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現在正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這二位被咱們看着。霄山先生肯定不會幫忙的,滄海大佬部門不是内讧麼?也是虛弱的時候。就剩一個五星級大佬,我看隻要咱們部署周密,拿下他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難道他們還真敢跟官方撕破臉皮頑抗到底?”
江躍聞言暗暗無語,看來這個謝輔政,對這個組織的能量,還是掌握得不夠充分啊。
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幹的?
果然,那年輕總裁臉一沉,冷然道:“姓萬的,看來你是真的瘋了。你想過這麼做的下場嗎?”
“老謝,他這是威脅咱們嗎?”
謝輔政正在氣頭上:“總管,這些人就是咱們平時對他們太客氣,導緻他們飄得厲害。”
那年輕總裁冷笑道:“我看是我太客氣,讓你們産生錯覺,以為你們端着官方的牌子,就可以高枕無憂。”
“姓萬的,我之所以一直忍讓,隻是不想兩敗俱傷。你還真以為吃定我了?我部署在這棟樓的人手,足夠将這棟樓來回犁一遍,你信不信?你确定,咱們是要一起陪葬?”
這個江躍倒還真信。
要不是自己在對方身上施了一道操控符,讓對方投鼠忌器,這年輕總裁怎麼可能如此好說話,一直忍氣吞聲到現在。
若沒有那道操控符,對方隻怕早就下令強攻。
謝輔政見江躍遲疑不語,心中不免有些驚疑。
難道對方這不是威脅,而是确然有這個實力?真的在周圍部署的大批人手?
“總管,咱們是不是應該調集人手?”
謝輔政走到江躍跟前,低聲詢問。
哪知那年輕總裁耳力極佳,謝輔政明明是壓着嗓子說的,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姓謝的,你盡管去調集人手,能調多少是多少。我看是你們調集人手更快,還是我的手下發起進攻更快。我們在這耗了這麼長時間,我估計我那些手下也正好不耐煩了。”
謝輔政一時間驚疑不定,面色青一陣白一陣。
聽起來對方似乎有恃無恐,穩操勝券的樣子,那他為何要這般委曲求全,在萬副總管面前如此卑微小心?
難道是有什麼把柄落在總管大人手中?
局勢好像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謝輔政暗暗凜然,暗中告誡自己要冷靜,不可過于上頭。
看這雙方的關系如此微妙,自己若是跳得太歡實,隻怕容易被拉清單。
江躍示意謝輔政稍安勿躁,淡淡笑道:“這麼看來,咱們是各有各的忌憚,誰也很難一口氣吞下誰。真要鬥起來,倒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哼,你不要裝糊塗,這一點你再清楚不過。我壓根不信你姓萬的會做這種不明智的選擇。”
“呵呵,你倒看得起我。”
“這不是看不看得起的問題,隻要你腦子沒壞,就不可能搞兩敗俱傷。萬副總管,我看咱們還是别玩那些虛的,老老實實回到談判桌上,給出一點真真實實的誠意吧,也别獅子開大口了。”
“這麼說,總裁閣下也覺得談判合作是最正确的選擇?”
那年輕總裁沒好氣道:“我若不是覺得合作是最正确的選擇,還會這麼心平氣和坐在這裡麼?”
“心平氣和是談不上吧?我看你多少有些急躁嘛!”
“你也是你萬副總管逼的。這天底下哪有你這麼請客的?哪有你這麼招待客人的?”
“那也沒有你這種登門用槍頂着主人家腦袋的客人吧?我這不是主随客便麼?”
“嘿,照這麼說,咱們誰也别說誰。”
“所以,總裁閣下是不是再想一想,我們提的那些條件,你能應承多少?”
“那些條件都不切實際,沒有讨論意義。我能承諾的隻有那項食歲技術,二位在場的,都能享受到。這一點袋鼠大佬可以作證,應該也能應承。”
袋鼠大佬冷哼一聲,體鐵青着臉點點頭:“這個我可以同意,但是共享數據和信息,這個絕不可能。我甯願毀掉所有試驗室,也絕不會讓人随便摘桃子。這是我和團隊的心皿。”
“光憑這一項,份量不夠呐。”江躍淡淡道,“咱們換位思考,站在官方立場,卧榻之側,豈容猛虎酣睡呢?”
“而且,貴組織向官方靠攏,打上官方烙印,對你們今後的發展也是更有利的,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
“要是陽光時代,你這話未必沒有道理。不過萬副總管你還是忘了,這是詭異時代。你們對力量的評估,還是缺乏一個客觀理智的認識。即便要跟官方融合,也是官方打上我們組織的烙印,而不是組織打上官方的烙印。”年輕總裁針鋒相對道。
說白了,焦點就是在于誰是主導。
官方還是官方,但是官方的代言人,到時候可能就得深深打上這個組織的烙印了。
“這麼說來,這個分歧,咱們是很難互相說服。”
“萬副總管,其實你又何必說服我呢?隻要咱們合作,你還是萬副總管,還是大權在握,還是享受榮華富貴,而且還能得到延年益壽的良機。甚至在我們的幫助下,你官升一級也大有指望。照正常官方的路子,你這個年紀,要再上一個台階,隻怕沒那麼容易吧?”
“還有謝輔政,你的目标不是星城主政麼?我們完全可以幫你升上主政的寶座。隻要結果能到,又何必在乎過程?做官為的是什麼?”
謝輔政聞言,竟不争氣地有些怦然心動。
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可萬萬不能表現出心動的樣子。否則落在總管大人眼中,那就完犢子了。
江躍淡漠道:“如今坐在這談判桌上,你自然可以說得天花亂墜。真到那時候,什麼官升一級,什麼星城主政,到頭來能不能兌現且不說。即便兌現了,還不是随便你們怎麼搓捏?哪天你們不高興了,槍又頂到腦門上了。就算是傀儡,也比這有尊嚴吧?這樣的官升一級,我可不指望。”
謝輔政凜然,先前那點興奮感,頓時也冷靜下來。
這種空頭支票,确實不足取信。
“若是以前,萬副總管說不信,我能理解。如今這個局面,你萬副總管說這話,是不是有些風涼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