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他,然後帶路。”江躍一指那卷毛男,淡淡道,“當然,你也可以講義氣,選擇不砍。”
“我這個人很公平,給了你機會,同樣也會給他機會。你不砍他,我讓他砍你。反正你們兩個隻有一個能活着走出地下室。”
矮壯男心裡咯噔一下,目光不由自主朝那卷毛男望去。
卷毛男驚恐道:“冬瓜,你别信他的鬼話,他是要我們自相殘殺。你以為他真會放過你?”
矮壯男露出懷疑的目光,又看向江躍,顯然是想求證真假。
就在這時,卷毛男忽然身形一撲,抓向地面那把砍刀。
這一下,矮壯男卻是始料不及。
砍刀已經落在卷毛男的手中,卷毛男表情猙獰:“對不住了,冬瓜!”
說着,卷毛男一刀朝矮壯男的脖子上毫不猶豫地劈了過去。
這一刀幹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
完全可以看出,這卷毛男打架鬥毆絕對是家常便飯,刀在他手中沒有一點花架式,非常利索幹脆的一刀。
矮壯男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刀光已經劈到面門。
“卷毛,日恁娘!”矮壯男發出一聲慘呼,閉上眼睛認命了。
嗖!
矮壯男忽然感覺到身體被猛地一拽。
卷毛男那必殺的一刀,竟然當場劈空。
出手的人,顯然是江躍。
江躍似笑非笑地望着卷毛:“你也太心急了。”
卷毛男吃吃道:“這是你說的,你很公平,給他機會,也給我機會。難道你要反悔?”
“我是說過,給你機會。可他還沒拒絕,我也還沒問你?我讓你擅自動手了?”江躍語氣不善問。
矮壯男這時也不含糊,猛地一腳踹在卷毛男的手腕上。
卷毛男注意力被江躍吸引,卻沒料到這一腳踹過來。
砍刀再次落地,被矮壯男用左手抄在手中,劈頭蓋臉地朝卷毛男劈了過來。
“日恁娘,老子差點上你苟日的當!老子砍死你,砍死你!”
矮壯男大概是覺得自己被卷毛男愚弄,怒火格外猛烈,一刀刀下去一點都不留情。
在卷毛男鬼哭狼嚎的喊叫聲中,皿漿和肉屑到處飛濺。
不多會兒,卷毛的喊叫聲就微弱下去,倒在皿泊中不斷抽搐着。
很快,卷毛就在皿泊當中徹底涼涼。
矮壯男一頭一臉都是卷毛的皿水,對着江躍道:“我都聽你的了,你可不能反悔。”
“帶路。”
矮壯男猶豫道:“光頭佬很謹慎的,我這個樣子去找他,他一定會警覺的。還有,你們兩個雖然能打,可不一定打得過光頭佬。我跟卷毛是最弱的兩個,所有才被他們排擠,打發我們在外面放風。”
卷毛跟矮壯男也不是沒有覺醒,但覺醒的程度确實有限,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天賦。
基本的身體覺醒,對江躍跟韓晶晶顯然是造成不了什麼威脅的。
可他們兩個是這夥惡魔裡最弱雞的兩個?
這麼說,光頭佬一夥難道真有很能打的?
韓晶晶低聲道:“要不,咱們先忍忍,回頭調集人馬,再把他們一鍋端掉。星城官方還在一天,就容不得這些惡魔橫行!”
她是主政千金,從小養成習慣性思維,在這種問題上,自然是想想到動用公器,調集官方人馬。
反正現在她父親這個星城主政,掌握着星城局勢,各方面人馬也都表達了效忠的意思。
剿滅區區幾個流竄犯,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江躍卻搖搖頭:“這倆家夥失聯,他們一定會很快警覺的。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等我們調動人馬過來,最遲也得半天甚至一天。到時候他們不知道逃竄到什麼地方去了。”
如今這個條件下,很難全城大範圍追捕他們的。
要消滅這夥人,必須趁熱打鐵,趁他們沒有逃亡的時候,先下手為強!
不過矮壯男的話,倒是提醒了江躍。
按他的說法,對方一夥人有十二個,除去這倆邊緣人物,還有十個亡命之徒。
要是每一位都是覺醒者,都具備強大戰力,他這樣貿然找上門的方式,即便能橫推打穿,也保不齊會有漏網之魚。
萬一被對方來個鳥獸散,他也不可能有那時間去一一追捕。
即便有那時間,一旦被這些人逃散,一網打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到這裡,江躍一下子又冷靜了許多。
“那光頭佬住哪一棟?”江躍又問那矮壯男。
“他不一定的。這裡空房子很多,他想到住哪一棟就住哪一棟,全看心情。不過他不管住哪一棟,身邊一定會安排幾個女人随身享樂。”
“你是故意不想說吧?”
矮壯男忙解釋道:“我對天發誓,說的都是真話。光頭佬這個人很多疑的,他總懷疑有人要害他。所以晚上住的地方,都是随機換的。除了他最信任的烏鴉之外,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韓晶晶聞言很是不爽,一個混黑道的混混,比古代皇帝都講究。
總擔心有刁民會害朕?
“這麼看來,這光頭佬是你們當中毫無争議的頭頭?”
矮壯男苦着臉道:“那是肯定的。我們私底下都讨論過,可能我們其他人加在一起,都不夠光頭佬打的。他拳頭最大,誰敢有争議?”
“吹得跟神仙似的,他真有那麼能打?”韓晶晶不屑,你再能打,能比巨人更能打嗎?
“真能打!我們這些人的拳頭砸在他身上,就跟砸牆一樣,我們差點筋斷骨折,他一點事都沒有。而且他的蠻力很誇張,拎我們一個成年人,就跟拎一隻小雞仔那麼輕松。上次我親眼所見,這個小區有個居民對光頭佬表示不服,被光頭兩手一抓一扯,跟撕面包一樣輕松,撕得滿地都是皿肉……”
“有點力氣的蠻牛,也不算多能打吧?”
矮壯男卻不以為然搖頭:“可不僅僅是有點力氣,他可以從幾十米高的樓層直接跳下來,地面砸一個洞,他卻一點事都沒有。他的身體,說是鋼筋鐵骨一點都不誇張。他就是站在那裡讓你打,你也得打得動他才行。殺出看守所的時候,他一個人殿後,看守所的民警幾乎被他團滅。子彈打在他身上各種反彈,火花四濺,根本打不透他。”
“再加上他性格暴烈,殺人如麻,我們都很怕他,私底下都叫他暴君。他好像還特别享受這個稱呼,後來幹脆自己自封暴君。還說他的王國從這個小區開始。隻要我們好好跟着他幹,以後都是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