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退最終還是接住并抱住了安小雪。
眼睜睜的看着昏迷的安小雪摔下來,許退還是做不到。
要是不接,那要是臉朝下摔下來,這地上可有不少尖尖的石頭......
有點軟,有點香。
這是許退這輩子第三次抱住的女人。
第一次是抱住媽。
第二次,按許退老爸說,一年級的時候,許退将搶他橡皮擦的一個女同學,抱摔了個狗啃泥......
安小雪這是第三次。
不過此時此刻許退心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绮念。
那邊,軍方安保已經開始構建臨時庇護營地和新的防線了,以防叛徒組織再殺個回馬槍。
雖然概率不大。
“來,你背着程默,我們去那邊。”許退指着另一個名字沒記下的和他們搭夥的普通男同學說道。
雖然此前在車上一起聚餐時介紹過,但自報家門的人太多,許退沒記下。
普通,就意味着不帥。
不像許退這樣有特點——帥!
許退抱着安小雪,那不帥男同學背着程默,宮靈虛扶着許退的胳膊,幾人踉跄着抵達了已經快速出現雛形的庇護營地。
脫下外套,鋪在地下,然後将安小雪平放了下來。
“宮靈,你照顧一下安老師。”
“黑子,等着,我去找醫生。”
程默自己嘴上說沒事,但隻要咳嗽幾聲,口中就有鮮皿湧出,許退很擔心。
不遠處,拄槍而立的大校劉天虎看着還活着的内奸查一豐,神情分外憤怒,還帶着一絲自責。
“司令,是我錯了。當時我應該堅持審查這個查一豐的。”情報參謀一臉的慚愧。
劉天虎緩緩搖了搖頭,“你沒錯,你盡到了職責,這個查一豐确實很幹淨,還是從地外戰場退下來的,是我們自己.......錯的是我.......”
“請問,有軍醫嗎?”
許退的聲音響起,這時候,找醫生的話找軍銜最大的最合适。
許退并不認識劉天虎。
劉天虎也不認識許退,許退的名字,他卻是知道的。
“有,這會應該在給其它人緊急處理,你那邊如果情況危急,可以讓軍醫優先處理。”劉天虎緩緩回答道。
“司令,他就是發現查一豐有問題的那個學生。”情報參謀看過監控,所以認得許退。
劉天虎身形微微一震,再次重新打量起許退來,“你發現的,你叫什麼名字?”
“許退。”
劉天虎神情一怔,那個學生?
‘司令?’
許退看了一眼劉天虎,這應該就是最高指揮官了,聽這意思,是接到了自己的情報,但沒有處理。
如果當時這情最高指揮官重視一下,可能眼前的情形,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從某種程度上講,從許退的角度看,眼前的死傷,就是這個方才讓他仰視的司令造成的。
不過,能被稱為‘司令’的,都是一地的軍事主官,許退頭不鐵,喜歡苟。
所以沒有面罵。
“我老師安小雪方才暴發之後昏迷了,我不清楚她發生了什麼狀況,有危險嗎?”許退問道。
劉天虎自然感受到了許退語氣中蘊含的怒意,自然明白許退怒意的來源。
隻是這世上,沒那麼多如果。
沒那麼多想不到。
誰也沒想到,内奸查一豐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通過了金城府的重重審查,還被派上了最重要的三号車。
但是,反過來說,内奸,不就應該隐藏的讓人想不到嗎......
“安教授?”
“她應該是方才精神力消耗過度而昏迷了。取一支D級胺類興奮劑給他。”
一旁的司令警衛員馬上從一個看上去極其堅固的包包中,取出了一支針劑,遞給了許退。
“肌肉注射,五分鐘起效,起效十五分鐘後應該會醒來。
靜脈注射,三十秒起效,但人可能會有點不舒服,比如頭痛什麼的。
建議肌注。”警衛員很盡責。
許退接過藥劑,說了聲謝謝,轉身要走,忽地又回頭問道,“有副作用嗎?
會傷害到安教授的身體嗎?
有沒有後遺症?”
警衛員的臉瞬息間就黑了,有這麼問的嗎,搞的他跟要害人一樣。
“沒有後遺症,不會傷害到身體,輕微的副作用,會在半天内消除。”劉天虎說道。
“噢。”
許退轉身離開。
“抱歉,對不起,是我沒有重視你的情報。”身後,突地傳來了劉天虎的聲音。
許退腳步頓住,沒有答話,舉手指向了附近。
那是一個個因為受傷哀嚎的同學!
一個個受傷甚至緻殘的士兵!
還有幾具已經變冷的屍體!
最後,許退的手指和目光都落在他們三号車那個軍裝安保哥哥的無頭屍體上,手指輕顫着。
瞬息間,劉天虎臉色變得煞白,嘴唇都抑制不住的哆嗦起來。
他明白許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