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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楚王妃 甯兒 6718 2024-01-31 01:11

  皇宮内。

  宮門早已落鎖,而太子卻始終沒有回宮,就連護送太子前去的烏統領亦沒有回來,沒有一人回來禀報到底出了何事,使得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陰郁的氣氛中。

  衆位大臣早已被玉乾帝緊急召進了宮中,玉乾帝坐在龍椅上,面色陰沉,眼底泛着冷光,眉間神色卻是冷靜地盯着下面竊竊私語地大臣們,并未因為大臣們的議論而率先顯露出内心的想法。

  衆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上的神情,見玉乾帝面色平靜,不顯山不露水讓人捉摸不透。

  再觀立于大殿上的端王曲淩傲雲玄之等重臣,均是淡定沉默,神色間絲毫沒有露出讓人可揣摩的心思和情緒,當真是急壞了一幹大臣。隻見他們立于原地,卻是身心焦急,急着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自己府上的嫡子嫡女直到現在還未回府。

  “楚王到。”殿外傳來一聲高呼,楚飛揚颀長的身影走進衆人的眼簾。

  衆臣的議論聲均是小了不少,紛紛盯着走進來的楚飛揚,眼底所含的均是一片希冀神色,等着向來睿智冷靜的楚王為他們解惑。

  “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楚飛揚一路從大殿的門口走到最前面,目光隐含冷芒地掃過此時站在殿中的所有大臣,敏銳地發現今日大殿上少了許多大臣,看來海全當真是打算動手了。

  “快起來。”看到楚飛揚,玉乾帝終于松口說話,隻是聲音陰冷無比,似是含着極大的怒意。

  “楚王,太子遲遲沒有回宮,護送太子前去海王府的禁衛軍除去烏統領失蹤外,其餘人等均被誅殺在海王府門外,此事你如何看?”玉乾帝捏緊暗衛剛剛呈報上來的消息,沉穩的問話中蘊含着壓抑的怒意,若非等着楚飛揚前來,隻怕他早已雷霆大怒。

  衆臣從玉乾帝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一顆心瞬間涼了下來,難怪自己府上的孩子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府,不會是被海王給殺了吧?

  思及此,衆臣臉色驟變,大殿上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楚飛揚将衆人的表情盡數看在眼中,心知此時朝堂的安穩才是最重要的,便見他沉吟片刻,冷靜地開口,“皇上,海王之心昭然若揭。太子與衆位大人家的公子小姐此時正被海王扣留在海王府中。而被海王府侍衛誅殺的除了禁衛軍,還有各府的家丁随從。海王留下賓客與太子的性命,便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奈何此時太子在他的手中,咱們行事便顯得極其被動。”

  衆人聽到楚飛揚說自家孩子還活着時,臉上的神情終于是稍稍放松了些,可聽完楚飛揚全部的話後,所有人的臉色卻變得更加的難看。

  海全連太子都敢挾持,又豈會将其他人的生死看在眼中,他們若是不對海王投降,隻怕那些孩子就……

  在衆臣為難之際,玉乾帝亦是将他們的表情看在了心底。好個海全,竟用這樣的方法逼自己,不但抓了太子讓自己寸步難行,更是抓了朝中大臣的嫡子嫡女,想讓他們偏向于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端王見朝堂上沉寂一片,無人開口,心下細細盤算了一番,這才出聲問着楚飛揚,“楚王,不知海王到底是為了何事将所有人扣留在海王府中?”

  “本王隻知海王府世子麟兒在壽宴上沒了,海王遷怒于人,于是下命扣下所有人。”楚飛揚目光轉向能夠在此時保持冷靜的端王,緩緩開口。

  随即但見楚飛揚垂下眼眸尋思了片刻,繼而又擡起頭來看向玉乾帝,朗聲開口,“皇上,微臣認為此事蹊跷,海王府世子之子,身邊不但有嬷嬷婢女伺候,更有侍衛保護,豈會這般容易便沒了?更何況是在海王府中,衆賓客豈會在海王的地盤放肆?隻怕海睿之死是借口!”

  玉乾帝握有紙條的右手輕捶桌面,面上一片怒容,眼底的恨意與殺氣已是遮掩不住,渾身的戾氣讓衆臣立即心神巨顫,無人敢在此時發表意見。

  “那你說,此事該如何解決?”看着冷靜立于大殿的楚飛揚,玉乾帝壓抑着心頭的怒火,卻也是滿口寒氣地開口。

  楚飛揚豈能不明白玉乾帝的心思?将這樣的難題交給自己,若是自己提出與海王一戰,定會遭到滿朝文武百官的反對,自己亦是成了所有人的公敵。

  若是提議與海王言和,更是不切實際的事情。海王既然已經準備了這一切,已不是僅僅言和便能夠打發的。海全不是南尋,海全能征善戰,是西楚少有的有頭腦的戰将,加上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他豈會放棄快要到手的勝利?

