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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吳掌櫃 第762章 瘋狂的夜晚(十一)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368 2024-02-06 18:08

  “師傅,我今日應該算早到了吧?”

  周侗微微一笑,答道:“還好你晚上到了,要不然你我之間師徒的情誼便到此為止了。”

  盧俊義總算明白了,師傅有心在這個時辰讓自己出現在這寒梅園傳授棍法,白天人多眼雜,難免被人偷學去。

  “你史文恭師兄使一口鐵槍,綽号‘北地槍王’,林沖師兄則是槍棍雙絕,在八十萬禁軍中有萬夫不當之勇,現在禁軍任槍棍教頭。我這裡有萬軍中取敵将首級的槍法,棍法,箭法,也有叱咤江湖,能打出一點名堂的拳法,刀法,暗器,不知道你要學哪樣?”

  盧俊義料想技多不壓身,剛想開口,師傅卻替他答了:“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我今日就教你拳法吧。”

  周侗少年習武,後拜少林派武術名師譚正芳為師,得到少林武術真傳,後又轉向他的大師兄,當代拳術大師金台學習拳法,民間曾有“王不過項,将不過李,拳不過金”的說法,這其中的項指項羽,李指李存孝,金就是金台。

  項羽就不說了,李存孝大家也許不熟,看過邵氏老電影《十三太保》的人應該知道這個猛男。李存孝(858―894年),代州飛狐(今山西省靈丘縣)人,本姓安,名敬思,沙陀族。唐末著名的猛将,武藝非凡,勇猛過人。

  李存孝是晉王李克用麾下一員骁将,也是李克用衆多的“義兒”中的一個,因排行十三,故稱為“十三太保”,而且也是十三太保中最出名的。李存孝因力大無比,英勇善戰,天下無敵,幾與西楚霸王項羽比肩,在後人評說中更有“唐初有個李元霸,唐末有個李存孝,都是恨天無把,恨地無環”。意思是說天若有個把,他們能把天拉下來,地若有環,他們能把地提起來。

  李存孝最為有名的是手下五百人的飛虎軍,多次同他并肩作戰,取得了戰無不勝的輝煌戰績,令對手聞風喪膽,名揚天下,能與之比肩的是南梁的儒将陳慶之,這人也是未嘗敗績,曾有一句童謠最為傳‘神名大将莫自牢,千兵萬馬避白袍’。李存孝後因對義父用人存在疑問,遭人離間,最終落得五馬分屍的可悲下場。

  再說一說周侗的恩師金台,金台出生于浙江金華府義烏縣佛堂鎮金莊村。金台家附近有一家法惠禅院,這法惠禅院與金台的家僅僅一江之隔,是金台小時候最喜歡去玩的地方。寺内有個矮個子和尚,人稱“蛋子僧”,他十分喜歡逗着小金台玩,并經常教小金台一些練武基本功。十歲那年,金台父母雙亡,剩下金台孤苦一人,流落江湖,經曆諸多磨難,後來蛋子僧把小金台帶回法惠禅院,悉心教導,終于練就一身絕技。

  宋仁宗暮年,國庫空虛,各州府官庫無錢,就向老百姓強征或強借,搞得人民怨聲載道,各地紛紛發生農民反抗鬥争。但是,當時朝中身兼丞相、國丈、太師的澹台偉尚嫌不足,久謀篡奪皇位。他私下與西夏國勾結,派來一名破戒的武僧--黑風僧前來中原擺設擂台,要挾懦弱的宋英宗,欲霸中原。宋英宗聽信澹台偉讒言,不知澹台偉想趁機把天下英雄豪傑都召到皇城,以借打擂為名,加以陷害,他可穩取趙宋江山之計,便依澹台偉之言,于治平二年(1065)元月下诏,招天下豪傑赴京打擂。

  金台在雙林寺僧的力推下,進京打擂,并在擂台上一拳打死了西夏國的武士黑風,被稱為“天下拳王”。宋英宗加封金台為皇城殿上禦教師,逢官高一級。金台謝過龍恩,即刻奉旨回家祭祖。回到義烏洋灘後,金台就把宋英宗所賞的十萬兩禦銀,全部捐助給了法惠禅院和雙林寺。雙林寺用金台所贈的禦銀,擴建了1200多間僧舍。金台還在洋灘市的南街盡頭,造了一座金台石橋,橋南建了一座金台串心涼亭。因金台受宋英宗封賜是逢官高一級的皇城殿上禦教師,因此後來凡來洋灘市或路過洋灘碼頭的文官到此必須下轎,武官到此必須要下馬。

