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明兒個元宵節
空寂的大殿。
一個黑袍人坐在白骨制成的椅上,玩弄着手中的骷髅頭:“聽說,你幾日之前殺了淵白?”
銀面人單膝跪在地上,兇膛挺得老直。
若是安以繡或者沐淵白此刻看到,一定能認出這就是逼他們落下懸崖的尊少主。
尊少主點頭:“是的。”
黑袍人把手中骷髅頭狠狠擲到銀面人身上,内力之大,擲的銀面人癱倒在地。
蒼老的聲音響起:“混賬東西!本尊剛閉關出來就得知這個消息!說了多少次,不準你碰淵白,你居然把他殺了!你把他給殺了?”
尊少主不甘的擡起頭,他捏緊拳頭,大吼出聲:“父尊,我才是你的兒子!”
“兒子?你妄想當本尊的兒子?”
黑袍人笑了兩聲,然後笑聲截然而止:“元殇,看來本尊給你的權利太大了!大到你都忘了自己隻是本尊養的一條狗。去屍骨嶺好好清醒清醒!”
屍骨嶺。
地如其名,屍骨橫行,野獸遍布。
元殇憤恨的看了黑袍人一眼。
站起身向外走去。
待元殇離開,黑袍人捏緊椅子上的扶手,力道逐漸加重,椅子上的白骨直接斷下來一截,落到地上。
淵白!
“來人!給我去懸崖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群黑衣人自大殿離開。
大殿的牌匾上,赫然用皿紅色的漆寫着三個大字:第一閣。
在讓徐大壯得到報應之後,安以繡和沐淵白也沒有繼續留在村莊,轉而往京城那邊趕去。
一路回去沒有任何阻礙。
等他們到了王府,可把錢管家給樂壞了。
錢管家是少數幾個知道沐淵白不在府内的人,在看到這兩主子回來,急忙去找衛十二:“十二,王爺回來了。”
衛十二急忙換下沐淵白的裝束,穿上暗衛的衣服趕去沐淵白書房:“主子,你終于回來了!你還好麼?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裡?兄弟們都急死了。”
沐淵白了解衛十二的焦急,讓他坐下說:“知道我不在府的人有多少?”
衛十二搖頭:“這陣子屬下一直穿着主子的裝束在府裡晃晃,所以就我和幾個兄弟,還有錢管家知道,其他人都以為主子沒有離開過。”
對于衛十二的做法,沐淵白很是滿意:“你做的很好。”
聽到沐淵白的誇獎,衛十二低下頭去,頗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為主子分憂本就是屬下的職責。”
但想到什麼,他臉上的笑意全無:“主子,院子裡的孩子都……”
提到這件事,沐淵白臉色也變的鐵青:“此事我已經知道了,這次務必要查出兇手!找到人關入地窖,由我親自審訊!”
“是!”
安以繡回到春熙苑,春桃笑着迎了上來:“王妃,你回來啦。”
安以繡随意找了個椅子坐下。
春桃趕緊去打熱水為她接風洗塵,趁着房裡沒人的空檔,小怪物從安以繡衣袖裡鑽出來,在房裡四處轉悠起來。
安以繡便也随了它。
洗過澡之後,安以繡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笙玉呢?
笙玉一向和她親近,得知她回府,理應會第一時間迎上來,又怎麼可能這麼半晌都不露面?
安以繡将春桃叫過來問笙玉在哪?
春桃告訴她,笙玉自從那次回家過年,就沒有再回來了。
她還以為安以繡給了笙玉賣身契,讓她回去嫁人了呢。
自從除夕去探親,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事兒有蹊跷啊。
笙玉若是找到了如意郎君她肯定會給笙玉賣身契,讓她成家,可如今的笙玉并沒有相好,又談何嫁人?
不論如何,她都相信笙玉,絕對不會什麼都不說的就離開。
笙玉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安以繡将這事告訴了沐淵白。
她本想說自己去笙玉的老家看看,但沐淵白說:“你剛回王府,這事交給衛十二去辦。”
衛十二的辦事能力,安以繡向來相信,畢竟是沐淵白手底下一等一的暗衛,派去找人算是大材小用。
當衛十二把笙玉帶回來時,笙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雙眼下凹,臉上沒有任何皿色。
安以繡心疼壞了。
自家小丫頭怎麼落成這個樣子?
問了笙玉才知道。
原來她滿心歡喜的回去探親,卻被她貪錢的娘給關在了家,并且找了個媒婆給她說媒。
聽說男方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笙玉沒有見到本人。
隻聽說她娘把人家彩禮都收了,還有一間大鋪子。
她三番四次想逃回王府,都被發現,最後她娘氣到了,幹脆将她關在了地窖。
若不是這次衛十二過去,隻怕笙玉過幾天就要被她娘嫁給那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做續弦。
聽到笙玉的遭遇,安以繡隻覺得心疼,但那人是笙玉的娘,笙玉也念着養育之恩,讓安以繡無法替她出頭。
隻能答應笙玉:“以後少回去那邊,能不回便不回,你也确實不小了,看到哪個心儀的男子就和我說,合适了就成家吧。”
笙玉卻覺得安以繡是在趕她走,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姑娘,你這是不要我了麼?”
安以繡最怕人哭了,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隻得給她遞手巾:“你這又瞎想,哪個姑娘家不成家?”
笙玉想到什麼,咬了咬唇,最後小聲說:“姑娘,我……我已經是殘花敗柳,沒有資格成親了。”
最後她眼神堅定的看着安以繡:“姑娘,你就讓我一輩子跟着你吧,我會好好侍候你的。”
安以繡摸了摸笙玉的腦袋:“都是說的什麼話,那不是你自願的,你也是受害者,何況你的清白還在,何必這麼诋毀自己?”
笙玉搖頭:“姑娘,我已經……被人看光了,我……我沒有清白可言了。”
“罷了,我現在不逼你。”
古代女人對于貞操很是看中,沒有現代人那般開放,安以繡不難理解笙玉的行為,但願笙玉能自我調節。
這段時間。
安以繡和沐淵白一直在王府養傷。
自從回來,她和沐淵白,誰都沒有提休書,這事便被他們一同抛之腦後。
好吧,私心裡說,她在和沐淵白同生共死之後,并不是特别想要那紙休書了。
笙玉數了數日子,趴在安以繡床邊道:“姑娘,明兒個就元宵節了,王爺會帶你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