  玉乾帝算計地真是精細,不但想除掉海全,還想在這場還未開始的戰役中除掉自己。

  楚飛揚半斂的眼眸中射出一束寒光,卻是堅持自己的立場,堅定地開口,“皇上,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如今的局勢,言和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戰,這一條路。”

  “不行。”果真,楚飛揚的話音還未消散在空氣中,就已有大臣跳出來投了反對票。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太子此時在海王的手中,咱們若是貿然發兵,隻怕太子就危險了。”這些大臣也是聰明的緊,并未說自己的兒女在海全手中,卻是将江昊天擡出來當作擋箭牌。既體現了他們為儲君着想的心思,又能夠保住自己兒女的性命。

  “是啊,楚王,你豈能不顧太子的安危便揚言發兵呢?萬一太子受到傷害,這個責任你付得起嗎?”所有人把矛頭轉向楚飛揚,盡數口誅讨伐着楚飛揚。

  “微臣可是知曉,楚王妃因為身懷有孕,因此此次并未前去海王府。楚王不能因為事不關己,便不顧旁人的死活。更何況,太子是西楚儲君,是國家的國本,豈能貿然出兵?王爺是想讓西楚沒有後繼之人嗎?”更有大臣口不擇言,将所有的罪責推到楚飛揚的身上,隻見衆人面色憤怒、眼底神色恨不能将楚飛揚淩遲處死般,熊熊烈火頓時燒向楚飛揚,将他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楚飛揚卻絲毫不為所動,冷目一掃大殿上情緒激動的衆位大臣,楚飛揚神色一凜,冷然開口,“皇上隻是詢問微臣的意見,難道本王不能說出心中所想?況且,海全今日突然有此一舉,各位大人認為他會同意和談?若他同意言和,他又何必精心策劃這一切?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屬實,也是微臣的肺腑之言,但決定權還是在皇上的手中,皇上若是覺得沒有必要圍剿海王,那微臣手中的軍隊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楚飛揚此言一出,大殿上頓時恢複了安靜。

  衆人似乎這才想起來,楚王手中握有西楚幾十萬大軍,他們竟是沖昏了頭腦與他在此對抗。

  而楚飛揚也是極其的機警,三言兩語便将這個棘手的問題又抛給了玉乾帝。

  方才還吵鬧不休的大臣此時才意識到,即便楚飛揚提出開戰的意見,可所有的決定權還是在玉乾帝的手上。若玉乾帝若是應下開戰的要求,他們為人臣者自是不能再多言,畢竟與他們失去嫡子嫡女相比,玉乾帝失去的可能就是太子,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思及此,衆臣垂首立于大殿上,不敢再胡亂的出謀劃策。皇上沒有下決定之前,他們所說的一切均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更何況,此時被扣押在海王府還有太子,即便被殺,首當其沖的也是江昊天,他們又何必在此扮演跳梁小醜讓楚王看了笑話?

  “端王,你如何看此事?”玉乾帝心中氣結,自己的這幫大臣可真是一群縮頭烏龜,楚飛揚一提起軍隊,便把他們吓成這樣,真是一幫不成器的,朝廷白白養活了一幫蛀蟲。

  掃了眼下面站着的衆臣,玉乾帝挑了端王問話,滿朝文武中,今日唯有端王府沒有人前去海王府,且端王為人素來中立,此時他的意見倒是可以參考參考。

  端王被點名,心頭微訝,卻很快釋懷,沉思了片刻,端王站出列抱拳開口,“回皇上,海王能有今日一舉,至少我們能夠肯定,海王府已是做好了戰争的準備。一如楚王方才所言,此時言和隻怕已沒有任何的可能,咱們與此在此讨論是戰還是和,不如做好作戰的準備,然後再以不變應萬變。”

  端王的話,看似中立,實則已是站在了楚飛揚這一邊。

  “皇上,臣附議!”第一個站出列的,則是雲玄之,隻見他眉宇間一片凝重,想來是深思熟慮後才下的決定。

  “皇上,臣附議!”接着,曲淩傲站出列贊同端王的話。

  “臣附議!”緊接着,韓少勉也站出了隊列。

  玉乾帝雙目緊盯着端王,卻見他面色平靜,立于大殿上的身影一如往常般挺立。玉乾帝緊握成拳的手微微松開,臉上的神色變得陰冷無比,卻是立即下旨,“楚王聽旨!”

  “微臣在。”楚飛揚單膝跪在,等候玉乾帝的聖旨。

  “準楚王率兵五萬圍剿海王府。”

  聞言,曲淩傲的眉頭不着痕迹地皺了下,五萬人馬?陽明山占地極廣,區區五萬人馬能夠幹什麼?隻怕連京城郊外還捏在海沉溪手中的那幾萬人都對付不了,玉乾帝到底是想解決問題還是想為難楚王?

