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開始大肆搜查起來,細小之處都不放過,角落底下也要抛開,果然一翻大搜查下來有不少的發現。
一些銀兩還有一些物件,而這些東西都不是齊熊的,看到這些東西被搜出來,老石匠也叫了起來。
“哎,你這個兔崽子,這些東西你哪來的?這錢你哪裡來的?”老石匠還以為自己的錢袋被偷了,趕緊去摸索,發現自己的錢袋裡并沒有少錢。
齊熊的臉色和眼神動了動,蘇緻遠就知道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
其實看到這個孤僻人格的時候,蘇緻遠并沒有懷疑他什麼,更讓他注意的是這個孩子背後的故事,或者是和他的父親有什麼樣子的故事,但是現在來看,可能齊熊也不會說,如今的搜查也讓事情多了一些出來。
有個衙役從一邊的竈台上端了一個盆子過來,裡面還放着肉,不過蘇緻遠看到這個肉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個肉和他以往看到的豬肉不一樣。
“你這個是豬肉嗎?”
老石匠哈哈笑道:“是啊,這是小熊從外面買來孝敬我的。”
蘇緻遠點了點頭,吩咐幾個衙役去外面周圍的地方看到地面有土動過的痕迹就去挖開。
此時又有一些人過來,手裡拿着一些白骨,院子裡的磚石後面也放着一些白骨,上面還有肉,都已經腐爛了。
蘇緻遠嘴角翹了起來。
老石匠也不傻,他看了看自己,看了看齊熊,又看向了蘇緻遠:“大人,這,這,您說他。”
蘇緻遠示意他别說話,看着齊熊,他低着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擡起頭來,看着我,說說這些肉是什麼肉,為什麼要藏起來?”
蘇緻遠的聲音變得冷冽起來,周圍的衙役也把周圍都堵住了。
齊熊還是不說話,雖然擡起了頭,依舊是那麼沉默的表情,臉上灰塵撲撲,頭發亂糟糟的。
這個時候外面的衙役也帶着一堆已經發臭了的肉塊進來了,數量還不少,看樣子都是土裡挖出來的,應該能和衙門裡放置的屍塊對的上号。
蘇緻遠看到這些被藏着的屍塊肉塊的時候隐約已經想到了這個東西和齊熊有關系,而且這裡面的原因可能并沒有那麼簡單。
“你真的不打算辯解一下?也許你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齊熊突然歪着頭沖了過來,目标是老石匠。
虧了衆人一直在注意着他,所以他一動衆人就反應過來了,連忙上前把他按在地下,剛才那個兇狠的樣子,想要擇人而噬。
“呵呵呵,你真是該死,用不了幾天,老頭你也要死,真是可惜了,可惜!”
老石匠吓得癱坐在一邊,蘇緻遠讓人把東西和人全部帶走。
蘇緻遠知道了一切終于大白的時候,對于昔日齊能的死還是不了解,就派人把失蹤的那些人的名單和信息都整合了過來。
當年齊能的死,很多人是不知道結果的,但是當殺人狂魔隻是十幾歲的青年,被抓起來的時候,人心惶惶的錢塘縣突然之間就活了過來一樣,人來人往,擁擠不堪,全都湧到了縣衙,因為縣衙開堂審理此案。
包縣令高興的搬了椅子坐在一邊聽審,縣衙外面擠得都是人,他不停的喊肅靜。
衙役已經去拿人了,都是當年和齊能一塊出海的那些人,果不其然,和那些被齊熊殺掉的人,也就是失蹤了被碎屍的人是一塊的。
受害者的家屬,一波接一波都帶到了公堂之上,幾十号人,還不好裝得下,好在衙役衆多,維持秩序,穩住場面沒有問題。
“帶犯人齊熊!”
“威武!!!!!”
底下鬧哄哄的,因為到了看戲的時候了!
蘇緻遠“啪”一拍驚堂木,立刻就靜了下來,就是手震得有點麻。
“齊熊,我問你,錢塘碎屍案可是你所為?你為何要殺人碎屍?”
齊熊的手上腳上戴着鐐铐,跪在公堂上,因為他不服從,所以兩個殺威棍成八叉形狀加在他的頭上。
他的表情很痛苦,可能也是想明白了:“是,是我殺得那十幾個人,都是我做的。”
“那你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你為何要殺人?”
齊熊苦笑,換上了囚服的他竟然顯得有些可憐,衆人都不敢相信一個這麼年輕的人為何要草菅人命。
“那是因為他們該死,我殺他們是天理循環,他們罪有應得,他們該死,該死!!!”
底下的人指指點點,民衆聲音又高了起來。
蘇緻遠這些也不拍驚堂木了,直接站了起來。
“都給老子肅靜,誰在擾亂公堂,别管本官不客氣!”
底下受害者的家屬那幫人還在憤憤不平說着什麼,蘇緻遠直接手撐着公堂桌,越了過去。
“我看見你剛才說話了,來,出來。”
蘇緻遠的表情相當兇狠,吓得那個人不敢出來,隻是公堂的威嚴要維護,蘇緻遠一把就把他拉了出來,“啪啪”就是兩個嘴巴!
“我說過我審案子的時候,别打擾我,打亂了我的思路,你擔當不起!”
“你為何殺人?總得有個理由吧,是不是和你的父親有關?”
齊熊笑了笑,嘴邊咬的出了皿印子,咬牙切齒道:“大人,你說的不錯,确實和我爹有關系,十年前我七歲,我爹出海捕魚,結果回來的當天他就死了,其他人什麼事情都沒有,而且他們都是水性極好的人,我爹水性更好,怎麼可能會被淹死?這就是人害的!”
蘇緻遠頓了頓:“這都是你猜的?”
“不是,有依據。”齊熊不再抵抗,上邊的夾棍去了,他才能直起身子說話:“大人,當初我爹下海撈到一個海蚌,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個顆紫色的珍珠,因為少見,足足值好幾十兩銀子,但是因為被他們看見了,所以我爹就被殺了,說是溺死,怎麼可能?我爹那麼吝啬謹小慎微之人,下海撈到珍珠還會再下去嗎?當然不會,可是這幫人見錢眼開,殺了他。”
受害者的家屬從剛開始的表情憤怒憎恨變得凝重起來,想反駁,因為蘇緻遠沒讓說話,他們也不敢說。
“你怎麼知道你父親有珍珠?不是你爹回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這個疑問也是其他人的疑問,如果齊熊有真憑實據這樣殺人,能理解,但是要是全憑自己想象去殺人,那就沒法理解了,雖然最後齊熊都得死,但是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起碼要搞明白。
齊熊的眼神陷入到了回憶的漩渦當中。
“其實,這件事情是我後來知道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