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默允赦免太子與我,太後便拉着我的手,馬不停蹄趕往太和殿。
太和殿前,太子跪地,肅顔平靜。
“哀家的孫兒喲,皇祖母的心尖肉喲。”太後心疼的攙起太子,仔細打量着。
“皇祖母,婉靈。”他聲音嘶啞低沉的叫我們。此時,跪了一夜的他,腿腳早已無法伸直走動,面容憔悴,我倆四目對視,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走,召太醫,回府好生調養。”太後見狀,交代我說道。
“是!謝皇奶奶!婉靈一定照顧好太子!”我半蹲行禮。
“皇祖母,孫兒先告退,明日再來向您請安!”太子吃力的鞠躬行禮。
“好啦,好啦,走吧。”太後見疲憊如此的太子,心尤甚疼!
神武門外,恬茵和車夫一直等候,我們合力将太子扶上馬車,驅趕回府。
馬車内,他憔悴的臉上,布滿歉意,幾次欲想對我說些什麼,張口卻無語。我握着他的手,溫和的說,“我都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必須休息!一切等你恢複之後,再行商讨。”他緩緩點頭,欣然接受,随即閉目養神。
回府後,吩咐傳召太醫,預備沐浴更衣,準備飯菜,大夥兒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晝夜不歇,我衣不解帶的照看太子。
看着床上熟睡的他,從第一次見他到現在,經曆了這許多事情,仿佛一切都在做夢,原本告誡自己是個現代人,不知何時就會回現代,不許對這個時代的任何人動心,奈何,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感覺自己無奈的陷進去了。可,這段愛情能保持多久?是去是留?我仍舊沒有答案!
起身立于窗前,收斂心思,不知爹與二娘他們此刻如何?仰望星空,看着晨光代替月光慢慢照進屋内,今日一定要想到辦法救出爹和二娘他們才行。
“婉靈。”太子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一臉心疼的說,“一夜沒睡。”
“我沒事,你的腿還疼嗎?”我轉身,低頭看着他的腿,關切的說。
“婉靈”他一把将我攬入懷裡,聞着我的發香,有絲慵懶的說,“娶妻有你,夫複何求!”
我環抱他的腰間,柔聲的說,“嫁夫如你,婦複何求!”
說完,我倆慧心一笑。
沉寂一刻,我懇求的說道,“祐樘,婉靈想求你,救救我爹和二娘他們!”
他面色擔憂,但仍舊安撫我說,“婉靈,你爹這次遭難根源在于,他是我朱祐樘的人,無論在公在私救你爹勢在必行,你又何求之說!”
“婉靈,不懂朝政,也不敢妄言!但,婉靈知道,得道多助的道理!”我凝視他說。
“是啊,這些年,眼見賓客絡繹不絕,實則興盛,但,卻忽略樹大招風的道理,連累你家人了!”他有些自責的說。
“不!護君平安,是我爹平身所願!隻怕,這還隻是開始!”我安慰他,但有些隐憂的說。
“不錯!以往,她都是暗處刺殺,現在,有了陳文輔助,她轉暗為明,用意很明顯!哎!真希望父皇能再添幾位皇子,即使,我有何不測,大明江山還能保住啊!”他越發失落的說道。
看着他這樣,心堵的慌!我要不要告訴他,他就是明孝宗,下一任皇帝,而且明年他就将繼大統!
不!
我不能說!
如果他問我,我如何知曉?我怎麼回答?
告訴他,我是500年後的人,他會不會認為,我是瘋子?!
哎,算了,還是不要胡亂說的好。不過,内心還是忍不住想要安慰他,想告訴他。蒽,不明說,暗示一下應該可以,這個可以有!于是,我拉着他的手,安撫的說道,“祐樘,不必過于自責!盡力做好每一件事情,不讓臨死前的自己後悔就好!每件事情,每個曆史都有它的發展軌迹,我們隻要沿着這條軌迹走,一定會沒錯的!”
“什麼?發展什麼?軌迹?”他有些疑惑,重複着陌生的詞,看着我說。
“诶、、、是啊!曆朝曆代,盛世明君,都以得百姓民心者而興旺!水能載舟,亦能翻舟,是千古永恒不變的軌迹!”我微笑有些慌亂的解釋着。
“婉靈,你知道你有多麼與衆不同嗎?”他有些興奮,微笑的說。
對于他的興奮,我有些吃驚,遲疑的說,“我,有嗎?”
“有!當然有!你貌美清晰脫俗,秀外慧中,機靈聰慧,每次出的點子都獨具匠心,見識博覽,一點都不像18歲的千金小姐!哈哈、、、”他毫不誇張的贊揚我。
我有絲羞意,刹紅了臉,低着頭,心想,我本來就不是18歲,而是28啦!我是個比你大12歲的大姐姐耶!要是,真和你在一起,在這個封建的古代,那我們的戀情可算是超前了呐!記得在現代時,一次在網上偶然看到有一個女人比自己的老公大19歲,當時,我想,這種荒唐戀情絕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可如今,看來,我已經開始‘荒唐’了!
他擡起我的下颚,微笑着說,“婉靈,等下,我帶你去見見我的師傅,還有、、、、”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殿下,萬貴妃娘娘派人來通傳,說是請殿下和娘娘今兒進宮用午膳。”門外家丁低聲的回禀着。
“蒽,知道了。”太子有些詫異,但很平靜的回話。
“殿下,還有,呂公子求見。”家丁繼續說着。
“好,讓他在中殿稍等,我即刻就到。”太子臉色維和的說。
“是,奴才告退!”門外家丁恭敬回話後退下。
“剛才說的話,回來後繼續給你說,等見了我師傅之後,再商讨如何救你爹。”太子淺笑,穩重的說完,拉着我的手就往中殿走去。
中殿大堂内,呂紀焦急等候着。見我們前來,不行禮,隻向我和太子各對視一下,直接上前就問太子,“張大人的事如何辦理?”
“看你急的樣,我可從來沒見你這樣急過喲!”太子有些打趣的說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是替你着急啊!”呂紀一改之前灑脫之性,顯得焦慮急躁,然後皺眉環視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