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小兔崽子,手底下又不幹淨了。
”
半空中,秦河居高臨下,盯着航道上發生的一切,自然也将這些看在了眼裡。
私底下收買,行個方便的事太多了,他才懶得去管,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省一個清淨。
可若是有人當着他的面來這一套,那就是真的自讨苦吃了。
“傳令下去,嚴格檢查,不得有半點疏漏。
”秦河冷冷道。
“是。
”
很快的,随着秦河的一聲令下,方才海上航道的一丁點騷動,很快就平息了下去,掀不起半點波瀾。
對于這些來往的商船而言,巨大的利益在驅使着他們行動,雖然天海島的抽成相當高,但即便是這樣,依舊是有利可圖的,這一點就足夠了。
以前沒有天海島巡邏時,他們可不敢這樣大喇喇的在海上航行,一不小心就被偷襲搶掠。
這樣一比較的話,天海島的抽成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了。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合則兩利,分則雙輸的局面,這個選擇并不難。
......
同一時刻,下方海底。
身穿黑衣的蕭無前,其上一層符文之力環繞周身,形成了一層無形的阻隔,隔絕了外界的海水,讓他可以在海底暢行無阻。
他整個人幾乎貼着海底在行動,非常之謹慎。
行進間,他擡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海面,數千米深的海底下,僅有一絲絲餘光透射下來,令他心底生出一股恐懼來。
下意識的,他站起了身來,向上浮了一小截距離,但很快又停了下來。
“不能往上浮,會被發現的,要是被抓到了,可就慘了。
”
蕭無前摩挲了兩下左手食指上的黑色儲物戒,心中暗道。
該死的,我在猶豫什麼,快動起來,快動起來啊。
你出身普通,隻不過是一名蕭家旁支子弟,沒有強大的靠山,沒有有權有勢的爹娘,隻能靠自己,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你不能猶豫,更不能後退。
是啊,他不能退,隻有向前。
都走到這一步了,也不是第一次了,隻要闖過去了這一關,大筆的仙玉就到手了。
到那時就能變更強,不用偷偷摸摸幹這樣兇險的事了。
無數念頭在蕭無前的心中閃過,讓他眼神越發堅定了起來,不再遲疑了。
“呼,繼續潛行吧。
”
他長出了一口,呼出了一連串的氣泡,默默地下潛,貼着海底,不緊不慢地前進着。
他的速度不快,甚至不敢施展出任何法力上的招式,隻得靠肉身力量,一步步往前。
海水恐怖的擠壓之力,壓的太喘不過氣來,身上如壓着一座大山,非常的恐怖。
但就算是這樣,也得拼命往前,在心底驅使着自己。
“不能停下,絕不能停下。
”
偷渡是天海島嚴令禁止的事,若是被抓住了,他可就慘了。
他人被抓住了關起來,倒是其次,他手中這枚黑鐵戒指之中的貨物若是丢了,就算一百條他的性命也不夠賠的。
這一點,蕭無前心知肚明。
“向前,繼續向前。
”
承受着無盡的壓力,好似煉獄一般,壓的他渾身酸痛,難受不已。
他不敢停下,也不願意停。
海上,高空之上,傅雪和左钊屹立半空中,在他們身後則是一衆天海島守衛,嚴陣以待。
此刻,在傅雪的手中握着一塊水晶模樣的奇異法器,随着她的神念往其中注入,她的神念之力被放大,而後擴散開去,往海底延伸而去。
接着,她的神念經過了水晶法器的放大後,輕易的就穿透了海水,看到了下方的海底。
“呵,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簡單。
”
傅雪一邊以神念探查,一邊淡淡道。
“要不,我來替你,你先休息一下。
”左钊在一旁道。
“不急,待會兒再換你來,根據情報,應該就是在這一片海域才是,這次咱們一定要人贓俱獲。
”
傅雪冷冷道。
陳逍交給他們的任務,是要人贓俱獲,抓住元老家族偷渡的鐵證,若是沒有人贓俱獲,那就白費了這麼大力氣。
畢竟對方是元老家族,若是矢口否認,他們一點辦法也沒。
“嗯,咱們費了這麼大心機,這次定不會有失。
”左钊點點頭道。
“謹慎些,不會錯的。
”傅雪道。
她一邊手持着水晶法器,左钊跟在一旁默默守護着,一邊不緊不慢的移動。
而随着她的移動,她的神念如同刷子一般,掃過下方數十裡的海域,探查的一清二楚。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終于,傅雪有了一點發現,“呵,找到了,就在下方,守衛出動,去下方将人給抓起來,記住一定要活的。
”
“是,大人。
”
“是。
”
聽到了命令後,十幾名顯聖境的守衛,齊齊應聲,二話不說,直接一頭就紮進了下方的海裡,往深海而去,前去捉拿偷渡者。
海底。
“還有十幾日,應該就快要到了,就要成了。
”
蕭無前還在咬牙堅持着,對他來說,堅持就是勝利。
這一趟活若辦成了,今後很長一段日子裡,他就修煉資源不愁了,因此就算是冒險也是值得的。
隻是不知道為何,他突的心中一緊,有些不安了起來。
“咦?
那是......不好,是守衛,該死的,怎麼會過來的,難道我被發現了,這不可能!
”
蕭無前大驚失色,連忙加快了身法速度,一個縱越,在海底疾行。
隻是很快的,他發現自己就被鎖定了。
任憑他如何的逃竄,頭頂上的追兵都如影随形一般,死死的跟在他後面,且雙方的距離還在飛速的拉近中。
“怎麼會這樣,真的被發現了?
”
蕭無前緊張得額頭冒汗。
“該死的,我不信,我已經非常小心了,是絕不會被發現的,肯定不會。
”
蕭無前瞪大了眼珠子,滿心的不甘。
這其實是他第二次走海底偷渡了,對他來說,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走歪門邪路仙玉來的太容易,他才會壯着膽子,走了這第二趟。
可沒有想到,這一走,就成了他的絕路。
他不甘心就這麼被抓住,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拼命奔逃着,而身後的追兵已經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