  莫說曲淩傲會有這樣的表情,就連始終冷靜的端王,也在聽到此聖旨後,眼中劃過一絲不滿。

  “微臣遵旨。”卻不想,楚飛揚竟是接下了這道聖旨。

  “皇上,微臣請旨與楚王一同前往陽明山。”韓少勉卻在此時出聲,隻見他表情肅穆,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

  玉乾帝看向韓少勉,又掃了眼端王,半晌,才點了點頭,“準。”

  語畢,楚飛揚站起身,與韓少勉一同轉身出了大殿。

  而大殿上卻因為玉乾帝的這道聖旨而寂靜入夜,衆臣的心情一落千丈,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心竄上心口,那抹揮之不去的不安始終徘徊在心頭。

  端王與曲淩傲交換了下彼此的眼神,均是擔心楚飛揚等人。海王如今有這樣的舉動,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可皇上僅僅隻拍五萬大軍給楚王,簡直是故意刁難楚飛揚。即便楚飛揚神機妙算,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楚王奉命圍剿海王的消息如瘋長得綠草般,僅僅是一炷香的時間,已傳遍了整個京城,所有的百姓均是陷入一股恐慌中。

  這與去年北齊西楚一戰不同,那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争,西楚的軍隊會盡數保護自己的百姓。

  可這一次,卻是幾王為了皇位之争,一個不好,隻怕這整個京城都會被屠殺光。

  所有的百姓紛紛關上自家的大門,不敢看街上整裝待發的軍隊,免得慘遭橫禍。

  “王爺。”韓少勉一身盔甲坐在馬背上,看着身後五萬整裝待發的将士,心中已知楚王在對付海王的事情上早已做好了準備。否則豈會在剛接下聖旨之時,便已有五萬人馬齊聚京城?

  聽着侍衛向楚王禀報五萬人馬已到齊的聲音,韓少勉詫異于楚王手下之人的辦事效率,更讓他吃驚的是,卻發現楚飛揚竟還是那一身進宮時穿着的黑色勁裝,韓少勉不解地開口,“王爺,為何還不換裝出發?”

  楚飛揚面色沉重、目光沉穩,隻見他調轉馬身看着自己身後的方向,并未立即下命令。

  觀察着楚飛揚的神色,韓少勉頓時閉上了嘴,依他對楚王的了解,楚王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此次皇上僅派五萬軍馬給楚王,擺明是在刁難楚王,隻是卻無人知曉楚王心中有何盤算。

  而楚飛揚卻始終盯着隊伍的後面,目光幽遠帶着常人所不及的沉着冷靜,而那五萬大軍亦是不驕不躁立于長街上,無一人私下開口說話。

  雖沒有人開口說話,但凝重的氣氛以及沖天的肅殺之氣卻再一次讓韓少勉震撼不已,也唯有楚王帶出的軍隊,才會有這樣的氣魄。

  不再開口,韓少勉端坐馬背與楚飛揚一同看着黑夜的深處……

  ‘哒哒哒……哒哒哒……’過了一個時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楚飛揚表情依舊,韓少勉卻有些好奇地睜大眼,看向趁夜騎馬奔來之人。

  “籲。”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在韓少勉看清來人時,那人已是勒住缰繩停在了他與楚飛揚的面前。

  ‘咚……’馬兒剛停下腳步便倒在了地上,鼻中噴出粗喘的氣,想來原本是一天多的路程,曲長卿僅僅用一兩個時辰奔完,即便是千裡馬也是吃不消的。

  隻見曲長卿身子敏捷地自馬背上一躍到地,立于馬前向楚飛揚拱手道:“王爺。”

  幾人一同看向曲長卿,隻見他一身風塵仆仆,但暗夜中的雙目卻是炯炯有神。

  “來了。”楚飛揚對曲長卿略微點了下頭,随即對韓少勉開口,“韓侍郎,這五萬人馬,本王就全權交給你了。”

  聞言,韓少勉面色微變,不明白楚飛揚為何下這樣的決定。五萬人馬看似不多,卻也是不少的人數,更何況是楚王手中的精兵強将,萬一在他的手上損兵折将,那……

  如此一想,韓少勉出言婉拒,“王爺,這五萬人馬是皇上他……”

  “聽本王把話說話。”楚飛揚打斷韓少勉,面色凝重地開口,“海全能夠突然扣押所有的賓客,這說明他已經做好了全面發動戰争的準備,如今敵在暗,我們在明,首先便是要保住京城百姓的性命。這五萬人馬看似不多,但用來抵擋城外海沉溪的軍馬也是綽綽有餘了。本王會留下習凜協助你,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與海沉溪的人陷入交戰中。你莫要忘記,城中還有辰王的人,咱們這次要防的可不僅僅是海全一人。”

