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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栽贓嫁禍

重生大宋做權臣 吳仲達 4472 2024-01-31 01:14

  栽贓嫁禍,是陰人的常用手段之一。按理說宋江與田虎的身份目前都是賊寇,屬于同行,雙方沒必要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隻不過道不同不相與謀,宋江是一心盼着朝廷招安“重歸正途”,而田虎則是天生反骨,一心想要自己當家作主。

  宋江不願意接受田虎的“招安”,直接拒絕也就是了,田虎也不能把宋江怎麼樣。可宋江在當時卻犯了一個錯誤,在失望之下遷怒了田虎派來的使者田豹,讓人割了田豹一隻耳朵後再趕下了山。

  田虎雖然瞧不上田豹這個一母所生的兄弟,但田豹這回是代表自己去的,宋江如此蠻橫無禮,田虎也是一方豪傑,手底下的人都看着,他又怎能沒有一點表示。此時的田虎正在積攢實力圖謀大事,不想為了報複宋江而興師動衆,引起朝廷的注意,為此使陰招也就成了田虎的首選。

  最近鹽山為了引起朝廷注意頻頻下山襲擾周邊府縣,鑒于這個情況,田虎聽取了手下謀士薛時的建議,“幫”着宋江再添一把火。命麾下大将鈕文忠、董澄裝扮成鹽山的人馬,攻打高唐州。

  田虎别看長相粗豪,但為人卻是粗中有細,他很清楚僅僅隻是假扮鹽山人馬攻州占府并不能有效引起朝廷的注意,而且他們是西貝貨,也不可能真的占據州府不離開。想要替鹽山“揚名”,那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朝廷的身上。

  如今大宋朝堂基本被官家的親信高俅,蔡京等人把持,隻要能夠激怒這些人,剩下的事就不需要田虎操心了,自有這些受了“欺負”的奸臣替田虎去找宋江的麻煩,而宋江是賊寇,他的解釋估計也是無人會信的。

  出于這種考慮,鈕文忠、董澄帶領一批手下喬裝改扮埋伏在了高唐州内。高廉做夢也沒想到,這世上會有膽子潑天的大賊敢攻擊朝廷的州府,一時沒有防備,叫田虎的人馬裡應外合,一戰而破了高唐州。

  高唐州内的錢糧自然是被洗劫一空,而高廉本人,也被鈕文忠、董澄喬裝改扮的“鹽山人馬”好生羞辱了一番,更丢了一隻耳朵。雖然沒有要了高廉的性命,但這個仇算是結下了。受了辱的高廉自然不肯善罷甘休,自打兄弟高俅成為朝中太尉,他何時受過這種氣,更何況還被人割去了一隻耳朵。而高俅知道這件事後也是惱怒不已,将此事奏報了朝廷。

  趙佶聞知此事後不由勃然大怒,不管高廉的能力如何,可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如今被賊人傷害,身為天子的趙佶豈能袖手旁觀。當即下旨嚴令高俅調兵限期剿匪,而高俅得了旨後本想調動梁山人馬,可還沒等他想好該如何跟張寶開口,趙佶就又給他下了一道旨意,除了梁山人馬,全國兵馬随他調動。

  高俅有點郁悶,可聖命難違,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當今官家賞賜的,随時都能收回,所以得罪誰也不能讓趙佶對自己不滿。既然趙佶已經明确表示要保梁山張寶,那高俅自不會去觸趙佶的黴頭。

  不調動梁山的張寶對付鹽山的宋江,那剩下能調動的人馬可就不多了。高俅雖然沒什麼學問,但做事還是有一定能力的,他也清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所以在出兵以前,他還讓人盡量收集來了有關鹽山的情報。而随着收集到的情報越來越多,高俅也就越發覺得鹽山的宋江不好對付了。

  早在田虎“替”宋江揚名以前,宋江便為了吸引朝廷的注意率領鹽山人馬攻打過附近的一些縣城。隻是大宋的官僚多有報喜不報憂的習慣,為了避免影響到自己的仕途,被鹽山襲擾的縣城大多都沒有向朝廷上報被賊寇破城這件事。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當高俅需要了解鹽山詳情的時候,這些舊賬也就跟着被翻了出來。

