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泠倒是起來的很早,起來洗漱了一番便往萬壽堂而去。滢心是不去的,倒是沒有必要早去,她離開汀蘭閣的時候還沒有起來。
說起來,她倒是一直在汀蘭閣住了下來,其實她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娘也讓人好好的布置過,不過她卻一直也沒有搬過去。
一直住在汀蘭閣也很不錯,也很寬敞呢!多了她住着,倒是也不會顯得擁擠。其實也完全沒有必要一人住一個院子,院子太空曠了,住着也空落落的感覺。
姐妹二人住在一起,也總是可以一起說說話。娘說了一次,滢心也不讓她搬,她也就不搬了。反正這樣住着也沒什麼,娘看着她們相處的好,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會多說什麼啊!
到了萬壽堂,這裡倒是也都準備好了,看到蘇泠來了,老夫人也就說起程。蘇泠看了一下,老夫人還準備了不少的東西,應該是吃的用的。
這一次分開之後,便是相見無期了,還是盡可能的想讓蘇媛媛過的好一些吧!這就是父母之愛啊!
出了蘇家,便直接往城外而去。還是清晨,街道上倒是還不算熱鬧,有一種很甯靜的感覺。風輕輕的吹着,也完全沒有白日裡的炎熱,而是帶了幾許的清涼。
不過北方要幹燥的多,要是南方的清晨,一眼看出去怕是霧氣朦胧,露水也很大。那樣的清晨,縱然是夏日。也是有些涼意的。
馬車裡倒是安靜的很,蘇泠和林氏坐了一架馬車,車裡隻有劉嬷嬷和夜莺伺候着。誰也不說話,安靜的好像能夠聽到心跳聲。馬蹄聲聲,車轱辘從青石闆的道路上走過,一下一下的響着,在這樣的清晨特别的清晰。
“也沒什麼好看的,你怎麼還非要跟來啊!”林氏無奈的看着蘇泠。這個孩子非要跟着來,還真是讓人詫異。要說起來。家裡的幾個孩子裡,也就是這個孩子和那位小姑最不熟了。
泠兒這幾年都在外面,怎麼可能熟悉。泠兒回京之後。也不過是見過幾次而已,完全說不上什麼情誼的。
感情還是需要時間來培養的,見都沒怎麼見過,哪裡就能有什麼情誼。
“我陪着娘啊!”蘇泠握住了林氏的手。“娘去哪裡。我都陪着。”
“說什麼胡話啊!你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哪裡能總是跟着娘啊!”林氏笑了出來。“你二姑在牢裡這麼些時候,也不知道怎樣了。”
雖然時間不算太漫長,可是在牢裡,還是一日都難熬的。即便有人照應,那樣的地方,本就不是什麼好地方的。即便不受刑,在那樣的地方住着,也是莫大的煎熬了。
牢獄那樣的地方。誰都是避之如蛇蠍的,但凡可以不進。誰又會想進去呢!
雖說是罪有應得,可心裡還是有些悲涼之感。誰也不會希望熟悉的人落到那樣悲慘的境地。隻希望去了流放地,日子會好上一些吧!
這個案子蘇家不好插手,不過案子已經判了,蘇家也不是就不可以照應了。想來,爹怕是已經四處打過招呼了。
隻要打過在乎了,沿途的官員都還是會給點面子的。
“娘也别多想的,誰做錯了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我也知道,隻是她落到這樣的下場,我這心裡還是有些酸酸的。她還真是能下這樣的狠手,為了門親事,真的值得嗎?她雖然是庶女,可你祖母對她那樣好,親事上,哪裡就能虧待了她啊!”林氏歎息了。
為了一門親事就殺人,真是難以想象。當真是世道複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啊!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呢!要是人人都像娘這樣通透啊!還不知道要說了多少的争端呢!”蘇泠笑着說道。有人喜歡太平日子,不願意無辜挑起争端,可有些人就恰恰相反呢!
即便你不去刻意的招惹别人,别人也會主動來招惹,都是說不清的事情。
“到底是不能拿自己的想法去臆測别人的。”林氏歎息了一聲。
沒用太長的時間也就到了城門口了,城門已經開了,不過因為時辰還早,這個時候出入的人倒是還很要,不過是寥寥數人。
到了城門外,馬車也就停了下來,衆人都下了馬車。
倒是沒等多久,就有兩個差役押送着蘇媛媛出城了,要起程,自然是要早一些的。白日裡炎熱,倒是清晨的時候比較好趕路。
蘇泠卻覺得快要認不出蘇媛媛了,雖然和上次見面相隔的不算久,蘇媛媛的變化卻真的很大。那樣的狼狽,真的再也沒有半點貴婦人的樣子了。而且也蒼老了很多,鬓邊都有了白發,看着十足的滄桑。
蘇媛媛一向是愛打扮的,注重外貌的,又有條件的,自然是保養的很好呢!都要讓人看不出歲月的痕迹來。可是如今,那些痕迹卻都慢慢的爬到了身上,蒼老,而且狼狽不堪。
看來牢獄中的生活,真的是很折磨人的,竟然能這麼些日子就把人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當初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這樣的結局的。
府裡的下人走過去交涉,知道是蘇相爺府上的人來送行,那差役自然是不敢不給這個面子的,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實在是沒有必要得罪這樣的人家。
差役便走開了,讓蘇媛媛和蘇家的幾人說話。
老夫人看着這樣的蘇媛媛,還沒說話,眼淚卻落了下來,拉着蘇媛媛的手十分悲傷。“你這個孩子啊!好好的日子不過,怎麼就是要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蘇媛媛卻一直低着頭,十分的安靜,半晌都沒有開口,讓人不知道她的情緒。蘇泠也安靜的站着一邊,看着這樣的蘇媛媛,她卻忽然想到“晚景蒼涼”這樣的詞語。
其實蘇媛媛是真的還不來,這樣的年紀還正是美貌的時候呢!可身上透出來的滄桑之氣,卻真的讓人覺得悲涼。
明明是自有應得,竟然還會生了幾許的心酸。
“這個時候,二妹還沒吃過東西吧!不如吃點東西吧!”看着老夫人快要暈過去的樣子,林氏連忙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