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去,再說了,安排别人去也行嗎,非得自個去!”影兒不滿地嘀咕道。
江雨樵一聽便不樂意了,對影兒數落道:“姑爺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瞎嘀咕什麼呢?”
影兒一聽江雨樵發火了,趕忙道:“影兒錯了,請島主息怒!”
江小桐趕忙岔開話題道:“爹,給我講講你們這幾個月的經曆吧!”
“唉!這說起來就話長了……”江雨樵并沒有隐瞞,将突厥之行這幾個月的前前後後訴說了一遍。
由于都是親眼目睹,故而江雨樵講得娓娓動聽,驚心動魄,扣人心弦。
江小桐與影兒二人都凝神屏息,心情為之緊張而緊張,為之松弛而長舒一口氣,為之憤怒而咬牙切齒,為之高興而歡呼雀躍。
隻到江雨樵講到比試射箭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或許是聽得太投入了,江小桐與影兒覺得意猶未盡,竟然都忘了催促江雨樵繼續往下講了。
江雨樵看了一眼一旁的侯傑,侯傑偷偷朝着江雨樵樹起了大拇指。
江雨樵輕咳了一聲,接着說道:“本來這件事情就應該這樣結束了,可默啜可汗覺得寶兒使得突厥顔面無存,他惱怒成羞之下下令将寶兒團團圍住,要置寶兒于死地。就在此時,娑娜公主突然出現在默啜可汗面前,她抽出劍架在自己的頸前,逼迫默啜可汗放過寶兒,否則她将自盡在可汗面前要自殺。在娑娜公主和所有現場觀看比試的突厥人的壓力之下,默啜可汗隻得放過寶兒。娑娜公主因為得罪了默咄可汗,自然無法在突厥立足了,寶兒是個無奈之下,便将娑娜公主帶離了突厥。因怕你責怪她,他想先将娑娜公主安頓在馬場之後,再回家來!”
好不容易将侯傑教給自己的一番話說完,江雨樵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啪!”江小桐拍案而起,面上現出怒容:“簡直是胡鬧,寶兒怎麼能這麼做呢?”
江雨樵與侯傑面面相觑,看來江小桐是真的生氣了,剛才這些謊也白說了。
江雨樵呐呐道:“桐兒,這事你也别怪寶兒,他也是不得已才……”
候傑也趕忙勸道:“是呀,小桐,寶兒的确有他的難處。”
江小桐依然怒氣沖沖,嗓門也大了:“我不管他有什麼難處,要是别的事我就不計較了,這麼大的事他卻如此草率決定,做人不能這樣!”
江雨樵一見女兒發飙了,隻好閉嘴一言一發。
侯傑在一旁也是暗暗叫苦,看來自己是出了個馊主意。
“侯傑!”江小桐突然喊道。
“啊!”候傑一個激靈,惶恐不安地問道:“小桐,怎麼了!”
“麻煩你現在就去一趟馬場,讓寶兒迅速回來!”
“好吧!”侯傑無可奈何答道。
江小桐接着道:“你告訴寶兒,絕不能讓娑娜公主住在馬場,要風風光光地把公主接回家來,而且不能讓人家感到有半絲委曲!我會在家門口親自迎接娑娜公主的!”
“啊?”侯傑愣在了當場。
江雨樵也大感意外:“桐兒,你說的這是真心話?”
江小桐歎了口氣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寶兒不懂這些,爹你怎麼不勸勸他,将救命恩人安置在馬場,連家門都不讓進,豈不是恩将仇報嗎?”
江雨樵忙不疊點頭道:“桐兒,你說的太對了,我們怎麼能做恩将仇報的事情呢?”
侯傑也聽明白了,敢情自己是誤會了,他面露喜色連連點頭:“還是小桐考慮的周全,我這就去馬場請娑娜公主!”
看着侯傑愉快消失的背影,一直沒有說話的影兒嘴裡又開始嘀咕了:“也不知道人家多擔心,他可好,去了一趟突厥,幹什麼不好,偏偏弄了個公主回來!”
江雨樵聽罷正色道:“姑爺是做大事的人,不許你在背後瞎嚼舌頭根子!”
江小桐也點頭道:“不管怎麼說,娑娜公主也是寶兒的救命恩人,咱可不能失了禮數,讓别人見笑!”
……
“郡王!好久不見,您的氣色不錯嘛!”張寶兒笑嘻嘻地出現在了李隆基面前。
按理說,張寶兒在外奔波數月,應該好好休息的。可他心中有事,僅歇息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便來到了臨淄郡王府。
“張公子,你可回來了?”李隆基驚喜道:“來來來,快坐下,給我說說你這幾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張寶兒也不隐瞞,詳細述說了一番突厥之行。
李隆基聽罷,不禁感慨道:“我可真是羨慕你呀,小小年紀便已經仗劍走四方了。”
“郡王,我來是想求您一件事情!”張寶兒直截了當道。
李隆基豪爽道:“張公子,你莫與我客氣,直管說來,需要我做什麼?”
張寶兒斟酌道:“郡王,這娑娜公主……”
張寶兒還未說完,李隆基便笑道:“你是怕江小姐不同意吧,你放心,我讓王妃去幫你說,保管她不會為難于你!”
張寶兒哭笑不得道:“郡王,這事就不用麻煩您了。”
“那你讓我做什麼?”李隆基奇怪道。
“是這樣的,娑娜公主來自突厥,大唐素與突厥交惡。加之,她又有前朝楊氏皿統,我怕将來有人拿此事作文章,您到時候可得為我說句話!”張寶兒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李隆基點頭道:“你這顧慮倒不算是杞人憂天!可是,我說話有什麼份量?怎會有人聽呢?”
張寶兒望着李隆基道:“将來若有人以此攻擊我的時候,隻求郡王能為我講一句公道話,便感激不盡了!”
張寶兒當然不怕有人拿娑娜公主說事,但也不能不防,他與李隆基說了這番話,就算将來真有人在背後算計自己,李隆基也算是自己的靠山了。
“你放心,張公子,若真有人敢拿娑娜公主來說事,我定會為你出頭的!”李隆基倒是很夠義氣。
“光顧着說我的事了,不知這數月以來郡王過的可好?”張寶兒及時地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