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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張繡遼東初立功

殘漢逐鹿 老實混蛋 3395 2024-01-31 01:14

  張繡一身戎裝,滿臉的風霜之色,傲然點了點頭道:“大将軍心懷天下萬民,樂浪雖處邊塞一隅,但畢竟也是我大漢疆土,所居住的也皆是炎黃後人。于情于理,大将軍都不會作壁上觀。隻因幽州樂浪相距甚遠,山川阻隔,大軍行動不便,所以也無法給予樂浪太多援助。守土保家,更多的,還需要你們自己努力才是!”

  田威重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攥緊拳頭信心滿滿道:“公孫度無膽鼠輩,經此敗後,必定心生懼意。天雷地火,神鬼莫測,非人力所能抗衡。我敢斷言,此時遼東軍内必然是将無戰意,兵無鬥志,膽魄已喪,再想要圖謀我朝鮮城就幾乎可能了!”

  張繡冷笑着搖了搖頭,“主公特意囑咐過,莫要小看了天下英雄。大漢人傑地靈,英雄輩出,區區猛火油不可能成為攻城一方永遠的噩夢。所以,切莫以為,有了猛火油便高枕無憂。也莫要想當然地認定了,公孫度就一定會束手無策,明白嗎?”

  張繡雖然年輕,可畢竟也曾立足大漢朝堂之上耀武揚威,見慣了大場面,言語中帶來的威壓讓田威不自覺地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不疊地拱手道:“将軍放心,我絕不敢有絲毫疏忽大意,小心謹慎為上,嚴密防範為上,定不給遼東軍一絲一毫的機會!”

  “嗯。”

  張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但表情依然無比的森冷,深吸了一口氣,凝望着遠方的皚皚群山,一顆心卻不由地提了起來。

  張繡在挂念着一個人的安危,而此時在千裡之外的薊縣城中,同樣也有一個人在牽挂着他的生死。

  鄒氏雙手支着下巴,一雙好看的眸子,卻空洞無神地盯着前方,心亂如麻,千頭萬緒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和張濟雖然年齡相差懸殊,但感情還算深厚,但是很顯然她此刻心裡所想着的人,并不是長眠于地下的前夫。

  張繡名義上是她的侄子,可如今卻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依靠。她弄不清楚自己内心中對于張繡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隻知道自己此時的一顆心,已經完全随着張繡飄到了千裡之外。

  是親情麼?大概是吧。

  鄒氏苦笑了一聲,眼角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溢出了晶瑩的淚珠。

  “大将軍帳下,人才濟濟,為何偏偏指派繡兒去往險地呢?”

  鄒氏無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被張濟強擄為妻之前,她隻是個單純爛漫的農家女,從沒有見識到人心的險惡。跟随張濟之後,她固然也經常跟着東奔西跑,但大多數時間張濟都擋在了她的身前,擋住了一切有可能傷害到她的危險。

  “莫非?”

  鄒氏的一張俏臉,忽然通紅一片,心裡面忍不住泛起一股酸楚的同時,居然還有着那麼一絲絲的旖旎心緒。

  鄒氏慌裡慌張地搖了搖頭,努力想要把内心中那奇異的想法擺脫掉。她不敢想得太多,好像生怕想太多了那古怪的念頭就會真的發生一樣。

  “張夫人,大将軍有請!”

  就在鄒氏胡思亂想之際,一道清亮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耳邊炸雷一般響起。

  其實,韓俊親衛的聲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卻讓鄒氏的一顆心,瞬間沉落到了谷底。一張臉刹那間變得紙一般蒼白,身如篩糠一般膽戰心驚地看了看親衛,銀牙緊咬着才不讓自己驚懼出聲來。

  派往遼東的兵馬,雖隻有數千人,但帶給幽州的後勤壓力仍然很大。韓俊這些日子來,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如今地盤大了,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自然就多了起來,再想要像之前那樣做個甩手掌櫃,已經不現實了,荀彧恐怕也不會答應。

  遠遠地看到鄒氏氣色似乎有些差,韓俊也沒有多想,隻是擺了擺手示意鄒氏稍等一下,他手頭上正在處理着趙浮叢冀州發來的公文,言辭懇切的要辭去常山郡太守的職務,請求到新成立的水師中任職。

  趙浮和程奂二将,或許本領一般,但是對于韓俊的忠誠度卻絕對是毋庸置疑的,數次大風大浪,他們二人都始終不改初心,所以或許韓俊對他們不會太過重用,但他們卻絕對是韓俊最信任的人。

  冀北四郡,位置極其重要,因此雖然韓俊内心裡也認為趙浮和程奂恐怕更适合去往水師發展。但在尋找不到代替他們的合适人選之前,韓俊也隻能是好言相勸他們再堅持一段時間。

  如果不是韓俊的毛筆字功底還可以,恐怕單是批複公文就能讓他頭大如鬥了。也幸虧漢末楷書已經流行開來,若是當初一不小心穿越到了秦末,恐怕單隻是那對他而言如同天書一般的小篆便能便能讓他徹底崩潰掉。

  “大将軍,隻要能保得錦榮性命,賤妾願為大将軍驅使!”

