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第一個叫了起來:“不對,那天晚上我絕對看到44個。沒有錯的。”
“那你看到趙守銀沒?”
江躍冷笑反問。
三狗抓抓頭,他當時确實認出了好多熟人面孔,而且數字也确實對得上。倒沒有一一去對照身份。
畢竟,班車44個人裡頭,他也不是每個都認識。
“小江,你的意思是?趙守銀并沒有死?并非被複制者附體?”
“之前我隻是懷疑,後來從那名老康的複制者嘴裡逃出信息,這趙守銀絕不是複制者,而且從聊天記錄分析,他壓根不在意複制者的死活。他更在意的是他的計劃!”
“這倒是。”老韓也看過聊天記錄,趙守銀的态度他同樣看出來了。
以複制者的團結,趙守銀不應該對複制者如此冷漠啊。
難道這趙守銀,真不是複制者?
那剩下一個到底是誰?
江躍猜測,極有可能是趙守銀派出的鬼奴接引,引着那些鬼魂返回雲溪鎮,借此轉靈風水陣轉化為怨靈兇鬼!
所以,才會有後來全鎮的狗集體溺亡的慘劇。
“可是,小江你想過沒有,班車的那些人被山體滑坡給埋了。趙守銀一把年紀,他如果在大巴車上,沒理由不死啊?”
“呵呵,能布置這麼大的一個局,你真覺得趙守銀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糟老頭子?”
老韓無言以對。
以他過往的閱曆,實在想象不到,被山體滑坡埋了,皿肉之軀怎麼能不死?難道趙守銀是被其他鬼物附體?
這些已經超出了老韓的認知範疇。
他當然充滿求知欲望,很想向江躍讨教一下,但眼下顯然不是學習的好場所好時機。
想了想又問道:“就像你說的,死去的所有人通過風水陣都轉為厲鬼,那這些厲鬼呢?如果這些厲鬼都動手的話,整個雲溪鎮,應該不止死這麼多人吧?”
以厲鬼的破壞力,這些日子過去,鎮上沒理由才死這麼十幾個人。
有厲鬼的能力,又何必讓複制者去幹殺人的活,豈不是多此一舉?
“以我推測,這些厲鬼,此刻多半不在雲溪鎮。包括那些班車死者的鬼魂,它們來雲溪鎮,極有可能隻是完成一個轉靈儀式。至于它們去了哪裡……”
江躍頓了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趙守銀目前在哪裡,這些厲鬼極有可能就在哪裡!”
“盤石嶺?”老韓脫口而出。
但随即他又想到一個新的問題。
“如果這些厲鬼都去了盤石嶺,那盤踞在雲溪鎮的鬼物又是怎麼回事?外圍的鬼打牆,還有控制雲溪鎮的人不讓出鎮,不讓棺材上山,這些應該也是鬼物所為吧?這些鬼物,總不會是兩頭跑吧?”
就算是鬼物行蹤不定,兩地之間來往,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吧?
江躍似乎早有答案,不過他卻沒有急着回答。
嘴角含着一抹詭異的微笑,忽然道:“老韓,你那單反相機呢?你那麼喜歡拍照,這可是絕佳的現場啊!這要是拍回去,很值得你們特殊部門研究。”
老韓一拍腦袋,怎麼把這茬個忘了。
相機他還真背在背包裡,掏出來,對着這個沙盤一頓猛拍,每一個細節,每一根柱子都不肯放過。
拍完照片後,還錄了一段視頻。
“樓下那個朝西偏北的房間,也值得拍拍。”江躍提醒道。
“對,我下去拍幾張。”老韓深以為然。
“三狗,你跟着老韓。”
三狗與江躍交流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
老韓雖然勇武,但是鬥鬼經驗,基本上是個小白。三狗有百邪不侵光環在身,跟着老韓,多少可以讓老韓沾點光。
當然,江躍支走老韓,還有别的目的。
他最後和三狗使了個眼神,相信三狗也明白。
等老韓他們下了樓,江躍掄起手中的榔頭。
砰砰砰!
一頓亂砸。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沙盤的藝術價值很高,但同時,這個鬼東西的禍害性更大。
隻要破壞了這個邪惡風水陣,不管趙守銀在盤石嶺圖謀啥,必定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讓對頭不爽的事,就要多幹。
最關鍵的是,破壞這個風水陣,江躍還有另一個意圖!
江躍看似掄着榔頭亂砸亂舞,其實心神卻無比平靜,平靜得如同一面止水。
他似乎在等着什麼。
也該現身了吧?
忽然,江躍嘴角溢出一線微笑。
他等的東西,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