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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 喜了 2420 2024-01-31 01:09

  沈續的葬禮在重山小禮堂舉行。

  禮堂布置得很素淨淡雅,但這場葬禮聲勢卻浩大,朝野政要幾乎悉數抵達悼唁,連宮裡都送來了挽聯。

  本來沈續隻是童源的小老婆,連正式的名分都沒有,應該沒有這大的陣仗,關鍵是童家這會兒是一死死兩,母子先後離世,陣仗就大了。

  這幾天,雪銀河幾乎沒離開童源身邊。并不需要她做事,好像隻要看見她在身邊,童源就能心靜、安穩。看來那日在走廊的陪伴影響力是很大的,她成為了他這段時間沉重心情裡唯一一簇陽光,成了情感寄托很重要的一部分。童心語也醒過來了,但是面對發生的這一切,她是最難以接受的,因此這後頭的葬禮部分她根本沒法參加。她也需要雪銀河,總抱着雪銀河一哭就好久。如今,雪銀河好似就成了童家的支柱,傷心人都需要她的撫慰。

  “銀河呢,”聽見外頭在問,雪銀河趕緊洗把臉從洗手間出來,威士敏就迎上來,“藥呢,”“哦哦,”雪銀河趕緊去拿自己的包兒,童源這幾天皿壓有點高,一直在吃藥。待她把藥拿過來,威士敏又壓壓手讓她等等,“你就在這外頭等等他,他一出來,一定讓他先吃藥。”“好。”雪銀河點頭。

  什麼比吃藥還重要呢?

  原來他在會見一個重要的賓客。

  這也是威士敏告訴她的,

  裡面這位叫祁醉,是宮裡最年輕的參謀長。

  雪銀河有印象,全因那首詩,“潼潼路,金玉祁,名聲載揄揚,權勢實熏灼。”金玉祁呀……

  雪銀河如今地位是不一樣了,她可以随意進出童源的任何私人空間,連這樣私密的談話,她都能在一牆之隔外等候。

  她自是沒興趣聽那些政事,疲倦地就坐在小沙發扶手上,手裡攤着身前握着藥盒,她甯願發呆也沒那個勁兒去打聽這打聽那。

  但是,太近了,裡面兩個男人的談話悉數要往她耳朵裡鑽咩!

  “這件事,還是希望您鄭重斟酌斟酌,晚璇是橘悅的表妹,提供的材料可信度很高,”

  “沒有商量的餘地!她必死無疑!我絕不會拿我妻兒的性命與尊嚴去換政治資本!”

  “這您就過慮了,并不是說就不給晚璇懲罰,叫她牢底坐穿也可以呀,留她一條命,讓她受活罪不比叫她輕易一死更能解恨。”男人輕聲細語,這樣的毒辣絲毫不顯沉重,人命亦或受罪在他眼裡,如此輕如鴻毛。

  “祁主任,死的不是您的家人,您大可如此釋然地看待。我不行,在我眼裡,這就是一命換一命的事,何況,我家是母子俱亡。”童源的口氣十分沉十分沉,絕不容反駁。

  好久,那男子沒出聲,

  最後,

  “好吧,無論如何,您還是節哀。”

  雪銀河聽見他們要出來了,站起身,

  看見童源走出來的神色是很陰沉,不過,看見她了――緩和好多。轉身朝身後男子一擡右手,又與他一握,“謝謝祁主任親自前來。”

  祁醉與他握住,“應該的。”微笑。其實心裡并不高興。确實剛出來那會兒看見一個女人站在外頭,顯然他剛才與童源的談話她都能聽見――感到意外,甚至不可思議吧。她是誰?童源這樣信任她?

  他離開時,聽見身後,

  “吃藥了,”女人輕聲對他說,

  “咳,今天好多了,這藥吃了精神不好,”

  “那得叫醫生來看看了,”

  “啥事兒就看醫生,”

  “我看過說明,這藥根本就沒影響精神的副作用,您吃了精神倒不好了,肯定是身體有别的問題。”

  “哎,說不赢你,我是覺得沒必要再吃了……”

  “那也得吃,醫生沒說停。”

  祁醉出來了。這個女人……童家的事兒是稀爛。

  稀爛,

  豪門裡的,有幾家是小蔥拌豆腐清清白白的,所以誰也别笑話誰了。

  但是,這稀爛的門庭下,有幾人能做到有情有義,就十分難得了,

  不可否認,經過聽了這個牆角,雪銀河着實更敬佩議長為人,

  她聽懂了,

  估計這個晚璇是某個政敵的親眷,為了保命,她願意供出政敵的短兒,這個祁醉估計覺得這是大好時機,來勸說童源放晚璇一條命,利用她的供述,一舉“殲滅”政敵!

  但是,童源毫不猶豫拒絕了!

  就像他說的,這就是“換命”的事,沒有第二條路!

  于是,

  這是祁醉與雪銀河的初見,

  祁醉對她的印象不好:覺得她是童家“稀爛”、童源“糊塗”的一環!

  雪銀河對他印象糟糕:這樣個冷皿心腸的男人!年輕勢大又如何,跟魔鬼有什麼區别?他這樣的比童心路還可怕,為了私利不擇手段,人性都可以泯滅……

  雪銀河第二次見到他,就在一會兒的葬禮上,

  估計他确實勢大,

  他的親自到來引起了全場矚目,

  不過雪銀河對他敬獻的挽聯印象深刻,字兒漂亮,“花落水流,蘭摧玉折”清隽潇灑。

  随後,

  待雪銀河再看到一人――她的心不能平靜了!

  童源也與他握手良久,

  雪銀河卻看了他一眼,就視線不敢不想再往那邊看!

  蔣昌徐,

  她姐的老公公!

  雪銀河不會忘記蔣家每一張臉,

  盡管當年叔父帶她前往蔣家,蔣昌徐高高在上坐着,并未出一言,

  但是,雪銀河記着他那張嚴肅的臉,

  他任着他的家人冷漠地回話,告訴她,她姐姐已經被火化,他們已将骨灰抛灑大海――當時,雪銀河在心裡瘋狂地喊,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有什麼權力這樣處理她的屍首,我才是她的親人!!

  但是,那一刻,雪銀河不能說一個字,她的叔父緊緊握着她的手腕,她全身僵硬着,叔父不會沒感受到,他就是在極力阻止她,防範她,警告她,這裡不能鬧――

  那是她人生最難過的時刻,

  所以她見不得蔣家人,見了,那種感受就會回來,太屈辱,太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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