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自古出響馬,由于北方遊牧民族的入侵農耕文明的中原朝廷不得不實行馬政,由農戶負責養馬以減輕朝廷負擔。嚴苛的馬政常常使養馬的農戶破産,為了活命不得不铤而走險,造成大批村莊耕時為民,亂時為匪的響馬出現。響馬因搶劫時習慣先放響箭通知被劫掠的車隊,然後才出來搶劫,他們騎馬來去,度飛快,訓練有素,官府亦不能制。大明的馬政尤其嚴苛。正德年間劉六、劉七、楊虎等人起義,一呼百應,聚流民、響馬、屯軍數千人,屢敗官軍,被呼作“響馬盜”,縱橫河北山東等地三年多時間才被弭平。
膠州的白家村就是當地有名的響馬村,白家村村民平時為民,一旦遇到荒年就會結隊為匪搶劫過往行商。王姓商人是膠州本地人,家族在膠州地區也有不小的勢力,所以對周邊村莊的情況非常熟悉,知道白家村的傳說,所以這次他就要借白家響馬的手除去劉凡的運鹽隊。
決定好後王姓商人就帶着定金到了白家村,找到白家村的領白寶請他出手對付運鹽隊,并說明情況。由于出價很高白寶沒有拒絕,答應了王姓商人的條件。
等王姓商人走後,白寶召集村民宣布了他的決定,衆人議論紛紛,當時就有手下反對道“寶哥!不能啊!那些收鹽的人聽說是膠萊鹽運司劉凡的手下,這些人是來幫助我們這些苦哈哈的,半個月前,白三兒的老爹得了重病,還是隔壁趙村的王代表跑了幾十裡路上縣城請大夫醫治的,不但救了白三兒老爹的命,還幫他付了藥費,還給了好些米糧。是我們白家村的恩人啊!我們不能忘恩負義啊!“
白寶皺眉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是那姓王的也對我有恩,曾經救過我一命,這次他求上門來,我也不好拒絕,而且他出價很高,隻要做成這筆生意,以後我們白家村再也不用擔心挨餓了!可以天天吃幹的!”
“可是大哥!那我們也不能對這些人下手啊!一旦我們動手了!周圍的村子怎麼看我們?咱們白家村的義名就毀了!”手下大聲反駁道
白寶站起身來說道“不要說了!我決定幹了!你們都去準備一下,三日後運鹽隊路過大河溝我們就動手!到時候可以饒了那三個收鹽代表,帶回村裡看管起來。但是那些衛所兵!一個不留!萬萬不可走漏消息!”看到白寶決定了,衆人也不好反對,隻好聽命下去準備。
三日後,運鹽隊果然路過大河溝,白家村響馬早已等待多時,見到運鹽隊到來立刻一擁而上。運鹽隊隻有不到百人,哪裡是這上百騎兵的對手,很快就被消滅。連帶着三個劉凡的駐村代表也被劫掠了,白寶果然說話算話沒有殺死他們三個,隻是俘虜了帶回村子。
事情生後,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張以恒,即墨衛所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消息方面先天就比劉凡要好上不知幾凡。張以恒聽說此事後,親自來到石河鹽場拜訪劉凡告知此事。
此時劉凡還不知道運鹽隊出事了,聽到手下來報張以恒來訪趕緊出營迎接。還未到營門口就遠遠看見張以恒帶着大隊家丁,身着戎裝騎在馬上,劉凡頓時覺得事情不妙。上前說道“伯父!生什麼事情了嗎?”
看到劉凡來了張以恒翻身下馬說道“濟民!大事不好!我們的運鹽隊被劫了!”
劉凡驚訝道“什麼?這是真的嗎?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在膠州地面劫掠即墨營的商隊?”
“我也不知!不過據我猜測可能是響馬所為!”張以恒回答道
劉凡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劉大壞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難道你想讓我們在營門口把事情商議完畢嗎?哼!無理的家夥!”
