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這裡就是戰場
又是僥幸,又是小聰明!把我氣昏了!費心費力,耗資巨大,搞這麼個演習考核,結果被335團幾個兵識破,搞的一團糟。
你識破就識破呗!還振振有詞!演習畢竟是演習,又怎麼能跟真實的戰場相提并論?軍隊有個規矩,訓練場即戰場,演習就是實戰。就算你識破,你得遵守演習規矩。
好吧?這個演習考核,你識破了,可以合理運用規則。但是你不能得寸進尺,将部隊的心皿說的一文不值。
再說,7308頻頻參加實戰,又豈能讓幾個菜鳥說三道四?
我重視他們,也願意吸納他們為7308隊員。但不意味着縱容他們,讓他們為所欲為。
想到這裡。我再次擡高手臂,将槍膛裡的子彈悉數射出。
啪啪啪啪啪!
十發子彈圍繞着李古力射過去,他又蹦又跳的,像是在玩焰火。
我驗了一下槍,慢騰騰把手槍插進槍套。冷冷的盯着他說:“現在也是演習,實彈演習,你怎麼不玩了?”
“首長,我要是亂動一下,會死人的。”他哭喪着臉說道。
我和黃磊哈哈大笑。
黃磊說:“這就是我們的規矩,平時即戰時,訓練就是戰場,演習就是作戰,你要有心裡準備。别看見實彈就尿了褲裆。看你這個樣子,也隻能做做飯,正好,我們7308缺一個廚師。”
我心裡一動,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于是對黃磊說:“不是打死一百多頭豬嗎?運回來沒有?”
“運回來了,已經分到一中隊二中隊了,我們7308也有幾頭。其它的放進了冷藏庫。”
“行!既然是個做飯的,今天的飯就他做了,做不好,關禁閉!”
“報告隊長,我會做全豬宴!”
“行!看你的,以後注意了,要像個老兵一樣低調行事。以後你會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黃磊把李古力帶出去了。從此,我們7308來了一個二級廚師。
中午開飯,特種兵大隊全體會餐,享受實彈演習帶來的勝利成果。本次會餐使用了5頭大肥豬為原料。
小時候我們就學過,豬的全身都是寶。做起菜來,哪當然是千姿百态,各種各樣,品味繁多。比如紅燒肉,爆炒肉,蒸肉,熏肉,醬肉等等,肉的做法就有十八種;比如排骨,就有幾十種做法,砂鍋排骨湯,紅燒排骨,清蒸排骨,爆炒排骨,蓮藕排骨湯等等。每一種做法都有不同的意義,就拿蓮藕排骨湯來說,那是中部省份湖北的名吃,湖北是千湖之省、水鄉澤國和蓮藕之鄉,自古以來就有“無湯不成席”的說法,舉凡筵宴,壓軸戲必然是一罐鮮醇香美的湯。尤其是用被譽為“水中之寶”的洪湖蓮藕做出來的“蓮藕排骨煨湯”,更是極具地域特色。
特種兵大隊的新老兵們,從來沒見過用豬身上的東西做出這麼多花樣的菜式,那吃起來簡直是風卷殘雲,一哄而上槍着吃。那氛圍是很多年來,部隊沒有過的。
飛鷹品嘗的時候說:“這是你老鬼這麼多年來做出的最奇特的一件事。”言外之意是,挑人居然挑了個絕品廚師。
步槍抹了抹滿嘴的油說:“哪是!好久沒這麼打過牙祭!”
飛鷹意味深長的看了步槍一眼,輕輕地問道:“原來的夥食就那麼差嗎?”
我踹了步槍一腳。“滾滾滾,狗嘴說不出人話!”
事實上,特種兵大隊的夥食不錯,每餐都有4菜1湯,每天變着花樣做。不僅如此,每頓飯後,還供應幾種不同的水果。飛鷹在此花的精力很大,因為特種兵的訓練量大,作戰任務重,如果吃不好,就不能保證充足的營養。所以夥食是由飛鷹親自抓的。
7308平常單獨開火,自己做飯自己吃,由李大牛他們幾個輪番做。雖然做的飯不算難吃,但跟李古力比起來,還是有天壤之别。
飛鷹并沒有仔細品嘗李古力做出的上百個菜,匆匆吃完便離開了。軍區兩個中校參謀也是如此。他們三個一直在作戰室裡鼓搗,也不知道鼓搗些什麼東西。也不許人靠近。
到吃晚飯的時候,我派人把西北風接來了。
西北風現在是79軍335團機步團的團長,在我第一次退役之前,他是7308二組的組長。當初7308有三個組,我是一組組長,他是二組組長,高原雪山是第三組組長。
我退役之前,7308第三組,也就是高原雪山那個組化整為零,去了各個部隊帶兵,後來怎麼樣,也沒聽到任何消息。
退役之後,西北風的第二組,在一次戰鬥中,犧牲了9名隊員。西北風是被人擡着回來的。真實的情況怎麼樣,我并不知道。
我一直對西北風有成見,因為第一組全體隊員退役之後,第三組也不複存在,就剩第二組他一個。他沒有守好陣地,沒有堅守7308,而是去下面的部隊當官老爺了。所以不待見他,春節期間他來過兩次,我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如果不是335團送來了3個好兵,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跟西北風親近,更别提派人去接他。
西北風來的時候動作很大,開着一輛锃亮的黑色轎車,轎車的牌照是軍用牌照,顯示出他不同的地位。
為了便于說話,吃飯的時候,我單獨在宿舍裡擺了一桌,由我和步槍菜刀炸彈黃磊李大牛作陪,柳葉刀黃土坡負責後勤打雜。
西北風一進宿舍,看着滿桌子的好菜就樂了,眼睛珠子大放異彩,啧啧稱奇地說:“這7308就是不一樣,夥食就比我們這樣的野戰部隊高幾個檔次。”
這小子今天穿着一套新軍裝,肩膀上的軍銜跟上次來不一樣,居然多了一顆星。居然是大校了。
我很快明白了什麼。這小子又升官了,軍銜升了,職務也升了,不然不會坐上這樣的轎車,那可是首長的标配裝備。
我冷冷的望着他,說:“别扯犢子了,說,是不是當師長了?”
西北風沒想到一進來,我就拿這句話問他。
他當即傻了,不停的搓着手,站在宿舍中間呆呆的杵着。就像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