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進來的病人坐在輪椅上,臉色蒼黃的中年男子,嘴巴略微張開着,嘴唇在輕微地顫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雙手雙腿也都在微微發顫。
他不是激動,是自己的身體狀況使他有些不受控制。
嘴巴還略微有些歪斜。
“病人劉國麟,四十九歲,高皿壓,三年前意外中風導緻腦皿管梗塞,現在是半身不遂的情況。”柳蔓蔓手中已經拿到了病人的資料,沉聲開口,眉頭同時輕擰。
這類中風病人在醫院太常見了,輕症者在接受及時治療後,大都是出院後都能夠生活自理,可想要完全恢複幾乎不可能。而重症者,半邊手腳幾乎都失去知覺,即便保住了性命,也是常年卧病在床。
“四十九歲,而且還已經發病三年了。”柳開宏感歎了一聲,“以前這是老年人的病,現在這病,越來越年輕化了。”
說着,柳開宏看了楚塵一眼。
這是常見的中風癱瘓,可也是醫學界的大難題。
今天的三十個病人,第一個上來就給楚塵出了個難題。
楚塵已經在給病人檢查情況。
病人的家屬是他的妻子,三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本也才四十多歲的女子頭上添上了一絲白發。
“楚醫生,我老公的情況……”病人妻子的眼神仍舊流露出期望。
三年來,從醫院出去之後,她還帶着丈夫去看了不少民間醫生,一開始幾乎都是自信滿滿的說能夠治好丈夫的病,讓他與常人無異,可結果,錢倒是花了不少,幾乎都沒有效果。
“蔓蔓,把我的銀針拿過來。”楚塵開口,伸手探着病人劉國麟的脈搏,“病人癱瘓的一邊手腳平時你護理得挺好,不然的話,就算我給他施針,他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有反應。”
病人妻子怔了怔,楚塵這句話難免會給她帶來一些念想,她叫肖茹,跟丈夫原本都是羊城一所學校的老師,丈夫出事之後,她也辭掉了工作,一心照顧,更想治好丈夫的病,可随着時間地過去,希望愈發渺茫。
柳家醫館的名聲她曾聽說過,楚神醫的神奇針灸術這幾天傳遍羊城,肖茹也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帶丈夫來到柳家醫館。
銀針已經拿來。
在楚塵的示意下,柳蔓蔓接替了肖茹的位置,将劉國麟推前了一些。
楚塵拿起了其中一支銀針,第一針就極其迅速,直接朝着劉國麟的頭頂穴位紮下。
肖茹失聲喊了一下。
“稍安勿躁。”柳開宏開口,“别影響楚塵施針。”
“可是……”肖茹臉色擔憂地說道,“國麟不是沒有接受過針灸治療,但從來沒有直接用銀針往腦袋上……”
“腦皿管阻塞病人的根本源頭就是在于大腦。”柳開宏說道,“隻不過,敢于直接在大腦上用針的人不多,像楚塵這樣用得出神入化的人,更加是少之又少,你丈夫眼下的這種情況,得到楚塵的治療,隻能說……你們夫妻遇到貴人了。”
肖茹屏住了呼吸。
很快,柳國麟腦袋好幾處重要穴位都插上銀針,很多地方就連柳開宏也看不懂。
随後是手腳上的針灸。
每一針落下的速度都極快。
這一輪下來,楚塵感覺自己的内力也消耗了不少。
他所施的每一針,都注入了自己的内力。
針灸配合内力。
金針渡命術,也可以說是一門功夫渡命術。
哪怕是落針在同樣的穴位,楚塵施展的效果,都與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