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老燕的相碰,究竟會有怎麼樣的火花出來,旁觀的人,看的格外的舒坦。
“徐公子,你該回去休息了。”
戲看的正濃,趙禅忽然開口,讓徐邦瑞回去,徐邦瑞就是有千般的不願意,眼巴巴的望着徐顧後,見徐顧點頭,旋即垂頭喪氣的離去。
“支開少爺,趙公子想來是有話要說。”
活得久,見的世面廣了,想的事情也就多了,趙禅的話中話,他一下子就聽出來。
“這樣的結果,不知魏國公可曾滿意了?”
報酬都是相對的,魏國公徐鵬舉讓其子徐邦瑞随他們一同前往,目的有二,其一乃是改變徐邦瑞的惡習,其二就是與英國公張侖的女兒的婚事。
英國公魏國公兩家親上加親,想來沒有人會反對,就連天子也不會說什麼。
這兩家世代忠良,對于大明皇室絕對是忠心耿耿,對于忠心耿耿的人,曆代的天子不介意法外開恩一回。
但是魏國公徐鵬舉之子過于荒唐,導緻這門婚事似乎要黃的樣子。
要是魏國公首要的目的是改變徐邦瑞的性子的話,那麼引發這件事情的導火線就是與英國公的聯姻。
“滿意,如果少爺能繼續這樣的變化,想來老爺會更加的滿意,不知趙公子可有信心?”
有些事情稍微打聽一下就能打聽的出來,趙禅知道,徐顧并不意外,隻是趙禅說出這番話來,卻是在告訴他,他所做的努力,并非是為了他趙某人,這場遊戲,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雙赢的局面。
“這個,我不敢保證什麼,或許子升兄在這裡能給徐總管一個答應。”
人心多變,誰敢保證什麼。
“老奴有一事不明白,可請趙公子為老奴解惑。”
“徐總管但說無妨。”
“趙公子此番前來目的明顯,隻是如果沒有發生這等事情,趙公子如何接近張達?”
徐顧渾濁的眼睛中有着疑惑,一切的一切都特麼的太過的巧合了,巧合到徐顧都覺得是假的。
“聽天由命,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情,就隻能借助徐階在松江之名,過去接觸一下張達,至于事情能不能成就是一碼事了,在金陵,魏國公的話可比大部分人都要好用,我的根在應天,在金陵,能為魏國公解決一點小事情,換來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聞言,徐顧蒼老的面容上訝異之色一閃而過,趙禅給出的回答,有點老實,不過他喜歡...
對于的目的毫不掩飾的人,他徐顧很喜歡,至于與這樣的打起交道來,很簡單.....
不用算計太多,隻要明白他想要什麼,然後自己想要什麼,能進行交易就進行交易,倘若不行,在兩說...
“接下來有些事情,無論是徐總管,還是其他人,都不能出面,但徐總管能鎮的住台面上的那些人嗎?”
“此事,不用趙公子特地吩咐,老奴自然會做妥善。”
徐顧低着頭回應,這件事不能黃了,一石二鳥的事情,為何不讓他完美的做下去。
“有勞徐總管。”
“老奴告辭。”
旋即,趙禅靠着窗台,看着外面的景色,燈籠裡面的燭光不斷的搖曳,晃動着觀看人的心。
“大人。”
“繼續努力,隻要你做的夠好,老夫讓你加入魏國公府。”
“多謝大人!”
年芳十八的妙齡女子,單膝跪在地上,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這等機會竟然被自己給等到了。
“要是辦砸了這件事....”
“大人放心,小婢一定把辦妥。”
年僅十八的女子的眼中露出一抹強烈的自信,老燕的眼裡,隻有比自己更老道的燕子,還有的就是雛燕了,今日初次相碰,她要是沒有猜錯,應該隻是一隻雛燕。
“不要大意了,這件事可不僅僅隻是老夫的一人的事情,更是那位的大事。”
“大人放心!”
妙齡女子非常有信心的拍着兇脯,已經有規模的兇脯顫動着,但徐顧仿佛沒有看見似的,那雙眼睛依舊冷的讓人心裡發抖。
“希望如此。”
說着徐顧雙手負在背後轉身離去。
房間内隻剩下妙齡女子一人時,直接癱軟在地。
在南直隸,魏國公三個字到底代表着什麼,誰的心裡沒有點b數,倘若真的能進魏國公府邸做事,她的身份能夠洗白的話,今後的前途可以說不可限量。
至于她也是倒黴,騙人竟然騙到堂堂知府之子身上,然後倒黴的就被抓包。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尤其是她這行,講究的就是一個團結,很少會出現自己人對付自己人的場面出來。
但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攮攮皆為利往,利益才是一切的源頭,他們設局不就是為了錢,現在擺在她眼前的是既可以的到名又可以的到利的機會,她不願意放棄。
不願意放棄...
隻能把同夥給妥妥的出賣。
至于徐顧的話,她不曾懷疑過,同樣的她也不敢半丁點的懷疑,生殺大權皆在他人的手上,她有什麼資格去選擇。
河畔上,有畫船在飄蕩着,稀稀松松隻有極少數,并沒有十裡秦淮壯觀的畫面。
河畔邊,一秀才負手而立,腦海裡面都是今日那女子的身影,一颦一笑間都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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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殺人時
月昏暗,雲深厚,街道上人煙稀少,隻見一中年男子走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
“你...你不要過來!”
前面,有一秃驢狼狽的逃竄着,脖子上的挂着的佛珠散落了一地,旋即直接倒在地面上,眼睛恐懼的看着逐漸走過來的中年男子,渾身上下打着顫抖,牙齒都在發抖着。
“我與有何仇怨,你為什麼要殺我!”
殺意濃烈,和尚額頭上的冷汗直冒着,不過死也要死的明白....
“殺你?你不知要找我家公子的麻煩,既然是麻煩,不如.....”
腰中佩戴着刀的老陳,冷眸一閃,和尚的眼前閃過一道寒光,旋即,昏暗的眼睛閃爍一絲的懊惱,為何要趁一時之勇,說那句要命的話。
為何會當真....
他不懂....
同樣的也無需懂..
因為他死了...
昏沉的夜色中,腰中配着刀的男子,身後滴滴答答的流淌着還在散發着熱量的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