  高俅本以為鹽山宋江隻是一夥普通草寇,能夠攻破高唐州也隻是因為出其不意打了高廉一個措手不及。可随着了解的深入,高俅預感到鹽山這夥賊寇的實力強橫,絕不是派幾員戰将領個萬把兵就能解決那麼容易。

  高俅想要一戰而畢其功。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高俅不僅從各地征調武藝出衆的武将,更是大力提拔自己在禁軍中安插的親信。原來的丘嶽、周昂雖然沒用了,可身為太尉,有的是人想要巴結。

  經過一番調兵遣将,高俅的麾下聚集了諸多好手,其中就有關勝、張清、宣贊、楊志、索超、呼延灼、韓韬、彭玘、單廷圭、魏定國、丁得孫、龔旺這些原先在水浒裡該上了梁山的朝廷武将以及辛從忠、陶震霆、鄧宗弼、張應雷、胡春、程子明這六員被自己安插在禁軍之中的心腹愛将。

  自張寶借着打賭的名義讓趙佶認清了禁軍的真面目後,高俅為了保住自己在趙佶心目中的重要性,也是好生将禁軍整頓了一番,如辛從忠等人就是高俅從地方調入禁軍增強禁軍戰鬥力的代表人物。

  大宋如今是正統,而正統的觀念深入人心,這世上有盧俊義、許貫忠這種對朝廷感到失望的人,自然也就有對朝廷“癡心不改”的主。打着為“朝廷效命”的旗号,高俅很容易便招攬到了可算得上是一方豪傑的辛從忠等人甘心效命。

  不過高俅如此興師動衆,還是讓官家以及朝廷感到有些不妥。不過是清剿一夥賊寇,用得着如此調動軍中的精兵悍将?不覺得有些殺雞用牛刀了嗎?面對外界的質疑,高俅是有苦難言,他當然也不希望這樣引人注目,可若是敗了,自己更不好交代不是,為此他也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向人解釋鹽山的宋江不可小觑。

  對于高俅的解釋,趙佶以及朝中重臣紛紛不以為然,直到高俅被逼急了,搬出了張寶作為擋箭牌。張寶還真是獨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他沒想到這該死的高俅竟然把自己給推出來做擋箭牌。

  面對官家趙佶的詢問,張寶也隻是暫時先幫高俅一把,實話實說的對趙佶道:“官家,高太尉的準備的确是有必要的,據臣所知,那鹽山宋江非一般草寇可比,麾下頭領陳希真本為禁軍教頭,隻因得罪了高太尉,不得不棄官而走,有他替宋江練兵,鹽山兵馬自是要比一般草寇難對付,再加上雲天彪、風會、秦明、燕順、穆弘、張橫等頭領相助,朝廷若是不能一次性的解決鹽山,的确是個不小的麻煩。”

  “……小寶,你好像對鹽山的宋江很是了解。”趙佶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張寶道。

  “官家,微臣對鹽山了解,也是因為那宋江與我張家還有一樁皿案未清。昔日他還是郓城縣押司時便與賊寇勾結,結果被他身邊人發現,引得他殺人滅口,而被他所滅口的那個女子,就是我張家在郓城縣的一名管事。”張寶聞言解釋了幾句,随後又道:“官家,其實要對付宋江也不是非要如此興師動衆,那家夥一心想要效仿當年十節度舊事。朝廷隻要一紙招安令,就足以讓他率衆來降。”

  “不可,朝廷豈能向一區區草寇妥協。”不等趙佶開口,一旁的高俅就急聲反對道。

  “高太尉不必着急,我知道你想要借此機會向宋江報私仇。”

  “……沒有,我一心為公,一心為官家效犬馬之勞。”高俅矢口否認道。

  “呵呵……行,就算我說錯了,麻煩你就不要自吹自擂了,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張寶誇張的搓了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繼續對趙佶道:“官家,高太尉的表忠心咱們先不論,先說說這次鹽山攻打高唐州。微臣總覺得,這裡面有事,此次攻打高唐州的人馬未必就真的是鹽山人馬。”

