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盡于此,信不信、遵不遵從主上之令,請随意!我認識你們,天網的規矩可不識人,請一些人不要自作聰明,誤人誤己。宅子的事情由蒼雄出面交涉,成不成不重要,保證不洩漏真實身份是關鍵,好了,大家散了吧!”
“喏!”
衆人無言而散!大家都是聰明人,要不然也不會有各個領域有所成就了,心裡同樣清楚背叛的代價,他們因過于了解天網而不敢有任何反抗,封不平說得很對,大家已經沒有退路,搏一把或許有從龍之功,背叛說意味着滅門,這種事情他們本人沒少幹過,每一人都沾滿了濃重的皿腥,洗也洗不幹淨了。
“狼蛛留下!主上另有安排。”蓦然,封不平叫喚了一個人的代号。
風騷美豔的少婦聞言,收回了踏過門檻的腳。
狼蛛擁有8眼黑色,排成3列(4-2-2)。步足粗壯,多刺,末端為3爪。因善跑、能跳、有毒性、行動敏捷、性兇猛而得名。
這女人與狼蛛一樣,有毒性,凡是想占她便宜的人都死絕了,她沒有敏捷的身手、兇猛的格鬥技巧。但是天網取用的是她之毒、她之眼,兇不兇猛無關緊要。
狼蛛問:“主上有何吩咐?”
封不平沉聲道:“三天後啟用玄霜計劃。”
狼蛛身子微微一顫,嬌豔欲滴的臉盤刹那蒼白如雪。
封不平問道:“忘了你的出身了麼?”
狼蛛的神态漸漸堅定了起來,道:“狼蛛遵命!”
玄霜計劃的内容除了主上,隻有他們兩人知道。剛才那些核心成員一個未知,因為主上懷疑有人已經生了異心,野豬,首當其沖。
“大,狂狼!你說有希望麼?”過了半天,狼蛛問道。
封不平堅定的說道:“有!”
狼蛛滿懷期待的看着封不平,她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隻因玄霜計劃對她而言太過沉重。
“平如鏡的湖面隐藏着湧動的暗潮,隻要風足夠有力,暗潮會掀翻一切!李唐的太平是平靜的湖面,騙得了天下人,卻騙不了雄才偉略的主上。李唐看似風平浪靜,但根基并不牢,不說三國混戰的突厥。單說蠢蠢欲動的高句麗、百濟、吐谷渾就夠李世民喝一壺了。況且,内部還有世家肘制,故而,時下的李唐與隋末十分相似,隻要李世民走錯一步,這天下又将爆發大亂。這些,還是次要的,重要的則是被李世民裁掉的官員,這些人多少有些本事的。李世民過河拆橋的手段,很多人可是不滿得很呢!”
李淵當初為了收買人心,對于那些投奔李唐的人都給予高官厚祿,讓他們以為遇到明主,真心實意的為李唐效力。
這種收買人心的方法在創業初期确實給李唐江山帶來了莫大的好處,但毫無疑問也給後世留下了官員冗累的隐患。
李世民的裁官減員,正是解決當初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李世民大刀闊斧的裁員,将兩千多名官員裁減至六百四十三人,現在在朝堂上任職的官員每一個都有自己的職責任務,分擔原來至少三個人的事物,也形成了幹實事的風氣。官場風氣是好起來了,可那些下崗官員人就不痛快起來了。不痛快就會喝酒,一喝酒還會胡言亂語,反正大唐不以言論而獲罪,朝廷也确實虧欠他們,李世民一直懶得計較着。但如果這些心懷怨言的家夥被某些有心人利用起來的話,那可是一股不小的影響力。
“主上估算了一下,李世民裁掉的人,有一半以上與世家有關聯,這一點正好可以利用起來。到時候,世家為了自己的利益,即便不會響應主上,可也絕對是袖手旁觀、待價而沽。”
“其二,李世民沒有錢了。與楊廣一樣,李世民好大喜功,甫一登基,就大刀闊斧、不切實際的做事,做大事。”
狼蛛疑惑的問:“對于百姓而言,這是好事啊。”
“對百姓而言是好事,可對他來說,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李唐根基不深,積蓄不多,去年更被颉利傾空了國庫,開發荒田,增加來年的糧食産量,這開發荒田是錢哪裡來的?還不是李世民掏錢?除了這些,他用錢的地方數不勝數。哼,前車之鑒,曆曆在目!可他還偏偏沒有吸取教訓,心急着做事用錢。到後面哪裡有錢養官員養軍隊,沒有錢軍隊的教訓就跟不上去,士氣難解受挫,沒有錢,官員還會用心做事嗎?官員和軍隊是一國之根本,當這些人不做事的時候,天下離大亂已經不遠了,而這個時候就是我們起事的最佳時機。皇帝也罷,普通人也罷,沒啥都不能沒有錢。還好咱們主上高瞻遠矚,早早就想到了問題的根源所在,讓我們這些年大量囤積财富,有了錢就有軍隊有了錢就會有軍饷,宅子裡的那筆巨資,無論如何也要弄出來。一來可以幫助我們,二來不能便宜李世民了。要是讓秦風發現了,肯定會獻給李世民,這對于我們是非常不利的。”
“蒼雄,多謝你的提點。”狼蛛面色已是一片堅定,重重的說道:“你說得對,李世民要完蛋了。我們不能讓他苟延殘喘下來,玄霜計劃立馬執行。”
封不平滿意一笑,道:“不能心急,心急就得不償失了,啟動玄霜計劃的時機你要把握拿捏準了,别到後面偷雞不成蝕把米。”
“蒼雄,隻管放心,這些年我都等過來了,差也差不了這幾年了。”狼蛛面目猙獰扭曲,也失去了當初的美感。
“我與李賊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能啖其肉,喝其皿,他死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嗯,你也回去吧。”
狼蛛問道:“你呢?有何打算?”
