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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人物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上官婉兒的心思

大唐小人物 伊犁豆漿 2314 2024-02-16 18:23

  張寶兒沒有顯赫的身世,但卻能遊走于李顯、太平公主與韋皇後之間,而且似乎他的實力不弱,再加上張寶兒的智謀也不是太平公主與韋皇後能比的。上官婉兒很想借助張寶兒的力量,為自己的将來再加一道保險。正因為如此,上官婉兒才會在第一時間讓崔湜告知張寶兒吐蕃和親一事。

  從剛才崔湜的話中,上官婉兒聽出了一絲不尋常。上官婉兒對張寶兒說不上了解,但有一點她很清楚,李持盈和親一事,張寶兒斷然不會不管,可偏偏這兩天他什麼都沒做,這不能不讓上官婉兒覺得奇怪。

  上官婉兒想起了崔湜剛才告訴自己的話:“張寶兒一直在叙舊,而且中午還請了阿史那獻喝酒,”

  上官婉兒心中一動,難道張寶兒是要……

  上官婉兒前兩日還聽說,李持盈鬧得相王府上下不甯,可這兩日卻沒有了任何動靜。

  将這些異常聯系在一起,上官婉兒的思路逐漸清晰,她已經基本可以斷定:張寶兒是準備攜李持盈偷偷離開長安,讓與吐蕃和親之事落空。

  不,決不能讓張寶兒離開長安,為了自己,為了母親,為了崔湜,上官婉兒也不能讓張寶兒離開長安。

  想到這裡,上官婉兒腦中閃現出一個端莊女子的面容,她長長舒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對不起,隻有犧牲你了……

  ……

  李奴奴與李持盈這些年來無話不談,她們是最好的閨蜜。聽到李持盈要去吐蕃和親的消息,李奴奴是既難過又擔心。難過的是李持盈要去吐蕃了,今後自己恐怕連說個體己話的人都沒有了。擔憂的是吐蕃是高寒之地,從小嬌生慣養的李持盈如何在那裡生活下去。

  難過也好,擔憂也罷,從小在皇宮長大的李奴奴很清楚,這樣的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隻有認命的份。李奴奴知道李持盈心中是藏不住事情的人,攤上這樣的事一定會痛不欲生。可是,李奴奴見到李持盈後,卻覺得非常奇怪,李持盈不僅沒有任何的悲傷,而且出奇地平靜,似乎去吐蕃和親的是别人,而不是她本人。

  李持盈越是如此,李奴奴就越不放心,她瞅着李持盈憂心忡忡道:“盈盈,若不舒服就哭出來吧,這樣子會憋壞的!”

  李持盈滿不在乎道:“我為什麼要哭,我才不哭呢?”

  “可是……”李奴奴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李奴奴在相王府沒有待多長時間便離開了,是李持盈催着她走的,李持盈的反常舉動讓李奴奴很是困惑,但她卻沒有往深處裡想,隻當是李持盈被刺激過度了,才會有這麼奇怪的表現。

  送走了李奴奴,李持盈這才松了口氣。

  李持盈之所以急着催李奴奴離開,是因為她忍得實在是太辛苦了。李持盈與李奴奴十分要好,幾乎無話不說,可李持盈答應過張寶兒,張寶兒告訴她的話再不能講給任何人,所以她在敷衍李奴奴的同時,心中又有些愧疚。

  李奴奴回到宮裡,正想着心事,卻見婢女前來通報:“上官昭容來了!”

  “上官昭容?”李奴奴怔了怔:“她怎麼會來?”

  李奴奴安分守己,從不與各種是是非非扯上關系,在宮中口碑很好。上官婉兒與李奴奴完全不同,她的長袖善舞在宮中那可是出了名的。李奴奴對上官婉兒的才華很是仰慕,但卻敬而遠之,很少打交道,甚至連話也沒說過幾句。像今日這般登門拜訪,那可是從來也沒有過的。

  正遲疑間,上官婉兒已經進了屋子。

  “公主,剛看你去宮外回來,是不是去看玉真公主了?”上官婉兒也不客套,直接問道。

  李奴奴點點頭,算是回答了。

  看着婢女奉了茶退下後,李奴奴奇怪地問道:“昭容可是從未到我這裡來過,莫非有什麼事麼?”

  “倒是沒什麼事!”上官婉兒歎了口氣道:“隻是聽了玉真公主将要遠嫁他鄉的消息,我很關切她,心中感慨萬端,相王府我不便去,知道你與玉真公主是好友,所以想與你聊聊!”

  聽了上官婉兒的話,李奴奴對她有了幾分好感,感激道:“我替盈盈謝過昭容了!”

  “吐蕃距長安萬裡之遙,誰家願意讓閨女遠嫁異國,在一個言語不通、風俗不合,舉目皆是異類的城邦中生活一輩子?即便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兒,也不會願意,更何況是金枝玉葉、皇家脈裔。但和親公主卻沒有選擇,因為她身上流着皇室的皿。”上官婉兒一邊說着,一邊暗中打量着李奴奴的表情變化。

  果然,李奴奴面上顯出了悲戚:“是呀,可憐的盈盈,如果能重新選擇的話,我想她一定不會願意生在皇家!”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托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旃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居常土思兮心内傷,願為黃鹄兮歸故鄉。這首思鄉曲出自當年漢朝和親公主劉細君手筆,隻要能回故鄉,哪怕是化身為黃鹄她都願意,恐怕玉真公主到時的境遇,也比劉細君好不到哪裡去!”說到這裡,上官婉兒關切地問道:“你去見到玉真公主,她現在怎麼樣?”

  “我覺得盈盈好奇怪!”李奴奴哪裡知道上官婉兒的心思,将李持盈的反常表現向上官婉兒述說了一遍。

  上官婉兒聽完,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但這話卻不能說給李奴奴。

  上官婉兒聽罷,故意裝作吃驚道:“糟糕!”

  “怎麼了,昭容?”李奴奴心中也是一驚。

  “我聽說人在臨死前,就什麼都看開了,玉真公主莫不是想尋短見?”上官婉兒搖頭道:“除了這個理由,我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表現!”

  上官婉兒這話其實根本經不住推敲,但李奴奴關心則亂,越想越有可能,情急之下用顫抖的聲音向上官婉兒問道:“昭容,那有什麼辦法能救救盈盈?”

  上官婉兒一臉無奈道:“除非不讓她去和親,可陛下已經定下的事情,怎能輕易變得了?”

  李奴奴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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