  從那場擂台之後,金台開始了暴走模式,創下了七十二個擂台不敗的空前記錄,一雙鐵拳從南打到北,未逢敵手,也因此獲得了“拳不過金”的稱号。武林高手中隻有金庸小說中的喬幫主能與之比肩了,我很懷疑金大俠就是以金台的平生嫁接到喬峰身上的,兩人的背景還都在北宋中期,時間上很是巧合。

  宋英宗病故後,由朝氣蓬勃的宋神宗即位。為支持王安石變法,宋神宗遣金台為王安石護身保镖10多年之久,為王安石推行青苗法、募役法、農田水利法、方田稅法、保甲法等十大富國強兵新法立下了汗馬功勞。王安石崇法,得知金台是雙林寺俗家弟子出身,曾随金台到過雙林寺,留有“東陽道中”詩篇為證。傳說王安石家中的傅大士畫像,就是王安石到雙林寺時取回珍藏的。佛印和尚為其題像贊曰:道冠儒履釋袈裟,和會三家作一家,忘卻兜率天上路,雙林癡坐待龍華。

  注:佛印并不是《風流才子紀曉岚中》的那個和尚,而是另有其人,這佛印開始并不是一個和尚,他出身富有之家,和蘇東坡一樣喜歡尋歡作樂。根據一個荒唐故事,說他的生身之母也就是李定(李定之為後人所知,是他說了一句名言:“笑罵由他笑罵,好官我自為之。”這人沒有考中科舉,隻是因為自鄉間來京後,他向皇帝奏明青苗貸款法極受人民歡迎,于是被王安石指派為全權禦史,後來彈劾過蘇東坡,反正這人和呂惠卿劣迹昭彰,絕對不是什麼好人)的母親。顯然他母親是個放蕩不羁的女人,曾出嫁三次,和三個丈夫各生過一個兒子,在當年是不可多見的。在皇帝對佛教徒賜予接見,以示對佛教抱有好感時,蘇東坡就把此人推薦上去。佛印在皇帝駕前力陳對佛教的虔誠信仰。皇帝一看,此人颀長英俊,面容不俗,說他若肯出家為僧,慨允賜他一個度牒。佛印當時進退兩難,隻好答應出家。他在黃州時,常在一隊仆從侍奉之下,乘騾出遊,與出家苦修的生活相去十萬八千裡了。

  佛印富有機智捷才,蘇東坡在杭州,與佛印禅師最為要好,為莫逆之交,兩人飲酒吟詩之餘,還常常鬥智開玩笑,留下許多轶事趣聞。我這裡隻舉一則小故事:笑傲“屍骨”。

  蘇東坡被貶黃州後,一居數年。一天傍晚,他和好友佛印和尚泛舟長江。正舉杯暢飲間,蘇東坡忽然用手往江岸一指,笑而不語。佛印順勢望去,隻見一條黃狗正在啃骨頭,頓有所悟,随将自己手中題有蘇東坡詩句《題西林壁》的扇子抛入水中。兩人四目相對,不禁大笑起來。

  原來,這是一副啞聯。蘇東坡的上聯是:狗啃河上(和尚)骨。

  佛印的下聯是:水流東坡屍(東坡詩)。

  有人說這些故事是佛印自己後來杜撰出來的,因為這些逸事中總是說這位和尚鬥智勝過了蘇東坡這位詩人,至于真假,我覺得沒必要深究,從這些小故事中足見佛印的機智諧趣,比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有味道多了。

  閑話到此,憑借着這一系列誇張的戰績,金台在部隊裡也混得風生水起,曾跟徒弟周侗率軍擊退了遼人的大舉入侵,還曾率軍平定南方叛亂,被封為“平南王”,喬幫主不是最後也當過契丹的南院大王嗎?金台後來所著的《金台拳譜》,依然流傳至今,這本凝結了他畢生心皿的武學秘籍,曾一度被奉為武林經典,被無數拳法大家所推崇。其中所包含的八卦拳、降妖拳和猴拳,動作嚴謹,殺傷力極大,完全是皿與火鑄就的。

