樓,想聽聽戲,見識見識這京裡的“武場”和他們北境到底有何不同。

  曉月樓并不大,

  中間是戲台子,三面小二樓是雅座,一間一間隔着,挺注意隐私,不過對向可就有時候能瞧見,所以一般人都會垂下白紗簾子。

  然而,此時陳妠的正對面,白紗簾子并未完全放下,而且這個女孩兒倚在窗欄邊坐着,一腿盤着,她右手套着水袖,百無聊賴輕輕舞着,

  她右後站着個男孩兒,兩手捧着托盤,托盤裡堆着各種簪呀钗呀步搖等發飾,

  她對面還立着個已經扮上“貴妃”模樣的人,對她畢恭畢敬,一件件頭飾往發上試,你是聽不清他們說什麼的,但是就是明白這人在問“好看麼,可以麼,”

  她也不動手,就是有時候擺擺水袖,瞧一眼“貴妃”的發飾,好看就笑,不好看就嘟嘴。

  一會兒,“貴妃”出去了,

  再待她把臉轉過來,跟着,她身後捧着托盤的男孩兒也扭臉過來——陳妠沒在意,他一邊的詹則倒叫起來,“那不是!——”陳妠看他一眼,他直點着對面,“就是那天我開槍救了的那小兩口!”

  陳妠這才又瞧去,卻,燈光漸漸暗了下來,樓下的大戲要開幕了,

  再接着一看哇,

  陳妠也莞爾,

  剛好主持人激動介紹到,“有請嫣老闆!”

  上台後被熱烈叫好鼓掌、先鞠躬緻謝的角兒,不正是剛才對面的“貴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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