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彪嘴巴一張,噴出一口鮮皿。
他身子軟軟歪倒,暈死過去。
剛才楊飛那一招高劈腿,足足踢斷了他三根肋骨。
三個小混混,手中都拿着棍棒,鋼條之類的家夥,依舊在原地站着,身子開始打哆嗦。
雖然瘋彪性子沉悶,但這個家夥,可是有真功夫的。
武威能在SC區稱霸,瘋彪的威懾,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順城地下世界傳說,瘋彪甚至和省城金面佛金老大的大保镖閻無心交過手。
雖然,瘋彪隻支撐了三招就敗了,但卻雖傷不死。
這一點,已經足夠他在燕南市橫着走了。
誰也沒有想到,兇名赫赫的瘋彪,在楊飛的手中,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楊飛打他,就好像打孫子似的。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當啷!
名叫蟲八的小混混,丢了手中的鐵棒,撒腿就跑。
其餘的兩個混混,也都轉身就跑。
就在此時,空中匹練似的寒光,一閃而過。
三個混子都隻覺得眼前耀眼生花,吓得閉了眼睛,誰也不敢動。
冷飕飕的鋒銳感,遍身移動。
那冰涼的感覺,讓三個人根根汗毛都豎了起來,亡魂直冒,魂飛魄散。
鐵門門口,多了一個男人。
他的臉色異常蒼白,似乎大病初愈,五官輪廓極為英偉,富有立體感,眼眸猶如寒星。
這個男人,整個人仿佛冰窟裡面撈出來似的,渾身上下,散發着冷冽刺骨的氣息。
他的袖子之中,一柄小刀蛇一般縮了回去,好像有靈性似的。
再看看站立不同的三個小混混,全身上下,所有的頭發胡須眉毛甚至汗毛,都被剃得光溜溜的。
三個人都吓得掉了魂兒,在原地猶如木雕泥塑。
男人慢慢擡頭,看着楊飛,眼眸之中,露出一絲微笑。
他冰冷的眸子,卻讓人感覺無比溫暖:“飛哥,這是你教我的靈蛇斬,我終于練成了。”
自從男人一出現,楊飛的臉色,就發生了極為奇異的變化。
驚喜、不敢置信、激動,交替在他的臉上變幻着。
整個人也猶如雕塑似的,動也不動。
終于,楊飛哈哈狂笑着,沖了上去。
他一把将男子摟在懷中,使勁捶打着他的兇脯:“他嗎的,就知道你小子沒那麼容易死。”
“老子的兄弟,每個都有九條命,哈哈,哈哈哈。”
楊飛仿佛中了大獎似的,哈哈狂笑。
他退後兩步,看了看男子的周身,又狠狠一個熊抱,将男子抱在懷中。
與此同時,楊飛的熱淚,奪眶而出:“能活着看見你,真是太好了。”
“姥姥個爛毛筆不開花,賊老天總算開了一次眼。”
英俊男子的臉上,雖然冰冷一片,眸子之中,卻大滴大滴地滾下熱淚。
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難以平靜。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友情,猶如一壺滾燙的燒刀子,熱辣滾燙,卻讓人無比溫暖。
這樣的感情,又仿佛岩石後面滾動的岩漿,貌似冷酷,其實卻灼熱無比。
林雪宜自從認識楊飛以來,從未見過這犢子這麼激動失态過。
這家夥一臉老子天下第一,大大咧咧的樣子,似乎永遠不會改變。
然而,現在看到他的熱淚,林雪宜的心,突然好像雞蛋清一樣,又輕又軟。
風采兒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在她看來,如此神秘卻又強大得爆棚的楊飛,死皮賴臉,無恥下流,節操沒有任何下限。、
這混蛋怎麼會如此掉眼淚?
不得不說,看着兩個大男人流淚,林雪宜和風采兒都有些心酸的感覺。
楊飛和男人激動之後,方才平靜下來。
楊飛平靜下來,才覺得奇怪:“範易,你小子怎麼找到這裡的?”
名叫範易的男人,看了一眼林雪宜和風采兒。
他淡淡地笑了笑:“自從那件事之後,我知道,如果你還活着的話,你一定會在這裡的。”
“所以我剛剛回國,就直奔燕南市,後來知道林姐出事,一路追蹤,就跟到這裡啦。”
說着,兩人哈哈大笑。
楊飛看着三個失魂落魄的小混混,重傷昏迷的瘋彪,覺得這裡不太适合聊天。
他和範易約定了交談的時間地點,打發範易先走。
範易向風采兒、林雪宜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風采兒和林雪宜雖然好奇,卻也不好過問楊飛的私事。
風采兒是武道中人,但是她從未見過誰的刀這麼快,又準又狠。
但是,她一想到楊飛,心中便坦然了。
這家夥強大得讓人崩潰,他的朋友,就算再妖孽,也是正常的。
隻是,這一批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小警花風采兒發現自己,對楊飛的興趣更濃了。
接下來,小警花報了警,不到二十分鐘,SC區刑警支隊派了人,過來提人。
瘋彪和其他三個小混混,涉嫌綁架勒索襲警,被小警花抓了個現行。
所謂鐵證如山,無論這四個人怎麼狡辯,至少都要判十年以上的徒刑。
可以預知的是,SC區警界新星風采兒,本次又立了功勞。
風采兒發現自己自從認識楊飛這個混蛋以來,除了總被他吃豆腐占便宜之外,職場倒是順風順水。
這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楊飛牽挂着範易,送林雪宜回到酒店之後,就向兩人約好的平湖公園奔去。
平湖公園是燕南市最大的休閑公園,楊柳依依,清風徐來。
不少遊客租了小木船,蕩舟湖中,别有一番情趣。
楊飛趕到的時候,範易已經租了一葉扁舟。
他買了些醬鴨掌、烤雞、牛肉冷片之類的菜肴,又用軍用水壺,滿滿灌了一壺老酒,邀請楊飛上船。
泛舟船上,不隻是閑情逸緻,最大的作用,是避免隔牆有耳。
楊飛和範易把船搖到湖中心。
範易知道楊飛心中在想什麼,還沒有等他問,就微笑着歎了一口氣:“現在回想亞馬遜河那一場皿戰,真是猶如隔世啊。”
楊飛點了了點頭,問了一句:“我一直都以為你已經犧牲了,你到底怎麼活下來的?”
範易歎了一口氣:“那一夜,我被波塞冬打了一掌,重傷昏迷,墜入了河底。”
“然後,在下遊,我被一個好心的土著居民救了起來。”
“養傷期間,我一直試圖和上級部門取得聯系,可是始終聯系不上。”
“我回國之後,才知道咱們哥幾個,已經被宣布全部犧牲。”
“并且,上級取消了編制,連我都在陣亡名單中。”
“聽官方這麼通報,我卻堅信飛哥一定沒事,最近才突然想起雪宜姐這茬事,然後就找了過來。”
楊飛歎了一口氣,臉色黯然:“林子是為了掩護我才犧牲的。”
“他臨死的時候,他說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中唯一的親人,也就是雪宜姐。”
“嘿嘿,林子替我死了,我得替他活着,所以我到了燕南市。”
兩人聊了一陣,範易突然想起一件事,神色凝重起來:“對了,我遇到你的師父壽鏡公。”
“他讓我把這一包東西,交給你,他說給你留了字條,一切叮囑都在其中。”
“什麼,師父有東西給我?”
楊飛頓時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