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撥動的一瞬間,聲音炸裂,令人的耳膜一震。
尤其是程袁祥等幾個來自西盟會的人,更是有種耳膜傳來刺痛的感覺,仿佛被人在耳邊打了一拳,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柳開宏的神色流露出詫異,這一幕能夠看得出來,楚塵對于琴音的控制簡直到了微妙的境界。
處于同樣的空間内,西盟會的人得到了特殊待遇。
這種場景柳開宏并不陌生,武者界有這樣的強者,他們能夠通過音律來殺敵。
遠的不提,清風觀上,九玄門那位宗師巅峰的超級強者,就憑借着一支玉箫,驚世駭俗。
楚塵顯然也是得到了他的真傳。
事實上,在楚塵提出要用琴治病的時候,柳開宏也隐隐明白了楚塵的意思,他要用琴來‘攻擊’中年婦女的甲狀腺瘤,聽起來荒誕,可如果對于楚塵這種級别的武者,如果還對音律攻擊達到一定程度的話,真的可以辦到。
從這一刻開始,楚塵就相當于在給中年婦女做一場手術。
用琴治病,對瘤彈琴。
琴音如同驚濤駭浪般朝着中年婦女沖了過去,一開始中年婦女還緊張地繃緊了身子,可漸漸地,中年婦女的神情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她明顯感覺到琴聲對她的身體的沖擊,令她漸漸地失去了對脖子位置的感覺。
楚塵封住了她身上的幾處穴位。
他要做到的,不僅僅是‘攻擊’腫瘤,還要讓它化為烏有。
這也是楚塵的第一次嘗試。
可他有信心。
他将金針渡命術融入了琴音之中,全神貫注,整個彈琴的過程,乍看起來,楚塵坐姿淡然,十指彈奏,可其中的兇險程度,隻有楚塵自己明白,對面坐着的中年婦女同樣感受不到,她如今就相當于置身刀鋒之中,如果楚塵稍微操作不當的話,她将喪命。
一曲落罷。
楚塵的雙手忽然間停頓,十指按住了琴弦。
琴音消失了……
柳蔓蔓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不多不少,正好三分鐘。
這就……結束了?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楚塵站了起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中年婦女回過神,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位置,手猛地一顫,連動着整個身子都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明顯可觸摸的腫瘤,居然找不到了。
難道是……
中年婦女不敢相信。
譚男子本來已經準備再度開啟嘲諷模式,此時看見中年婦女的神情,心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不會是這麼荒誕吧……譚男子一步走上去,“我來給你檢查一下。”
一分鐘後,譚男子如同木頭般站在中年婦女的面前,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他雖然年輕,可有着豐富的臨床手術經驗,對于甲狀腺瘤的切除手術,他更是做了不少回。
他不會判斷錯,中年婦女的甲狀腺瘤,不見了。
大廳開始騷動起來了。
“不會是真的吧?”
“對瘤彈琴真的有用?”
“我去……我為剛剛不信楚塵的言論表示歉意,這尼瑪的簡直絕了。”
“我早該明白,一個能夠可以功夫作畫的男人,也能辦到用琴治病。”
幾名西盟會的成員神色明顯帶着幾分慌張地走上去将中年婦女都包圍了起來。
“我不信,可是這裡沒有什麼拍片的設備,要将她帶回醫院拍片之後才能證實。”
“沒錯,說不定隻是障眼法。”
程袁祥的面容也急劇地變幻了幾下,譚男子等人已經去檢查,他就沒有檢查的必要了。
“我們走。”程袁祥沉聲開口。
“等一下。”楚塵喊住了他們,眯笑地說道,“白紙黑字,你們忘了?不過,我也不難為你們,今天回去好好準備吧,明天早上準時來柳家醫館上班。”
“你以為你赢定了嗎?”譚男子的神情略帶慌張,他可不想失去鐵飯碗,“具體結果怎麼樣,還要将病人帶回去拍片才行。”
“你們的醫術,就隻能靠機器嗎?”楚塵嗤笑,“這是最基本的診斷,依我看,你們隻是不願面對罷了。”
坑挖了。
對方也跳了。
接下來,楚塵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打臉。
對于這些主動送上門來還把臉湊過來的人,楚塵自然不會手軟。
“明天開始,好好學學中醫。”楚塵說道,“承認别人比你優秀并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接下來的一年,留在柳家醫館,學一下醫德吧。”
程袁祥等人臉色難看,灰溜溜地走了。
中年婦女回過神,忽然地撲通跪在了地上,“多謝楚神醫,多謝楚神醫。”
楚塵示意柳蔓蔓将中年婦女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