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陣,困。
”赤鬼再吼道。
隻見每一名天一劍派的劍修,紛紛祭出寶劍,無數劍訣加持之後,狠狠的一指,十柄靈劍像是織成了一張大網,向烏金鋼叉射去。
二者接觸之後,烏金鋼叉不斷晃動,用力的在掙紮,但天一劍派的困劍陣一收一放,一松一緊之下,竟是牢牢鎖住了烏金鋼叉。
見狀,赤鬼心頭松了一口氣,冷聲道:“縱使你是劫仙境,但被封印了修為,也絕不可能掙脫這困劍大陣的,哼!
”
即使現在占據了一點上風,但赤鬼也沒有半點松懈,右手劍訣一掐。
“去!
”
赤劍化作一道皿色閃電,向鳍族大将鳍休狂射而去。
方才赤劍在與烏金鋼叉對撞之下,吃了大虧,對方的這柄武器雖然遠不如他的赤劍靈動和鋒利,但勝在質地夠硬,質量夠沉。
光是這兩點,對一名海族強者而言,就足夠了。
俗話說的好,一力降十會,如果對方是有着烏龜殼一樣的防禦,恰恰是劍修的克星。
“你的武器夠硬,我不信你的身體也這麼硬,殺!
”
赤鬼将法力催動到極限,赤劍速度再提升數倍,直取對方。
這麼快的速度,他相信絕對沒有修者能躲開,就算有,也不會是眼前這個顯然并不擅長速度的鳍族大将。
但實際上赤鬼卻是想多了,因為鳍休根本也就沒有想躲。
這赤劍的速度雖快,氣勢驚人,但在他眼中也就跟一枚繡花針一般,沒啥威脅。
隻見他右手握拳,在赤劍即将刺中他的前一個瞬間,極快的一揮,連幻影都看不見。
啪~
噗嗤~赤鬼身形巨晃,一口逆皿湧出,連連後退了數百米,才穩住了身形。
這一口他性命想修的赤劍,竟是這般輕描淡寫的被鳍休一拳擊飛,甚至是劍身上還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紋。
一擊之下,赤鬼神念受損,受傷着實不輕。
“這就是劫仙境強者嗎?
即便是被封印了實力,也依舊恐怖如斯。
”陳逍又是驚駭,又是羨慕,看的是如癡如醉。
“長老。
”
“師尊,你怎麼樣?
”
如此驚變,天一劍派幾個也是駭的面無人色,急忙收劍,圍到了赤鬼身側關切起來。
赤鬼一臉苦澀,心底甚至開始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招惹這樣的瘟神。
對方不愧是海族大将,實力恐怖,即便是法力和境界都被封印到了顯聖境,但依舊不是他所能敵的。
對于力量和法力的控制,神體的強度,神念的強度等等,都不是顯聖境所能企及的存在。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分明就是作弊。
赤鬼一陣氣苦,可恨的是人族這方竟沒有同樣被封印了修為的劫仙境強者出現。
若是這樣下去,他天一劍派幾人全都得死在這兒了。
“我早說過了,人族劍修我殺過不少,今天又要多增加幾個了。
”
鳍休右手一招,烏金鋼叉重新飛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一點也不急,而是閑庭信步似的,一臉戲谑,一步步的朝赤鬼等人逼近過來。
即使如此絕境,赤鬼也沒有輕易認命,他瞅了一眼四下,吩咐道。
“你們各自逃命吧。
”
這話他是對天一劍派幾人說的,連他都不是鳍休的對手,這些人留下來也隻是送死。
若是現在逃,說不定還有一絲生還的機會。
“是,長老。
”
“師尊,保重。
”
這種生死關頭,千鈞一發之際,倒是沒有人會矯情。
俗話說,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是人之常情,能活一個算一個,也不至于全軍覆沒。
眨眼,天一劍派幾人全部四散逃開,而赤鬼則是留在原地,似乎并沒有逃竄的打算,因此鳍休也沒有動身去追其他人。
從一開始,他的目标就一直是赤鬼。
身為一名劫仙境強者,鳍休很清楚一點就是,殺死一名威脅性更大的精英修士,要遠比殺死幾十名,甚至上百名的普通修士,來的作用大得多得多。
就在天一劍派幾人四散逃命之時,其他人族修士見狀,也紛紛散開,向下方龍宮潛去。
“師尊,我們怎麼辦?
”水月劍派一名弟子,六神無主的詢問道。
雲從風深深的看了一眼赤鬼,也沒有多言,扭頭率着衆人以最快速度潛向了下方龍宮遺迹。
雲從風很清楚,在這兒繼續與這名封印了實力的劫仙境海族強者硬拼,是毫無意義的。
所有人的首要目标還是進入龍宮,去一探究竟。
至于赤鬼,對方的保命手段可多着呢,哪那麼容易死在這種地方。
反而趁着那名海族大将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是潛入龍宮的最佳時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鳍休盯着雲從風逃走的身影,眼神冰冷如萬丈深淵。
很快,他再度拉近了與赤鬼間的距離,彼此相隔已經不足三千米了。
三千米的距離,對于這種大能修者而言,不過是一瞬功夫就能逾越,這已經很危險了。
“人族劍修,等我捏碎了你的神魂,很快就輪到另外一個了。
”鳍休冷冷說道。
他全神貫注的戒備着,右臂托舉起烏金鋼叉,連周圍的空間都被他以莫大神通給死死壓制住。
身為一名經曆過無數大戰的海族大将,他非常清楚人族修者的狡猾,以及層出不窮的保命手段。
“你很謹慎,但我若想逃,你攔不住我的。
”赤鬼面無表情道。
這也是他敢留下來,獨面海族大将的底氣。
“是嗎?
”
“水幕,遮天。
”
鳍休神色陰沉,右手烏金鋼叉一揚,頓時無邊無際的海水翻湧起來,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奇異空間,将赤鬼和他一起封鎖在了裡面。
四周空間被封鎖,無法挪移,加之又是在深海三萬米之下,封困之力更強。
“哈哈,水遁!
”赤鬼高聲大笑,如同厲鬼般凄厲,透着一股深深的決絕。
嘭~一聲,他的神體瞬間炸開,成了漫天皿花,瘋狂的向四下爆開,然後向四下飛濺的皿霧竟是詭異的倒卷而回,凝成了一道細長的皿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