  “唔?有何憑據?”趙佶聞言問道。

  “沒有,隻是單憑直覺。先前微臣已經說了,那宋江一心想要獲得朝廷招安,這段時間攻州占府也是為了引起朝廷的注意,沒攻破一座縣城,錢财被搶,百姓被殺是常事,但不管怎麼樣,當地的官員卻并沒有被為難。不像這回,那高廉被變成了一隻耳。要說鹽山上與高太尉有私仇的,好像就隻有一個陳希真,可陳希真與宋江一樣,也是一心想要‘報效朝廷’,就算他們知道高廉是高太尉的兄弟,可為了他們自家的前程,應該也不會為難高廉,從而得罪了以後的頂頭上司才對。”

  “你說的隻是自己的猜測。”高俅皺眉說道。

  “嗯……的确是猜測,而且不管鹽山這回是不是攻打高唐州的主謀,鹽山都是賊寇,高太尉出兵清剿都是師出有名。隻是我還是想要提醒高太尉一聲,莫要讓官兵太過擾民,要不然原本能赢的仗都有可能會輸。”

  “……張大人若是不放心,不如率領梁山人馬與我一同征讨鹽山如何?”

  “不了,我跟你相互都看不順眼,還是少來往的好,免得我一時沒忍住把你給滅了,這樣也是為難了官家。”

  “你!”高俅不由又羞又怒。

  “怎麼着?不服?手下敗将也敢言勇?”張寶毫不給面子的嘲諷高俅道。

  “好啦,小寶,你少說兩句。高卿,你去忙你的吧,擇日出兵,朕等着你凱旋的好消息。”趙佶不忍見高俅難堪,出言打圓場道。

  高俅領旨退下,趙佶招手讓張寶靠近坐下,開口問道:“小寶,那依你之見,朝廷該不該招安宋江?”

  “唔……要說宋江這人,絕對不能被稱作君子,他是個擅長市恩沽義的僞君子,可用卻不可信,更不可信任重用。這種人貌似忠厚,但實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昔日走投無路時,他的同鄉晁蓋收留了他,結果隻因為晁蓋不願招安,擋了宋江的道,宋江便想方設法架空了晁蓋,逼得晁蓋不得不遠走避禍,尋别處安身。”

  “……小寶,若是朝廷一定要招安那宋江呢?”

  “那也不是不可以,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跟宋江聚集在一起的,良善基本沒有,大多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朝廷若是招安了宋江,隻需提拔宋江身邊的人,與宋江一樣平起平坐,甚至都不用朝廷動身,他們自己就會為了名利二字而鬧翻。而等到鹽山衆人離心離德,對宋江的處置也就簡單了,要殺要剮也就看朝廷的心意。”

  “……那鹽山是否值得朝廷放下臉面前去招安?”

  “不如就看看這回高太尉剿匪的結果吧?若是鹽山被剿滅,自然也就不需要去考慮招安了,可若是高太尉兵敗而回,那到時就要看官家的意思了。”

  “若是朕命你率領梁山人馬前去清剿……”

  “那還要麻煩官家先把賬給結一下。”

  “唔?什麼賬?”趙佶聞言不解的問道。

  “官家也不差餓兵不是。梁山人馬平時不需要朝廷發糧發饷,可要讓梁山賣命,總不能還是一毛不拔吧?”

  “……之前出兵曾頭市,你為何沒跟朕提這事?”

  “那不是微臣一時疏忽,忘了嘛。等到想起來的時候曾頭市已經被滅了,繳獲的物資算算也足以抵消出兵所需的費用。可以後不能這麼幹了,誰知道下一回出兵還能不能像曾頭市那樣收獲頗豐。”張寶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朕看你就是鑽到錢眼裡去了。”趙佶沒好氣的數落道。

  “官家,君子愛财,取之有道。微臣一沒偷,二沒搶,憑本事掙錢也不行啊?”張寶振振有詞的反駁道。

  “行,你行,也不知我大宋過去是造了什麼孽,讓你這麼個妖孽降生在了大宋。”對于趙佶的埋怨,張寶隐蔽的翻翻白眼,小聲嘟哝道:“妖孽怎麼了?隻要不禍國殃民,那就是好妖。”

  趙佶似乎也習慣了張寶在自己面前的“胡說八道”,沒理睬張寶的嘟哝,轉移話題道:“小寶,這次召你回京,一是想要問問你有關鹽山的事情,二則是想要借你梁山兵馬一用。”

  “親兄弟,明算賬,要借兵馬沒問題,不過要先把價錢談妥。”

  “……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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