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威風,好煞氣!”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滿含怒氣的冷笑,劉凡聞聲望去隻見呂維祺分開身邊的衙役仆從,闊步來到劉凡面前,指着劉凡冷聲道“劉濟民,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居然敢縱馬沖撞本官?還不快快下馬行禮!?”
“下馬行禮?就你也配嗎?”既然人家都明火執仗的打上門了,劉凡也不再顧念什麼“舊情”了。騎在馬上面帶嘲諷的俯視着呂維祺道“呂大人你好像是搞反了吧!本督堂堂一省總兵官,朝廷從一品武官,為何要向你一個二品官行禮?呵呵,難不成你呂維祺真的将自己當初我大明的兵部尚書了?真是可笑,一個西貝貨也來這裡裝什麼大頭蒜?”
“你你你…”呂維祺面色漲紅,喘着粗氣用手指着安然端坐在馬上的劉凡大罵道“卑賤武夫,你區區一個小小的總兵,也敢爬到本官頭上來了,簡直是目無王法,不知尊卑…”
“好了!”劉凡不耐煩的打斷呂維祺道“别說你一個南京兵部尚,就算是内閣首輔溫體仁那老家夥也沒資格讓本督下跪!本督這一生,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中間拜君王,你呂維祺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本督下跪?癡心妄想!”
“狼子野心!飛揚跋扈!”呂維祺渾身都氣的發抖了,用顫抖的手指,指着劉凡道“東林的諸君果然沒有說錯,你劉凡就是一個犯上欺下的奸賊!”
“随你怎麼說!”劉凡不屑的撇撇嘴,也懶得和呂維祺争吵了,直接開口道“呂維祺,本督問你,帶人來我破虜軍軍營所謂何事?難不成想與我們開戰嗎?好,那本督就成全你!火槍手,準備!”
“嘩嘩嘩”一陣整齊卻又帶着雜亂的聲音中,劉凡身後的五百多名火槍手,以最短的時間,快速撕開火藥的紙殼,點燃火繩并瞄準呂維祺等人,隻需劉凡一聲令下,數不清的彈丸就能将對方撕裂。
呂維祺面帶凝重的看着眼前這些黑洞洞的槍口,以及馬上面色冷峻的劉凡。他仿佛明白了,劉凡不是在跟他開玩笑。隻要他敢點頭,劉凡這個莽夫就敢開火。瓷器豈能碰瓦罐,呂維祺可不想因為一時沖動而失去大好的生命與前途。
有鑒于此,呂維祺咬牙道“劉總兵,本官接到線報說,此處有人私自藏匿大批私鹽。本官特來查看情況是否屬實,可沒想到剛剛一到,就被你手下的人給攔住了。怎麼,難道本官這個南京兵部尚書連搜查匪類的權利都沒有了?”
劉凡面帶無辜的回答道“匪類?本督可沒見過什麼匪類,更沒有什麼私鹽。再說了,緝私這種是也不歸呂大人這種‘大官’來操心吧!?”
“哼!”呂維祺冷哼一聲,臉色鐵青道“本官該怎麼做還不用劉總兵來操心!既然劉總兵說沒有,那可否敢讓本官進去搜一搜?有沒有,你說了不管用,本官搜過了才算!”
“笑話!”劉凡不屑的冷喝道“這裡是軍營,我破虜軍是陛下的親軍,沒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都無權搜查破虜軍的大營!你要想搜查也可以,拿出陛下的聖旨來吧!”
“怎麼沒有麼?”劉凡看到呂維祺不答,開心的笑道“沒有就趕快滾蛋,别再本督這裡礙眼!本督認識你們,兄弟們手中的家夥可不認識你們,要是萬一走火或者炸膛什麼了。呂大人這個‘兵部尚書’可就做到頭了!”
“劉濟民!你敢威脅本官!?”呂維祺大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劉凡呵呵笑道“呂大人言重了,本督可從未威脅過您什麼!那是您自己說的,本督可沒說!到時候,出了事情本督可不負責啊!”
跟呂維祺啰嗦半天,劉凡心中已經十分的不耐煩了。心憂其他兩件事情,劉凡現在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了。要是被呂維祺這麼一直拖下去,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呢!既然軟的不行,勸了不聽,趕了不走,劉凡索性直接來硬的了。
劉凡一勒缰繩,調轉馬頭對身邊的李小虎吩咐道“小虎,給本督看到他們,誰敢上前一步,不用顧忌直接開火,出了什麼是我頂着!知道了嗎?”
“卑職尊令!”李小虎恭敬的回答一聲
劉凡的話呂維祺自然也是聽到了,見到劉凡居然敢如此的無視自己呂維祺心中的怒火沖天而起。看着劉凡漸漸遠去的背影,呂維祺眼睛都紅了,但是盡管心中有再多的憤怒與不甘呂維祺還是沒敢帶人直接沖過去,因為剛才劉凡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誰敢前進一步就開火。呂維祺可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試驗一下這些大頭兵們會不會遵守劉凡的命令。
身邊的家丁頭目,看到呂維祺的神色,連忙上前勸道“大人,依小人看咱們還是先退一步吧!劉凡那厮擺明了是不懷好意,他派那些大頭堵着咱們,分明是想借刀殺人,借機将我們除去。一旦我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也完全可以将責任推到那些大頭兵身上。最多不過是找幾個替死鬼罷了!劉凡是陛下的心腹,難不成陛下真會殺了他嗎?好漢不吃眼前虧,您是南京兵部尚書,位高權重,沒必要跟這些大頭兵死磕啊!今日不成,還有來日,隻要這劉凡還在南京城中,還怕沒有機會找回面子嗎?大人你說是不?”
呂維祺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好半響才狠狠的望向劉凡消失的軍營,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道“撤!先回南京城再說!”
破虜軍大營中一處隐秘的營房内,劉凡望着呂維祺等人漸漸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别看他剛才表現的那麼肆無忌憚,其中他現在根本不敢拿呂維祺這樣的正二品大官怎麼樣!這裡是南京,天下讀書人的聚集地,劉凡要是真的殺了呂維祺,恐怕也就隻有扯旗造反這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