封不平道:“在長安,知道萬家賭坊是碧水坊的産業的人多不勝數,現在沒了萬家賭坊,我自然回碧水坊了。刻意躲藏反而不美。”
“話是不錯,你可要當心一點,李賊爪牙衆多,沒一個是簡單人物。”
封不平道:“多謝提點。”
“我走了!”
“不送。”
“一定能成功的。”待大堂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封不平為自己打氣着說着。
他封不平本是一個乞兒,因遇到異人。習得了一身本事,隋末大亂時,他曾效力隋兵,第二次征讨高麗時隋朝兵敗,而他寡不敵衆的身負重傷,官兵撤退之後,他拖着一身傷頑強的躲到一個樹林裡,可不曾想脫離了虎窩,陷入了狼群,真真正正的狼群,他的主上在狼口将他救了下來,并且好言慰問,分給他食物,最後見他武藝不凡、剛正忠直,便收留了他作為衛士,并且百般倚重。
他的主上對他既有救命之恩,又有知遇之恩。如此恩情,重于泰山,他自然以死相報。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并非是天網中人,是半路加入這個體系的,故而,天網的那些元老對他甚是不服,
但他的主上對他甚為倚重,别人縱然不服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們的主上可是實實在在的一個狠人,前不久,就殺雞儆猴般的滅了一個元老,全家七十多口人,一個不落的讓他活生生的丢到登州的海域喂魚去了。經此一事,那些元老不對主上的任命不敢有絲毫反對,他們現在家大業大的,已經不再是以前那般爛命一條了,不敢拿全家性命去冒險。就拿那個代号野豬的爆發戶來說,以前,他是天網中的王牌殺手,現在麼?嘿嘿,走幾步路都要乘車的人,半點反抗的本事都不再具備了。他除了一路黑到底别無他法。
野豬本人是廢物一個了,但是主上看重的是他那賺錢的本事,
野豬從事的是朱砂事業,這本是一個極度冷門的行業,可偏偏遇到了一個給自己找一個牛逼祖宗的李氏王朝,李淵是皇帝,他說他是道教始祖李耳的後代,别人也不敢反對,李淵作為李耳的後裔,現在有能力了,自然要大力宣揚老祖宗的思想,于是,道教一下子就火了起來,道士多了,畫符咒的朱砂就變得極為暢銷,野豬在銷售過程中,用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幾乎壟斷了整個朱砂行業,稱他為大唐裡的朱砂大王亦不為過,這些年他賺了無數白花花的銀子,說是家财萬貫亦不為過,這錢多了他就投入到其他行業,依靠本錢雄厚,這錢也讓他越砸越多了。
故而,這麼一頭金豬,主上可舍不得就此宰了,不将他變成以前那瘦不拉叽的模樣是絕不罷休的。
“蒼雄,在想什麼?”這時,後堂轉出了一個蒙面人,他正是這群人的主上。
“主上!”封不平連忙行禮,道:“屬下在擔心。”
蒙面人問道:“擔心有些人不聽話?”
“主上英明!”
蒙面人笑道:“放心吧!野豬沒那個膽量。他有錢财無數,可命運不好,生了一大堆的女兒,到現在也隻有一個小子,平時寶貝得很呢。”
封不平恍然道:“屬下以自己之水平看待主上,實在慚愧。”
蒙面人笑着說道:“不,不,不!你能用心思,我很高興。我們不缺打打殺殺的人,就缺能用心思的人。我們名為主從,可我從來就把你當親兄弟一樣。我希望你現在和未來都能獨當一面,可是你這性子太過剛硬了,你這性子早晚要惹出事端了,很要不得。”
封不平感動得熱淚盈眶,顫聲道:“主上!”
蒙面人呵呵笑道:“你是我的大将軍,千萬别學婦人之道。”
封不平連忙道:“喏!”
“你們的談話我聽到了,你與狼蛛的表現我很滿意。京城之事就交給你了,我要南下一趟,李賊在中原勢力太過雄厚,我們在此征集士兵不易隐藏,而南方叢林密布,李世民再強也是鞭長莫及!”
封不平昂然道:“定不負主上所托。”
“嗯!你很出色我相信你說到做到,還有,那筆錢财絕不能落入李賊之手。此乃重中之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