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客棧的庭院之中,依舊一襲玄衣的李清此刻早已站立在庭院之中,連續的奔波并沒有讓李清荒廢對于太極的習練。
即使如今有着青龍衛士的守衛自己此刻在岐州城可以說得上是固若金湯,但李清始終明白,無論何時,都不能将自己的安危完全寄于他人,畢竟生命是自己的,自身的強大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安全系數的升高。
可以說上次的樹林截殺李清之所以能夠堅持道李業等人的到來,除去對方的輕敵之外,若說與李清習練太極之術沒有任何關系他也是不現實的。
李清也許有點心機、有點小聰明,但他絕不是神,不是武道天才,别人在武道一途之上的努力,李清要想取得同樣的成就同樣要付出一分不少的努力。
太極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講究速成,李清更不可能短短兩日的習練就能将太極習練的如同當世的一代宗師一般,即使前世的李清打下了深厚的基礎,但是這也僅僅隻能讓李清再次習練太極的時候少走一點彎路,節約一點時間。
艱難困苦,玉汝于成!
不得不說,連續的奔波勞碌雖然讓以前習慣錦衣玉食的這副軀體不堪重負,但是同樣也讓這副氣體變得“吃苦耐勞”,原本白皙的的雙手此刻掌心早已密布了一層薄繭,原本病态的臉龐此刻也漸漸變得紅潤起來,膚色因為風吹日曬再也沒有了那種病态的白皙之感。
雖然一切的一切不太明顯,但是李清此刻明顯的感覺到這副軀體的增強。
李清自信,若是同樣面臨着上次的樹林截殺,李清絕不會如同先前那般狼狽,雖然同樣是必死之境。
剛開始僅僅隻能将太極二十四式練到第三式就不得不停止,如今的李清卻可以臉不紅氣不喘泰然自若的練習到第五式:手揮琵琶--跑步展臂,虛步合手,作為二十四式之中的第六式已經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此式講究虛實相間,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足以算得上是太極的精髓所在。
非常時期,李清自然不會為了習練太極浪費自己太多的精力,也許若是李清如第一次練得那般刻苦,如今早已能夠堅持到第七式甚至是第八式,但是李清要時刻保持着充沛的精力應付着種種意外的事情。
花了将近半個時辰,李清終于打完了太極二十四式之中的前六式,若說第一次李清習練太極的時候一招一式之間的銜接還略顯生澀僵硬,但是此時的李清已經足以算得上有模有樣,有了太極的那些以柔克剛的意思,雖然算不上行雲流水,但是短短的數日能夠将博大精深的國術太極習練到如此的地步,與李清每日的堅持那是密切相關的。
深秋的清晨,天氣已經略顯冰涼,剛剛習練過太極拳的李清對此卻是沒有半分感覺,額頭微微出汗,其他的倒是一切正常。而後轉身,李清面向着已經站在身後足足一刻鐘的灰衣中年,緩緩地說道:"如何,可查清王鉷的底細了?”雖然語氣平淡,但是其中卻夾雜着難以掩飾好奇,也并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
眼見李清發話,原本如同木樁立在原地的灰衣中年連忙拱手恭敬的說到:“禀壽王,一切都擦清楚了,刺史府的王鉷确實是殿下要找的人!”
眼見黃雲對自己如此恭敬,李清還真的有點不太适應,雖然自己無數次強調在自己面前無需太過拘束,但是奈何面前的中年男子每次都是口頭上答應,但是一切照做不誤,對此,李清也是無可奈何,隻好聽之任之了····
其實說實話,即使自己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肯定當初刺史府的王鉷正是自己所要找的人,但是如今當一切得到驗證的時候,李清還是有一種發自内心的喜悅之情,懷有兩世記憶的李清很是明白:這年頭,缺的是什麼?缺的是人才!而王鉷正是目前李清所迫切需要的人才。
在李清以往的記憶中,前世的唐玄宗為何能夠那般的沉迷享樂,賞賜大手大腳,從來都沒有為銀兩國庫擔心過,可以這麼說,在其中,王鉷起着重要的作用,若沒有王鉷的苦苦支撐,以玄宗花錢大手大腳的性格,即使大唐再國富民食也經不起玄宗皇帝的折騰。
而事實卻是,正是因為王鉷的存在玄宗皇帝愣是折騰了七八年大唐帝國雖然已不再如開元年間那般強勢,但是人名生活依然能夠溫飽度日,直到天寶十一載,王鋐被楊國忠陷害落個全家抄斬的現場,自此以後,大唐帝國的财政才真的出現了江河日下的頹勢,給安祿山造反以可趁之機。
說起來,王鉷倒也夠悲催的,辛苦為玄宗皇帝斂财勞累了七八個年頭,最後竟然被楊國忠的随口一句讒言,給徹底打入深淵,确實夠可憐的····不過李清選擇他可并不是發自内心的可憐他,而是想利用他的斂财手段,為己所用。
想明白了一切,李清揮了揮手,示意面前的黃雲繼續講下去···
王鋐本是太原祁縣人,父親王晉,早年喪母,由于母親出身卑微,所以王鉷并不為家人所容,少時的王鉷可以說是受盡了苦頭,等及青年之後,即可帶着一母同胞的弟弟王焊逃離王家,兄弟兩人相依為命。
也許是由于少年的苦頭讓王鉷更加的成熟,内心也更加的堅韌不拔,王鉷刻苦學習,習得一身過硬的本領發誓要衣錦還鄉,将那些曾經嘲笑過兄弟兩人的人通通踩在腳下。
奈何天不為人願,空有滿腹的才華的王鉷卻僅僅在岐州刺史下面謀得一個區區的九品小吏,憑着微薄的收入僅僅勉強能維持兄弟兩人的生計。
事實确實如此,王鉷的真正崛起大約是在天寶五載左右,因為斂财手法高超而被玄宗皇帝所看重,巅峰時,曾官居禦史中丞,禦史台的真正一把手,那要是放在後世,可是相當于監察部部長,手握權柄,權勢滔天。
也許他們官階并不算頂天,但是“檢查百官、巡撫全國”的權力卻可以使他們與朝中那些真正的頂級大員平起平坐,而不會有人有絲毫的意見,然而李清更為清楚的是,就是這麼一個權柄滔天深受玄宗皇帝器重的朝中大員,卻僅僅因為楊國忠的幾句讒言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足以看出,楊國忠在玄宗皇帝面前有着多麼重要的話語權。
當然了,這些事情都是天寶後期才發生的,目前的楊國忠也許在朝堂之上能夠擁有者不小的話語權,但是它的上面依然存在着為數不少的人能夠穩壓他一頭,楊國忠目前還不足為患,相比于以李林甫為首的宰相集團于以太子為首的太子集團,此時此刻楊國忠這個外戚集團顯得有點微不足道。
即使楊國忠再得玄宗皇帝信任,畢竟根基尚淺,比起早已在朝廷中老樹盤根屹立多年而不倒飽經滄桑的兩個集團,楊國忠充其量在他們眼裡也隻能算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砝碼,即使這個砝碼有着無限增重的可能性。
李清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如今既然王鉷的身份已經得到證明,李清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将王鉷收歸自己所用,就算是綁,李清也要把王鉷給綁到劍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