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物降一物,張寶兒心裡覺得好笑,但嘴上卻道:“影兒,大家都是一家人,莫要這麼生分!”
見氛圍有些尴尬,張寶兒有些誇張地看看天,故意對江小桐玩笑道:“小桐呀!你看這都晌午了,為夫餓了,你也不準備午飯款待款待為夫嗎?”
江小桐頓時羞紅了臉,啐了一聲道:“什麼為夫不為夫的,臉皮好厚!”
說歸說,江小桐還是吩咐影兒去備飯了。
江雨樵也大着嗓門對華叔吩咐道:“老華!你去弄幾壇好酒來,我要與寶兒好好較量較量,上次與他喝酒,我可是輸得很不服氣,這次一定要扳回來才行!”
張寶兒心中突然有了一種靈動,他似乎找到了能抓住江雨樵的心,讓他徹底安靜的辦法。他見江小桐在一旁要勸江雨樵,趕忙給江小桐施了個眼色,江小桐不知張寶兒何意,便打消了勸說江雨樵的想法。
影兒準備的午餐很是豐盛,讓張寶兒食指大動。
這些日子張寶兒着實累了,難得能坐下來好好吃頓飯,故而悶頭大口大口的吃得格外香。
江小桐在一旁看着心疼,輕聲道:“寶兒,你慢些吃,别噎着了!”
張寶兒擡頭看了一眼江小桐,笑着道:“也不知怎的,一見了你我就覺得餓,吃起來格外的香!”
江雨樵與華叔聽了這話,差點把飯噴出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張寶兒奇怪地問道:“你們倆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江小桐也覺得奇怪,但看着兩人肆無忌憚的大笑,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紅着臉斥道:“你們倆個還是長輩呢,簡直就是為老不尊,龌龊之極!”
兩人笑得更歡了,江雨樵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你們還笑!再笑我可要轟你們出去了!”江小桐急了。
江雨樵與華叔見江小桐有發飙的迹象,趕忙告饒道:“好好好,我們不笑了!”
張寶兒依然是一頭霧水,他放下飯碗,傻傻地看着江雨樵:“嶽父大人,我到底說錯什麼了,讓你們笑成這樣?”
江雨樵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對張寶兒擺擺手道:“沒什麼,不提這個了,我跟你說點正事!”
“嶽父大人請講!”
江雨樵一本正經道:“我有心收谷兒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您要收谷兒為徒?”張寶兒沒想到江雨樵竟然會提出這麼個要求來,這讓他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
“沒錯!符龍島的武功博大精深,我自小練武,縱橫江湖已經罕逢對手,其實也隻領悟了六七成。”江雨樵看了一眼江小桐,感慨道:“可惜桐兒是個女兒家,她不适合練符龍島的武功。我在島上,也收了不少弟子,可他們無一能讓我滿意,我不能眼睜睜看着符龍島的武功後繼無人呀!”
“嶽父大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張寶兒疑惑道:“可是,您怎麼就能确定谷兒就能繼承符龍島的武功的呢?”
聽張寶兒如此一問,江雨樵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興高采烈道:“谷兒骨骼精奇,資質奇佳,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我這一生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好的苗子呢!”
見張寶兒将信将疑,江雨樵指了指華叔道:“不信你可以問問老華!”
華叔點點頭道:“島主說的是,谷兒是練武的材料,這還是我先發現的。在這之前,本來我便想收他為徒的,可是符龍島的武功沒有島主的允許,是不允許外傳的,隻好作罷。島主來了之後,我便将谷兒推薦給了島主。以島主的武功,做谷兒的師父那是再合适不過了!”
江雨樵繼續對張寶兒道:“更難得的的是谷兒的領悟力、克制力、隐忍力和堅韌力都屬上上乘,與他的年齡根本不相符,這會讓他事半功倍。不誇張的說,谷兒将來的成就必然會在我之上。”
張寶兒看了一眼谷兒,對江雨樵道:“這事你與谷兒說便是了,何必要扯上我?”
江雨樵苦笑道:“我磨破了嘴皮子,可卻這小子卻油鹽不進,反反複複就一句話,寶兒哥同意我就同意,寶兒哥若不同意你想也别想!我這不是沒轍了嘛,這才找你商量的!”
“唔!”張寶兒點點頭:“我明白了!”
“那你同意了?”江雨樵興奮道。
“我不同意!”張寶兒道。
“啊?”
江雨樵傻眼了,不知多少人求着自己要做徒弟,自己連看都不看一眼。能做符龍島主的徒弟,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一個燕谷,一個張寶兒,這兩人卻偏偏是死心眼,這讓江雨樵有種說不出的挫敗感。
“你……你……你為什麼不同意?”江雨樵有些抓狂,他很想知道原因。
“原因很簡單!”張寶兒好整以暇道:“徒弟是個好徒弟,但師父卻是個不靠譜的師父,所以我不同意谷兒做你的徒弟!”
“你說什麼?”江雨樵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再說一遍!”
江雨樵的面龐罩上了一層濃濃的殺氣,出道幾十年來,還沒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說如此不敬的話,若不是因為女兒在場,放在以往,他會毫不猶豫将張寶兒斃于掌下。
張寶兒似乎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淡淡道:“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我說谷兒是個好徒弟,但嶽父大人你卻不是個好師父!”
江小桐也看出了情形不對,長這麼大,還從未見父親發過這麼大的火,她怕張寶兒吃虧,忍不住勸道:“寶兒,快向爹爹道歉。”
張寶兒朝着江小桐笑了笑:“桐兒,你莫緊張,嶽父大人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我說的要是有道理,嶽父大人是不會怪我的!”
江雨樵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道:“好好好,你且說說你的道理,我為何是個不靠譜的師父,若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莫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說您做師父不靠譜,并非是指您的武功,恰恰相反,嶽父大人的武功是沒得說的,這我也有過耳聞,若僅憑這一點,您老人家做谷兒的師父,那可是綽綽有餘!”說到這裡,張寶兒話音一轉道:“我所說的不靠譜,卻不是指武功,而是指您的性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