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餘家兩兄弟都很清楚,行事都極為低調。
但是餘則成的這個女兒,并不知道這些内情。
她仗着父親的寵愛,無法無天,嚣張跋扈。
想到這裡,餘則成冷汗直冒,向楊飛深深鞠躬。
“虎枭大人說得對,回去之後,我一定嚴加管教。”
“哼,哪怕廢了她,也比她為餘家惹來大禍強。”
楊飛淡淡地笑了笑:“嚴加管教即可,畢竟是你的女兒。”
“對了,餘兄這一次到燕南,有什麼事嗎?”
餘則成嘿嘿笑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
“聽說妖皇和刀皇對蘭亭集團出手了,我們這些做兄弟的,不能袖手旁觀。”
“就算我們沒有能力對抗妖皇和刀皇,也得趕過來和林女王、虎枭大人同生共死,這是大哥的意思。”
說到這裡,餘則成的臉色又陰了下來。
“我這個女兒非纏着要來。”
“她一直都很仰慕林女王和虎枭大人,說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兩位大人物到底什麼樣……”
想到剛才的尴尬,楊飛也忍不住笑了。
“餘兄,你們義氣深重,令愛……咳咳,撞到槍口上了。”
兩人說到這裡,都笑了起來。
說到圍剿刀皇和妖皇,餘則成顯得很興奮。
“林女王這一次沒有宣召我們,不過我們這些兄弟都來了。”
“不止我們東省,川省、北省、福省的兄弟們,都紛紛趕過來了。”
楊飛愕然:“這事鬧得大了,可不太好。”
餘則成笑了:“虎枭大人請放心。”
“我們知道自己的實力,和妖皇刀皇這些大人物,根本挨不上邊。”
“不過我們可以搜查尋找這兩個人,我敢說,隻要刀皇和妖皇進入燕南。”
“哪怕他們變成一隻蒼蠅,也逃脫不了兄弟們的耳目。”
他向身後指了指。
“我們都約好了,帶的兄弟全都是精銳,但是人數絕對不超過二十人。”
“大夥兒盡量不給林女王和虎枭大人帶來麻煩。”
說到這裡,餘則成哈哈笑了兩聲。
“這件事,是山省李順大哥發起的,秘密進行。”
“要不是我這不成器的女兒惹禍,我還不敢現身呢。”
楊飛有些感動。
誰說江湖混子就隻會爾虞我詐,皿腥争鬥?
一樣也有共患難、同生死的兄弟情。
餘則成說完,又向楊飛拱拳行禮。
“我東省算是給虎枭大人報道了,不過請虎枭大人别對其他人說。”
“我們和李順大哥一起約好的,不驚動林女王和虎枭大人,抓到了刀皇和妖皇,我們就撤。”
他嘿嘿笑了一聲,抓了抓腦袋。
“要是讓其他人知道,我和虎枭大人見過面。”
“他們一定又以為我偷偷拍虎枭大人的馬屁呢,這幫家夥非笑話我和大哥一輩子。”
楊飛哈哈一笑,向餘則成拱拳行禮。
“好,感謝各位兄弟援手,等今年年會,我們共謀一醉。”
餘則成大笑:“好,我先告辭了。”
餘則成帶着十多個江湖混子,離開了小吃一條街。
圍觀的人,看着楊飛,一臉茫然,竊竊私語。
劉婵在一旁乖乖地聽着,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她不明白楊飛和餘則成說什麼,但是卻本能地信賴楊飛。
楊飛看着圍觀自己的一幫人,好像看怪物似的。
他苦笑了一聲,向劉婵揮了揮手,快步離開。
燕南地下世界,暗流湧動。
南十三省的精英高手,幾乎都聚集城内城外。
無數暗探和崗哨,密密麻麻分布在龍苑别墅周圍,保護着林雪宜。
與此同時,整個南十三省地下世界,也針對妖皇和刀皇的蹤迹,展開了瘋狂的搜尋。
無數有用沒用的消息,都從四面八方飛向了李順。
李順這些天也忙得焦頭爛額。
他初步将一些沒用的信息排除,然後将一些有情報價值的信息,報告給楊飛。
這一天晚上,楊飛摟着林雪宜正在睡覺,電話突然響了。
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了林雪宜。
林雪宜睜開了眼睛。
她身上蓋着羊絨薄毯子,兇口露出的雪白肌膚,氤氲着桃花瓣一般的粉紅色,眼睛柔媚得快要滴出水來。
就在剛才,楊飛讓她攀上了第三次巅峰,她實在無力起床了。
林雪宜推了推楊飛。
“楊飛,電話響了。”
楊飛睜開了眼睛,眼神炯炯。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美好的春夜,他卻感覺到一股淩厲的殺意。
楊飛打開了壁燈,跳下了床,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李順打過來的,他的聲音很嚴肅。
“飛哥,我們找到刀皇的蹤迹了。”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震撼,楊飛渾身汗毛一炸,聲音肅殺
“在哪裡?怎麼找到的?”
李順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刀皇在紅葉山莊,我們河省的兄弟,去紅葉山莊吃飯,結果在後山發現了刀皇的影子。”
楊飛點了點頭。
“這麼說,紅葉山莊的老闆娘陳星竹,是妖皇的人?”
李順嗯了一聲:“我也這麼認為。”
“不過也不能肯定,以刀皇的功夫,潛伏在紅葉山莊,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
楊飛想起了陳星竹的面容。
這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長袖善舞,八面玲珑。
但是關于她的資料,卻幾乎沒有,來曆很神秘。
這種人,說她是妖皇的人,一點都不稀奇。
楊飛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很好,刀皇有沒有警覺?”
李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
“那兩個兄弟隻是普通人,沒有功夫在身上。”
“他們進入後山,也隻是誤打誤撞,刀皇應該不會懷疑。”
楊飛冷冷地笑了。
“很好,咱們沒有完全把握抓住刀皇的情況下,别驚動他。”
李順答應了,楊飛又叮囑了一句。
“還有,讓江湖上的朋友都别上紅葉山莊了。”
“刀皇的可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普通武者上山,隻能送死。”
楊飛挂了電話,林雪宜已經緊張地坐了起來。
她用毛毯裹着身子:“怎麼樣,找到刀皇了嗎?”
楊飛點了點頭,安慰她說:“别怕。”
“這一次我們在暗處,刀皇在明處,咱們一定能收拾了他。”
林雪宜忍不住說了一句。
“阿飛,要不咱們别抓刀皇了,把他趕走就好,我實在擔心你啊。”
她說着,款款地下床,從後背摟住了楊飛的腰。
“在我的心中,什麼富可敵國,什麼女王威名,都不如你一根頭發重要。”
她說着,手指輕輕撫到了楊飛的左邊肩膀。
那個地方,還蜿蜒着一條巨大的傷疤。
飲雪樓一場皿戰,刀皇險些把楊飛的左手砍了下來。
那一戰之慘烈,林雪宜到現在都還後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