  周侗獲金台指點在其拳腳功夫大成之後,在江湖上獲得了“鐵臂膀”綽号,作為一個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周侗引起了北宋名臣包拯的關注,并舉薦他入伍為軍官,在他幫助金台取得了對遼戰争的一系列戰功後,他受到上級賞識并被提拔為禁軍教頭,并奪得了「天、地、人」三個稱号中的最高天字一級,成為北宋禁軍教頭中霸王級教頭。周侗早年因為力主抗遼,所以,受到朝廷主和派的打壓,周侗在政治、軍事上不能一展抱負,因此便專心于武學,正是在此期間,周侗确立了官派正規武術的若幹套路,如五步十三槍戳腳,發展了出自少林的翻子拳,以及棍法等。

  盧俊義不了解這一段掌故,周侗這樣說,其實已經準備傾囊相授了,翻子拳最基本的套路是站樁翻,其次有萃八翻、輕手翻、擄手翻、健中翻。翻子拳的套路一般短小精悍,發力迅猛,雙拳密集如雨,架勢俯伏閃動,動作一氣呵成,所以拳諺稱“翻子一挂鞭”。翻子拳的勁道,強調脆、快、硬、彈。

  周侗這些年經過戰場洗禮和江湖實戰,已經去掉那些花巧的成分,他出拳的一招一式,剛猛似火,趨避如風,往來如電,隻聽周侗出拳的同時周圍梅樹花枝直響,紛紛揚揚的花雨在掌力間激蕩翻飛,翩若驚鴻,最後這些黃白花雨在周侗的左右掌數寸之間團聚成一個小球,身形微恍,一道黑影如丹鳳朝陽般拔地而起,小球倏忽間越變越大,空中的周侗雙手猛的朝兩邊一撤,風雷隐隐之聲入耳後,黃白花團成的球猛的在周身散開,如下了一場箭雨,四下裡喀喇、喀喇之聲不絕,枝幹在花雨過後竟然斷折不少,盧俊義看得眼睛都癡了,這才知道師父昔日和自己交手留了餘地。

  抱元歸一的周侗收勢後微笑的問一旁的盧俊義:“這樣的拳法你學不學?”

  盧俊義雙眼放光,點頭不疊的答道:“師傅,我學。”

  至此之後,盧俊義每日和周侗學拳,盧俊義原本就天資聰穎,悟性奇高,學得又認真,又肯下死力,不到半年的功夫,一套翻子拳早已被他使得行雲流水,之後盧俊義再次學棍法,才知師父教翻子拳的深意,原來翻子拳中的搓腳早已被融入到周侗改良過的那套‘五郎八卦棍’中,又經曆半年,棍法自成一格,和周侗拆解得有來有回,本來周侗有心想教盧俊義一些暗器的打法,哪知他雖練了一些要義,卻不肯在上面精習,後來盧俊義傳給燕青後,對方如獲至寶,居然在上面大放異彩。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轉眼曆經三個寒暑。盧太公無疾而終,盧俊義武藝已成,周侗遊覽山川之心複萌,盧俊義這三年早已和業師情同父子,聽說周侗要走,哪裡肯放,怎奈周侗去意已絕,苦勸無果之下,不得不安排了一筳豐盛的送行酒宴,并拿出許多金銀彩禮,周侗隻取了五十兩蒜條金作為川資上路。後來在湯陰縣收了嶽飛傳其槍法,箭法,在關外巧遇吳永麟傳其刀法,才謝世走完他傳奇的一生。

  周侗離開不久,盧俊義憑一套棍法橫掃河北,江湖人稱‘玉麒麟’,父母雙亡的燕青正是這個時候進的盧府,燕青從小在盧府長大,不但從盧俊義那裡學了武藝,還幫着盧俊義打理生意,成了盧俊義的心腹之人。他和盧俊義的關系,其實與盧俊義和周侗的關系如出一轍,亦師亦父,早已超越了尋常的主仆關系。

  燕青從小也從盧俊義那裡學了翻子拳,雖不及周侗的老辣,盧俊義的剛猛,隻是他将角觝的粘手融入其中後,有了些太極拳的味道在裡面,周侗教習的翻子拳在攻不在守,在勢不在意,畢竟在戰場上搏殺時,誰能将對方首先放倒,便能成為最大的勝利者活下來,那是形勢逼人。江湖更多的比武切磋,不可能一面就痛下殺手,相對柔和輕松許多,燕青這些年早已将翻子拳練得剛柔并濟,進可攻,退可守,出拳如陽關三疊,眼前似淺水蘆花晚景,雲淡風輕,隻是輕柔之中暗藏勁力,當蓄積的拳勢盈滿之後,出拳猶如疾風驟雨,如江潮般一浪勝似一浪,一拳勝似一拳,讓人無法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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