劉凡眼前一亮,向聲音看去,隻見張瑤穿着男子衣服假扮親兵混在人群之中,此時正在怒視劉凡,劉凡趕緊說道“沒想到瑤兒妹妹也來了!是我不對!失禮了!兩位快快請進!”
“哼!這才像樣!綠兒我們走!”張瑤哼了一聲帶着綠兒率先一步朝着前方走去。劉凡連忙跟上給她們引路!留下一臉苦笑的張以恒搖搖頭跟着三人慢慢行去。
現在正值上午,破虜軍士卒大部分都在訓練,路過校場時,就看到大量士卒舉槍練習刺殺,長槍如林陣陣殺喊聲傳來,張瑤大為驚奇“現在才是初三啊!你們破虜軍怎麼就開始訓練了?”
劉凡回答道“妹紙有所不知,我們破虜軍不同于其他軍隊,幾乎是每日都會訓練!”
張瑤驚奇道“據我所知就是戚家軍也才三日一操啊!這樣訓練士卒吃得消嗎?”
劉凡解釋道“自從破虜軍建軍起就是每天訓練,隻要營養跟得上就沒有問題!破虜軍是專職戰兵!脫産訓練,不用耕種的!”
張以恒聞言震驚道“這樣訓練每天消耗的糧食何等巨大?濟民支撐的起嗎?”
劉凡聞言苦笑道“所以我才費勁心力開辟财源啊!不然光是糧食就把我吃垮了!”
“倒是忘了!濟民守着金山怎麼會為錢愁呢!比不了!比不了啊!難怪破虜軍如此精銳!照這樣訓練想打敗仗都難啊!”張以恒呵呵笑道
說話間幾人在劉凡的引領下來到中軍大帳,幾人落座後,劉凡開口問道“伯父運鹽隊被劫是什麼時候生的事情?哪裡的人幹的?您有消息嗎?”
張以恒回道“事情是昨日生了!據手下來報!運鹽隊路過即墨城二十處一個名為大河溝的地方被劫了!我手下衛所兵百人無一生還!你的三名駐村代表卻不知所蹤了!現場現了馬蹄印,根據情況分析可能是響馬所為。”
劉凡繼續問道“響馬?那膠州附近有什麼有名的響馬嗎?怎麼我沒聽說過?”
張以恒笑道“這些響馬平時為民,遇事結隊為匪,你剛來山東對此不熟悉也是正常!據我所知膠州附近隻有一個白家村有實力做下此事!但是白家村名聲不錯,幾乎沒什麼聽說過他們做下如此兇殘的事情!平時就是劫掠也是搶錢為主,從不憑白害人性命!假如不是白家村所為那是何人?奇了!”
劉凡聞言怒道“不管是何人所為我都要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我們破虜軍不是好惹的!現在這個白家村嫌疑最大就從他開始調查!”
“來人啊!叫王勇來!”劉凡朝門外喊道,王勇接到命令後不敢怠慢,立刻前來面見劉凡。
“大人!叫卑職來有什麼吩咐嗎?”王勇走進帳篷看了幾人一眼,向劉凡行禮道
“生什麼事你不知道嗎?你們軍情司是幹什麼吃的?我們的運鹽隊被劫了!你現在居然還不知道?還要張伯父通知我!錦衣衛的臉都被你丢盡了!”劉凡怒不可歇的大吼道
王勇心中頓時一陣委屈,錦衣衛也不是萬能的啊!他們才來山東多久啊,很多事情還沒來及開展,再說運鹽隊也不是他的管轄範圍啊,但是現在劉凡怒王勇也不敢頂嘴,隻好說道“大人!卑職知錯!甘願受罰!”
劉凡剛才也是覺得丢了面子,洩一下,看到王勇認錯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三天之内,我要知道是不是白家村那些響馬劫了我們的運鹽隊!我要的是肯定的答案,如果辦不好自己滾回京城向陛下領罪吧!”
“是!卑職保證完成任務!”跟着劉凡久了,王勇也學會了劉凡的說話方式,連忙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