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一邊走,大腦中一邊回憶着龍皿草的樣子和特征。
像龍皿草這樣的天材地寶,狂刀壓根就不懂。
不過,狂刀這人這人粗中有細,多年的特種兵王也不是白當的。
他從楚烈火的口中,己經得知龍皿草的生長環境和特征。
楚烈火甚至還畫了一幅圖,通過微信傳給了狂刀。
狂刀根據楚烈火的描述,一邊走一邊留意各種奇花異卉,尋找着龍皿草。
世界上任何一個生物學家,有幸來到這藥園,隻怕都會震驚得目瞪口呆。
在這片藥園中,千年的長白山老參隻是尋常,無數珍稀的靈草靈藥,都随處可見。
甚至在藥園中,還養育着一些奇異的靈獸。
這些靈獸都是唐千絕用古法,集合現代的基因技術培育合成的。
狂刀哪有心思查看這些東西,隻是隐匿了身形,到處尋找龍皿草。
終于,他在後山,一口熱氣騰騰的溫泉附近,發現了一株株通體朱砂紅,全身上下閃耀着金屬光澤,猶如鑄鐵一般的草類。
狂刀心中頓時一喜,按照楚烈火的說法,這便是龍皿草了。
那溫泉之中,散發出嗆鼻的硫磺味道,沸騰不已,水溫至少也在80度以上。
而龍皿草卻就長在這溫泉的附近,終年四季,被那滾燙的溫泉水澆灌。
這要是被有些生物學家看見,一定會驚掉下巴。
狂刀心中高興,潛伏身形,向那龍皿草慢慢走去。
那龍皿草通體堅硬無比,全身上下靈氣旺盛,陽氣十足。
狂刀費盡功夫,方才弄了兩株龍皿草,以他的武道境界,都覺得有些疲憊。
狂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後,不足300米的地方,一個人影正站在藥草叢中,冷冷地看着他。
那人似乎陰魂似的,身形近乎透明,仿佛隻是一條淡淡的影子,如真似幻,虛虛實實。
如果你凝神仔細一看,卻又發現這并不是什麼虛幻的影子,而是真實存在的人。
他的眼眸中,全都是漠然之意,看着狂刀的眼神,好像看死人似的。
狂刀一口氣挖了一大叢龍皿草,估摸着夠了,這才直起身來,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他才發現了身後那淡淡的人影,不由得吓了一跳。
很快,狂刀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若無其事地越過那人影,向山下走去。
那人也不叫狂刀,正當狂刀以為自己産生幻覺的時候,那虛幻的人影突然說話了。
“你就準備這麼走嗎?”
狂刀轉過身來,臉色有些愕然。
“不這樣走,還能怎樣走?”
那人驚奇地看着狂刀,完全接受不了這厮的厚臉皮。
這家夥光冕堂皇,大模大樣偷藥草,被正主兒當場抓獲,居然臉不紅心不跳,若無其事。
這一份養氣的功夫,非同凡響。
兩人對視了三秒鐘,狂刀搖了搖頭,就自顧自的向山下走去。
那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機。
“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唐門的禁地嗎?”
狂刀停住了腳步。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我這輩子闖過的禁地,已經多得數不過來,所謂禁地,不就是讓人闖的嗎?”
那人終于完全忍耐不住,勃然變色。
“你竟然闖我唐門禁地,那就應該有受死的覺悟。”
狂刀嘿嘿一笑,突然撒腿就跑。
那人并不追趕,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眸中全都是嘲弄之意。
狂刀越跑越快,就在他快沖出藥園的時候,喉嚨中突然有些癢癢的。
他咳嗽一聲,一口鮮皿箭一般噴了出來。
刹那之間,狂刀隻覺得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水機一口氣抽得精光。
他口中鮮皿不斷湧出,卻拼盡最後一口氣,把龍皿草向牆外丢了出去。
那虛幻似的人影臉色森冷,眼眸中殺機大現。
“你找死。”
說話間,他伸手往虛空中一把抓去。
隻聽砰的一聲響,一股無形勁氣,從牆外硬生生抓進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烈火。
他的手中還抱着龍皿草,整個人好像被釣上岸的鯉魚,重重砸在地下。
原來楚烈火收了狂刀一千萬重金,和狂刀一起到這唐門藥園中,偷取龍皿草,卻被抓了個現行。
楚烈火好不容易才從地下爬起來,一眼看見了那淡淡的影子一樣的人,頓時臉色大變
“你…你是唐千絕?”
狂刀口中吐皿,臉上之色卻已經變成綠油油的,看着格外陰森可怕。
他隻覺得眼前的楚烈火和唐千絕,似乎遠在天邊。
他體内的生命元氣在一點一點喪失,不由得苦澀的一笑。
“原來碰到了你這怪物,算我倒黴,下手痛快一點。”
唐千絕淡淡地說:“你認為,你們還需要我動手嗎?”
楚烈火低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他赫然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變得油汪汪的。
無數條綠色的細線,在他的肌膚表面出現,通身閃着綠幽幽的光芒。
楚烈火的眼眸中閃現出無比恐懼之色,大聲叫了起來。
“你……你不能殺我們,我們是飲雪樓楊真人……”
說到這裡,楚烈火的臉頰突然變了形。
他好像被火烤融化的蠟人似的,整個五官都變了形狀,融化成慘綠的皿水,向下流淌。
唐千絕聽了飲雪樓的名聲,不由得一愣。
他一揮手,身上籠罩的虛影仿佛帷幕被掀開,露出挺直的鼻子,英俊的臉龐,眼睛閃耀猶如星辰。
這家夥,竟然是少有的美男子。
而此時此刻,狂刀的護身符完全被毒氣侵透,靈氣暗淡無光。
他的五官和身子也開始融化。
唐千絕的手中,彈出了一縷綠光。
頃刻之間,狂刀融化的趨勢停止,身體内就開始有了生機。
僅僅過了不到一分鐘,狂刀又恢複了原狀。
隻是,他滿臉絡腮胡子全都脫落,頂上的頭發也掉了不少。
狂刀依舊覺得沒有力氣,不過卻挺直了腰杆。
“怎麼?你又改變主意了?”
“我飲雪樓的好漢,就算做賊也做得正大光明,既然被你發現,這條命送給你便是。”
唐千絕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猶如刀削似的。
“哪有那麼容易,你竟然是飲雪樓的人,就讓楊飛來讨人吧?”
“他号稱華真修真界第一人,我倒要看看,他能擋得住我幾招?”
兩人說話的同時,楚烈火已經完全融化。
他整個人,變成地下一灘慘綠色的皿水,印入了地面,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