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緻命秘密
戰鬥打到這個份上,已經不受我控制了。最讓人揪心的是,還沒有發現人質的蹤迹。
一百多個難民,就算被敵人關在油田内,也得占用很大的位置。不管是在房屋内,還是在鑽井設備裡,那麼多人,我們應該能發現。
現在,爆炸聲此起彼伏,幾輛裝甲車沖進油田,用機關槍掃射抱頭鼠竄的敵人。
那些身穿淺綠色作戰服的敵人縱使再裝備精良,也隻不過是步兵的裝備,面對迅猛的裝甲車,很快失去反抗力。幾個沖鋒過去,那些敵人就被打倒在地,到處都是屍體。有十多個雇傭兵,還有七八個青年黨武裝分子。
當裝甲車沖進去開火時,那些雇傭兵借助房屋的掩護,拼命反抗。
這些敵人還是作戰經驗不足,沒有固守油田外圍,而是龜縮在簡易房内。我認為他們不是黑蜂的雇傭兵小隊。如果真是他們,不會使用如此笨拙的戰術。
事實上真不是黑蜂。
雷達已經在那邊呼叫了。“大隊長,這裡有地道,那個叫穆罕默德的敵人已經撤走了!人質安然無恙!”
“什麼?太好了!”
我帶着隊伍沖過去。
精鋼在一根粗粗的輸油管旁邊站着,像個昂首挺兇的将軍。一看見我來,就朝我“汪汪汪”的叫喚。
黑乎乎的輸油管有一米多粗,彎彎曲曲的輸油管盤桓在油田800平方米的範圍内縱橫交錯,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雷達站在一個90度拐彎的輸油管旁邊,結口的螺絲已經被卸掉了。露出了一個黑黑的洞口。
幾個自由軍的戰士已經攀進輸油管。一看見我來了,雷達朝我敬了個軍禮,指着輸油管的洞口說道:“報告大隊長,人質已經找到了。”
“有多少?人質有沒有傷亡?”我朝朝輸油管内看去。
狐狸拿着戰術手電,朝輸油管裡面照去。
我的個乖乖!裡面别有洞天!輸油管下面有個巨大的洞,黑壓壓的腦袋像皮球一樣擠在下面。一看見光亮射進來,許多人的眼睛閉得緊緊的。
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估計人數不會少。
恐怖分子居然把難民藏到地下,難怪我們發現不了他們。隻是,這麼多難民,敵人為什麼不以這為要挾?他們為什麼要放棄這裡?不拼死反抗呢?
答案很快找出來了。一百多個柏柏爾難民被多國部隊救了出來,後勤補給車隊也及時趕到。肖恩在油田東側建了個臨時補給點,發給每個難民一些食品與水。這些難民都餓壞了,一看見面包與飲用水,立即生吞活咽,将這些食品一掃而光。
據難民交代,在我們趕到這裡之前,曾經有拔人來過這裡。是一個年輕漂亮的東方女人,帶着5個持槍的警衛。
那個年輕女人似乎是恐怖分子的頭目,難民看見所有的恐怖分子對她畢恭畢敬。包括那個穆罕默德。
本來,穆罕默德想以難民為人質,企圖反抗到底。但年輕女人不同意,說這樣隻會同歸于盡。
穆罕默德當時已經面露殺機,想把難民全部幹掉。遭到年輕女人的反對。
年輕女人顧慮重重,思前想後,最後決定,留住所有人的性命。就這樣,120個柏柏爾人化險為夷。
在多國部隊趕到之前,年輕女人帶着穆罕默德以及另5名警衛,乘坐越野車離開了西埔油田,隻留下少量部隊固守在這裡。穆罕默德對那些守衛油田的恐怖分子說,他們還會回來。并言之鑿鑿,多國部隊不敢強行進攻。
一場解救人質的聯合行動就這麼完美落幕。120名人質無一傷亡,多國部隊毫發無損,隻是自由軍有12個戰士壯烈犧牲,23人受傷,但無生命危險。
肖恩帶着法國部隊率先離開。
法國人筋疲力盡,在早先的戰鬥中,他們傷亡不小。肖恩想帶着部隊早早回去休息。
肖恩離開時,我送他送了老遠。
我用歉意的語氣對他說:“這次,多虧了你們幫忙。”
肖恩有些生氣,他說:“遇到這樣的事情,隻要是正義的軍人,都不會袖手旁觀!這是聯合國辦事機構下達的命令,我們必須服從,況且,上校,你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的騎兵中隊!”
我相信肖恩說出的話,都是發自肺腑之言。
法國人走後,印度警衛部隊也走了。接着是自由軍,為了感謝自由軍在這場戰鬥中的鼎力相助,我把恐怖分子留下來的大批軍火贈給了自由軍。
費迪南德當時非常意外。
費迪南德鼓着雙眼對我說:“從來沒有哪支外國軍隊敢送我們武器,你知道嗎?上校,這一百多支自動步槍,上萬發的子彈,在阿-巴-尼-亞,比黃金還貴重!隻要有了這些,就發财了。上校,您為什麼要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我們?”
我不說話。
望着那些擡擔架的自由軍戰士發呆。擔架上,都是在剛才戰鬥中犧牲的非洲同胞。他們是英雄,是國際主義戰士。為了救柏柏爾人,沖鋒陷陣,不惜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我摘下軍帽,朝那些犧牲的勇士默哀。
其它的中國軍人也跟我一樣摘下軍帽,朝那些經過的遺體默哀。
肯尼亞軍人則朝天鳴槍,以表達我們對烈士的敬意。
費迪南德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用幹裂的嘴唇吻着我那沾滿灰塵的雙腳。我把他拉起來,吼道:“你這是幹什麼?”
費迪南德已經泣不成聲了!
嘴角顫抖着,不停的說“謝謝”。
我說,“要謝,就謝那些犧牲的勇士。”
費迪南德這個北非的漢子,擦着淚水大聲說道:“上校,從你身上,我知道什麼是中國人。放心吧?上校,我會用你送給我的槍,來挽救阿-巴-尼-亞的和平!我們的槍不會朝平民開槍的。我們是阿-巴-尼-亞人民的守護神,上校,你不會看錯我們的!”
自由軍在這個真性情漢子的帶領下,登上卡車,絕塵而去。
走了老遠,卡車裡的北非人突然唱起了歡樂的歌。這歌聲嘹亮而振奮,讓這平坦的荒原充滿了少有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