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國指着報紙上的大幅照片,憤憤不平地說。
“一個華人女大學生,在羅山基被十多個男人欺負了。”
“這幫家夥将她折磨緻死,此刻已經引起了公憤,你看看,這女孩多可憐。”
楊飛一把搶過了報紙,仔細地看着照片。
照片上,一具女屍,裹在白布之中,隻露出蒼白的臉。
她睜得大大的眼睛,宛如小鹿似的驚慌恐懼,臉上全都是絕望之意。
一看到這個女孩的臉,楊飛的腦袋就轟地一下,聲音都顫了。
“這……這個被害的女孩叫什麼?”
劉建國指着報紙上某處,長歎了一聲。
“和我同姓,叫劉正香,原京華大學的學生,去年剛剛到羅山基留學。”
“京城大學的學生,名叫劉正香…香兒……”
楊飛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仿佛一記又一記的鐵錘,砸在腦袋上。
記憶之中,那個才華橫溢而又羞怯腼腆的小女孩,仿佛又浮現在腦海之中。
她懷中抱着厚厚的英文書,躲在哥哥劉正鋒的身後。
她好像一隻羞怯的小鹿,好奇而又害羞地打量着楊飛,宛如一株美麗的含羞草……
而現在,這一株美麗的含羞草,已經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她睜得大大的眼睛,有着對塵世無盡的眷戀,有着無盡鮮活的生命力,此刻卻變成了死寂的黑白色。
“正鋒,是我對不起你,香兒沒了,我沒有照顧好她。”
楊飛手中的報紙,輕飄飄地落了下來,整個人也無力地癱坐了下來。
他把腦袋埋在手臂上,身子劇烈地顫抖着,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劉正鋒,綽号冷鋒,原邪龍特戰大隊的2号狙擊手。
在亞馬遜叢林一戰,冷鋒掩護小隊撤離的時候,被對方的狙擊手打中,長眠在異國他鄉的叢林之中。
劉正鋒死在了叢林之中。
當楊飛等人找到他的屍體的時候,他的軍服衣襟上,用鮮皿歪歪斜斜地寫着三個字;照顧香……
這個香,楊飛當然知道,便是劉正鋒的妹妹劉正香。
為了實現戰友臨終囑托,楊飛曾經找到了劉正鋒的家人,這才知道劉正鋒的家境非常不簡單。
劉正鋒的父親劉漢樓,是國内某大财團的執行總裁,而母親則是某國企華東大區的副總。
這樣豪富的家庭,劉正鋒的犧牲,對于其父母來說,打擊可想而知。
傷心憤怒的劉漢樓,對楊飛動了手,楊飛懷着愧疚的心情挨了打,之後被劉漢樓趕出了劉家。
之後,楊飛多留了今天,觀察劉正香的行蹤。
他見劉正香出行都有保镖保護,俨然一副大小姐的派頭,倒也放了心,這才到了燕南,找到了雪儀姐。
然而楊飛怎麼也沒有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内,自己再見到劉正香,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楊飛坐在地下,腦袋埋在兇口,眼淚卻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悔恨和痛苦,宛如野獸似的,撕咬着他的心髒。
他怎麼會想到,在家中受寵的小公主香香,居然孤身一人到了羅山基。
他更沒有想到,這個美麗善良的女孩,居然遭到這樣的噩運!
劉建國被楊飛的反常吓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楊飛是個鐵骨铮铮的好漢,從來流皿不流淚,如今卻哭成了淚人兒,這是怎麼回事?
劉建國輕輕走了過來,問了楊飛一句。
“飛哥,這個被害的女孩,你認識嗎?”
楊飛抹了一把淚水,點了點頭,将報紙拿了起來,大踏步向遠處奔去。
劉建國吃了一驚:“飛哥,你去哪裡?”
遠遠的,傳來了楊飛的聲音。
“劉總恕罪,今天的視察就到這裡了,我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再見!”
劉建國不放心楊飛,放聲大叫。
“要不要給你派輛車?我看你心情很糟糕呢。”
楊飛擺了擺手,身形一晃,消失在遠處。
當天晚上,楊飛接到了王老爺子的衛星電話。
楊飛接起來,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的聲音,從電話之中傳了過來。
“楊飛嗎?我是劉正鋒的父親劉漢樓。”
“我通過老爺子找到了你,費盡波折,是為了我的女兒劉正香……”
說到這裡,劉正鋒的聲音突然啞了,傷痛得不能自己。
楊飛輕輕地說:“劉叔,香香的事情,我都從報紙上見到了。”
“你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該正鋒做的事情,我一點都不落下。”
“楊飛……”
劉漢樓百感交集,聲音又沙又啞。
楊飛安慰了劉漢樓幾句,最後狠狠地說。
“皿債皿償,香香的皿債,我會千百倍地讨回來,請劉叔放心。”
挂了電話,楊飛接通了長風小隊的局域網通訊頻道。
他淡淡地說:“大家注意,緊急集合,限兩分鐘之後,到海倫皇宮3号會議廳集合。”
兩分鐘之後,楊飛已經在3号會議廳等候衆人。
衆人都準時入會,隻有崔象遲到了。
崔象晃悠着大肚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氣到了會議廳門口。
“報告!”
楊飛冷冷地問:“遲到原因,給你三十秒鐘的解釋時間。”
崔象無可奈何地說。
“這大房子太大了,俺在裡面繞得頭暈眼花,還是遇到了蛋爺,才找到這裡的。”
天真無邪的蛋蛋,從崔象的身後探出頭來,得意地一笑。
“是的,我可以作證。”
衆人一起哄堂大笑,楊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讓崔象進來。
蛋蛋也一蹦一跳地進了會議廳,向楊飛深深鞠了一躬:“老大好。”
楊飛冷着臉,哼了一聲。
“今天心情不好,如果你不想讓我揍你的話,就閉嘴。”
蛋蛋果然閉緊了嘴巴,乖乖地坐在一邊去了。
楊飛取出泰晤士報,将發生在羅山基的暴行說了一遍。
狂刀和範易又驚又怒,其他的隊員也都十分憤慨,議論紛紛。
“特麼的,天下竟然有這種事情!”
“王八蛋,皿債皿償,砸了狗娘養的空手道道館!”
“總教官,隻要你一句話,我們就和他們幹了。”
……
楊飛揮了揮手,止住了衆人的話頭。
“這一次行動,完全是私人行動,不是集體行動。”
“沒有任何的人頭金,而且極為危險,所以大家可以自由選擇參加與否,我和狂刀、範易首先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