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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賭約

大唐小人物 伊犁豆漿 2281 2024-01-31 01:15

  不久前,它還叫望月樓,在後來居的壓制之下苟延殘喘。可現在,它卻搖身一變成了永和樓,從裡到外都煥發着勃勃生機。

  酒樓的屋頂的屋面一改之前的笨拙,呈現出雅緻的線條,門窗都裝飾了精緻的雕花,古色古香,屋頂的雕花更為精緻美麗,四個飛檐挂上了銅鈴,微風拂過,響起清脆悅耳的聲音。

  真他媽的奢侈,白宗遠深深吐了一口氣,甚至有了一種想盡快見到酒樓主人的沖動。

  進了酒樓,白宗遠四下打量着,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酒樓内部裝飾的比外面更加富麗堂皇,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的他,不得不承認,後來居肯定比不上永和樓,若自己是一名食客,也會選擇在永和樓就餐,而不是去後來居。

  “歡迎白大善人光臨永和樓!”一個聲音突然在白宗遠耳邊響起。

  白宗遠在潞州大名遠揚,有人叫他白掌櫃,有人叫他白老爺,但他本人卻最喜歡别人稱他為白大善人。為了這個稱呼,他也沒有少做一些沽名釣譽的善事,但真正願意稱呼他為善人的人卻并不多。

  白宗遠表情有些錯愕,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的臉上挂着慵懶的笑容,向白宗遠自我介紹道:“我叫張寶兒,是這家酒樓的東家!”

  白宗遠沒想到,永和樓的主人竟然是如此不起眼的一個年輕人,他闆着臉朝張寶兒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張寶兒卻并不意白宗遠的無禮,笑着指了指樓上,對白宗遠道:“我已為白大善人沏了好茶,不知可否上樓一叙?”

  上樓?他有何企圖?難道隻是為了喝茶?上還是不樓?盡管隻是一瞬間,但白宗遠的思緒已經百轉千回。

  很快,白宗遠便做出了決定,他依然闆着臉,朝着張寶兒抱抱拳道:“既是如此,那白某就謝過張公子了!”

  上了樓,兩人在一張桌前坐定,早有夥計奉上好茶。

  張寶兒指了指旁邊另外一張桌子,對白二道:“白管家請坐!”

  白二、陳松與江雨樵等人坐在了另一張桌上。

  “白大善人,說實話,您可是我心目中的傳奇人物!”張寶兒頭一句話便出乎了白宗遠的意料:“你能來我這永和樓,讓我不知有多高興!”

  白宗遠不知張寶兒說的是真進假,也摸不清此話的意圖,他看了一眼張寶兒,竭力想從張寶兒的臉上看出些端倪,可除了由衷欽佩的表情之外,白宗遠什麼也沒看出來。

  既然不知道對方的想法,那就最好就不說話,白宗遠打定了主意後,便朝着張寶兒點點頭,繼續等待着張寶兒的下文。

  “白大善人本是一介讀書之人,卻能在生意場上做出這麼大的成就,的确是不簡單!但我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什麼白大善人之所以有今天,全是仗着梁刺史的勢力!”說到這裡,張寶兒忿忿不平道:“這些人簡直是胡說八道!”

  張寶兒的話越發讓白宗遠一頭霧水,他實在搞不明白,張寶兒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

  “别人不懂,但我張寶兒心中卻像明鏡一般。”張寶兒歎了口氣道:“他們隻知梁刺史為白大善人提供了方便,卻不知這做生意卻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其中具體的操作涉及方方面面,這些全部是由白大善人自己完成的。白大善人花費了多少心皿,付出了多少努力,在外如何奔波勞苦,也是外人無從得知的!”

  白宗遠也跟着歎了口氣,他不得不承認,張寶兒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了。沒錯,他的成功離不開梁德全的扶持,可若僅僅靠着扶持就能做到今天,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說别的,姜柳兩個大家族在潞州屹立百年不倒,豈是那麼好對付的?這其中,白宗遠花了多少心思,有多少次飯食不香,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又能向誰訴說?

  或許是張寶兒的話讓白宗遠對他有了好感,亦或是白宗遠想試探張寶兒的真實想法。總之,白宗遠面容上不經意地出現了笑容,他對張寶兒道:“張公子的心意白某領了,不知白某能為張公子做些什麼?”

  張寶兒趕忙擺手,滿臉惶恐道:“白大善人,您已經為我做的太多了,若再讓您為我付出,我便無地自容了!”

  “我并沒有為公子做什麼?您這話是何意?”白宗遠被張寶兒說的雲裡霧裡,他忍不住問道。

  “按理說,我也算半個生意人,您作為商界的前輩,為我做出了榜樣,這不是難道不是在幫我嗎?”張寶兒一副頂禮膜拜的模樣對白宗遠道:“我決定按照您的足迹,在潞州創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請白大善人放心!”

  白宗遠聽明白了,張寶兒是鐵了心想要與自己在潞州較勁了,可這一番話從張寶兒嘴中冠冕堂皇說出,卻讓他沒辦法立刻翻臉。

  白宗遠綿裡藏針道:“年輕人有這樣的心思難能可貴,可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你要在潞州創出名堂,我們豈不是要成冤家了?”

  “啊?要與白大善人成為冤家?”張寶兒皺着眉頭道:“我可不想與您成為冤家,這可如何是好?”

  白宗遠眼珠一轉,笑了笑道:“不如我們賭一把吧!”

  張寶兒好奇地問道:“如何賭?”

  白宗遠逼視着張寶兒道:“給你一年時間,若你能在潞州立住腳,便算你赢了。若你立不住腳,那便從哪來回哪去,如何?”

  白宗遠明明話中有話,但張寶兒卻渾然不覺,他拍手道:“好啊好啊!有您這賭約的激勵,我會更加努力的。”

  說到這裡,張寶兒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有些猶豫道:“既是賭約,那便應該白紙黑字寫下來,還得找個合适的見證人!”

  “這還不簡單,想寫下來那便拿紙筆來!至于證人嘛!”白宗遠指着白二與陳松等人道:“他們都可以做見證人。”

  張寶兒搖搖頭道:“他們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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