  韓俊剛剛寫完了一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落筆,堂下便傳來了讓他哭笑不得的聲音。

  苦笑着歎了一口氣,韓俊将公文放在一邊,站起身來踱步走了下去。

  他明顯可以看到,跪在地上的鄒氏,渾身上下正在劇烈地顫抖着,低着頭雲鬓亂舞,顯示出了此時她内心絕對不平靜。

  韓俊努了努嘴,示意親衛将鄒氏扶了起來,咳嗽一聲尴尬道:“張夫人恐怕是誤會我了,也怪我之前沒有把話說明白。此次請張夫人過府,韓俊絕無歹意,隻是生恐錦榮在外,張夫人獨居寂寞,因此特意把張夫人請來與我的夫人們叙話談天疏解兇抑。”

  “啊?”

  鄒氏驚訝地擡起頭來看了韓俊一眼,旋即又羞澀地低下了頭去,聲若蠅蚊一般開口道:“大将軍天下豪傑,英氣勃發,賤妾蒲柳之姿,寡居之身,自然是配不上大将軍的。隻是賤妾鬥膽相問大将軍一句,若是大将軍對賤妾無意,又何必遠派錦榮到苦寒之地?”

  韓俊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夫人真是多想了,我之所以會派錦榮前往,原因有二。其一,錦榮文武雙全,膽大心細,實乃是此行之不二人選。其二,錦榮新入我帳下,我雖有意提拔重用,但無奈若是無相應戰功資曆,我卻無法張口。所以,夫人,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啊?”

  鄒氏吃了一驚,訝異地張了張嘴,羞赧不已地低着頭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望着鄒氏遠去的婀娜背影,韓俊的笑容越發的苦澀了,自己的好色之名,竟然會讓鄒氏變得如此敏感。看起來,名聲在這個時代,果然是個好東西啊!

  韓俊很苦惱,公孫度隻會被他要苦惱上百倍千倍,日間的一場慘敗,三四個時辰過去了,他卻仍然心有餘局的不敢去回想那一幕慘狀。

  真的太慘了,千餘攻城先登悍卒,竟然是無一逃生,全部葬身在了火海之中。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之後,屍骨無存的修羅場,是那樣的觸目驚心,讓人隻看了一眼,便會忍不住生出嘔吐的沖動。

  三個多時辰了,公孫度水米未進,一言不發,就那麼傻愣愣地靠在床榻上,直勾勾地望着裝飾豪華的帳頂發呆。

  公孫康和公孫恭兄弟二人,臉上的神情也并不比公孫度好看多少,就連韓猛那樣的無雙猛士,都對于威力巨大的猛火油束手無策。勉強隻能算得上中人之姿的公孫兄弟又能有何良策呢?

  “此一戰,事關重大,我們隻可進而絕不可退,我們也已經沒有退路了!”

  許久的沉默之後,公孫度終于緩緩開口了,雖然内心裡對猛火油無比的恐懼,可是理智告訴他,一旦因此被吓退,恐怕這大好天下,就再也沒有他們公孫家的立足之地了。

  “主公,事不可為而為之,恐非智者所為啊!”

  陽儀顯然已經被吓破了膽,心裡面早已經敲響了退堂鼓,耳聽得公孫度一開口,立即一個激靈站出來反對道:“如今我軍士氣低落,戰意低下,若一味強攻,臣下擔心……”

  “你給我閉嘴!”

  公孫度一皺眉頭,不客氣地呵斥道:“區區一介腐儒,也敢妄議軍機,莫非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麼?”

  陽儀縮了縮脖子,在公孫度殺氣騰騰的眼神中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了鼓勁,硬着頭皮繼續道:“主公可曾想過,猛火油從何而來?”

  公孫度愣了一下,轉頭看了公孫康一眼,眨了眨眼睛,猛然醒悟過來道:“莫非是來自幽州?”

  陽儀一直吊在半空中的那顆心,這才稍微落了地,苦笑着點了點頭道:“自是如此無疑!世子曾言,之前數次都幾乎攻上城頭,若田家人彼時便有此神兵利器,便決計不會等到今日方才用上戰場。”

  公孫度倒吸了一口涼氣,煩躁地拍着幾案,“若果真是韓俊小兒搗鬼,他日待我攻進幽州之時,定然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陽儀和柳毅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情。眼下自身都難保了,還惦記着找别人算賬,公孫度也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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