  聽完楚飛揚的分析,韓少勉隻覺後背冒出一層的冷汗。

  隻是轉念一想之前辰王的行為,韓少勉皺眉開口,“王爺,辰王之前已将雀符交給皇上,如今京城的城防軍已盡數掌握在皇上的手中。”

  “雀符?哼,那不過是一塊沒用的兵符而已!辰王掌管城防軍這麼多年,勢力早已滲透到城防軍的各個角落,一塊可有可無的雀符豈能影響他在城防軍中的威望?”暗夜中,楚飛揚眼底劃過一絲寒芒,繼而開口詢問曲長卿,“皇陵情況如何?元德太妃當真是受傷了?”

  見楚飛揚問起,曲長卿隻能搖搖頭,語氣中頗帶遺憾地開口,“卑職剛趕到皇陵便接到習凜的暗号,便找了借口離開。”

  “辰王沒有多加阻攔?”楚飛揚沉思片刻,緊接着又提問。

  “不曾。”曲長卿目光看向楚飛揚,隻覺王爺話中有話,卻又琢磨不透王爺為何在此時詢問辰王的反應,便又加了一句,“辰王的心思,似乎盡數在元德太妃受傷一事上。”

  聞言,楚飛揚不再言語,緊抿的薄唇卻是蓄勢待發的力量,平視遠處的黑眸中閃爍出無人能懂的睿智,隻見他身姿凜然地端坐馬背,身後的五萬大軍如同一人般安靜無聲,卻在無形中展示出楚飛揚治軍之嚴。

  韓少勉收回視線,腦中想着楚王方才的提點,緊握缰繩的手心不由得沁出一層冷汗。若非楚飛揚的提醒,他真是将辰王給漏掉了。如今看來,京城當真是最危險的地方,遠處有海王盯着,近處還有辰王垂涎着。

  可皇上為了壓制楚王,竟隻派出五萬人馬,當真有些捉襟見肘。

  韓少勉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心中漸漸對玉乾帝的作法産生了抵觸心理,猛地擡起頭,對楚飛揚保證道:“下官定會好好守住京城。”

  見韓少勉想通了裡面的彎彎繞繞,楚飛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你自己也保重。本王還有事情,待辦完事情,再與你會合。”

  語畢,楚飛揚對習凜點了下頭,隻見習凜立即将自己的坐騎交給曲長卿,而楚飛揚已揚起手中的馬鞭,整個人如暗夜中的魅影般沖了出去。

  而尚未歇息片刻的曲長卿來不及喘口氣便如影般緊跟在楚飛揚的身後,迎着月光奔去。

  此時的海王府外,彌漫着一股刺鼻的皿腥味,那些慘死的侍衛家丁此時已不見屍首,徒留濃烈的皿腥味漂浮在空氣中,籠罩着整座陽明山。

  海王府門外直至陽明山的山腳下,已是布滿了海王的軍隊,三步一崗嚴密的監視着進出陽明山的所有人。

  燈火通明的海王府内,今日能夠入睡的又有幾人?

  “參見世子妃!”廂房外,響起侍衛恭敬的行禮聲。

  “将門打開。”錢世子妃的聲音緩緩響起。

  一陣開鎖的聲響傳來,原本幽暗的客房頓時被燈火點亮。

  坐在桌邊的三人看着趾高氣揚走進來的錢世子妃,尤其看到錢世子妃竟是換了一身豔麗的一群,三人心頭訝異,可臉上卻一片平靜。

  “小世子剛剛沒了,想不到世子妃竟一身豔色衣裙,當真是個疼愛孩兒的娘親啊!”寒玉目光微閃,心頭劃過一個念頭,嘴角不由得揚起,嘲諷着走近的錢世子妃。

  聽到寒玉的奚落聲,錢世子妃往前邁進的腳步稍稍一頓,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懊惱,臉上卻依舊是張揚得意的笑容,揚聲道:“哼,你隻不過是寒澈的妹妹,無權無勢也敢與本世子妃叫嚣,死到臨頭還這麼嚣張,不會以為你那哥哥會趕來救你吧?”

  語畢,錢世子妃目光徒然一轉,那帶着明顯嫉恨之色的雙目惡狠狠地盯着沉默冷靜的夏侯安兒,臉上閃過一抹殺氣,立即厲聲對身後的婢女命令道:“為了你,竟折損了我一名心腹,你可真是好樣的!将夏侯安兒給本世子妃帶走!”

  “我看誰敢!”一聲瓷器碎裂之聲響徹整間廂房,衆人隻覺眼前白光一閃,一道纖細的身影朝着錢世子妃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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