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配嗎?
“既然是禁術,為什麼這甯昭儀還敢堂而皇之的拿出來?”
沈前不太理解。
“因為現行律法隻規定了何時之後不可再使用禁術,卻沒有說在何時之前産生的禁忌物品不能動用。”
曲白說的有點繞,“除非人家是當着你的面煉制的,否則也不可能判斷出她手上那兩枚閻羅引到底是什麼時期的産物。”
沈前了然的點點頭。
确實,雖然律法有禁止,但隻是掏個成品出來,甯昭儀咬死說這是以前的舊物,誰也拿她沒辦法。
洛神伯出場之後,所有人都是靜默下來。
唯獨甯昭儀,隻是憤怒的和洛神伯對視着,卻還沒有罷手的意思。
“本座的話,不會重複第二次。”
洛神伯的眼神越加淩厲。
這一刻沈前倒真希望這甯昭儀再犟一點,當衆忤逆一個王侯,就算甯昭儀是天甯公的閨女,此事天甯公也絕對不占理。
哪怕是洛神伯真的一怒之下将甯昭儀給滅殺了,也沒人能指責洛神伯。
可惜,甯昭儀雖然瘋狂,但還算有幾分理智,眼見得天地間的氣氛越加壓抑,甚至雲層都變得暗沉下來,她終歸是不甘的收起了閻羅引。
“離開。”
洛神伯氣勢一收,淡淡道。
事已至此,無論站在何等立場,洛神伯肯定不可能再讓甯昭儀留下來。
“沈前,我甯昭儀記住你了!”
甯昭儀深深看了一眼沈前,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怨毒,随即大步離開了莊園。
沈前略微無語。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遭遇這麼赤果果的仇恨了。
上一次……好像是靖城的那個趙鑫?
沈前覺得很冤枉,拆了武法部招牌的是大師兄,今天出手的又是曲白,關我沈前何事?
“來者是客,大家自便……開始吧。”
甯昭儀離開後,半空的洛神伯笑着說了一句,随即身形消散。
堪稱天籁的現場演奏瞬間響起,早已準備齊全的侍者們開始穿梭着上菜。
宴會是自助的形式,衆人好似很快都忘記了剛才的小插曲,重新談笑風生起來。
“啊,姑姑喚我,我先過去一趟,等會再來找你……你們别客氣,随意哈!”
屈湘雲不好意思的沖沈前笑了笑,随即趕緊匆匆離去。
封曼琳很快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便隻有沈前和曲白在莊園内随意漫步。
“要上去看一看嗎?”
曲白忽的眼神往上一瞟。
沈前知道他說的是哪裡。
剛才甯昭儀與兩人發生沖突的時候,沈前便敏銳的察覺到那高台上有不少銳利目光,那波動的氣機在整個莊園之中宛如黑夜皓日,異常顯眼。
更何況沈前還在其中看到了一道記憶猶新的身影。
很顯然,那高台便代表着某個特定的圈子,隻有那麼一小撮人才能登上。
“去。”沈前毫不猶豫,“知己知彼,你說的嘛!”
兩人相視一笑,便走入了正廳,順着階梯一路向上。
剛剛走到了高台入口處,就有數十道眼神飄蕩而來,在兩人身上徘徊,不過更多的,還是停留在沈前身上。
一眼掃去,高台上約莫有三四十人。
沈前體内的氣皿在微微激蕩。
完全是自發的,就好似某種冥冥之中的牽引,或者是微妙的感應。
沈前已經許久許久,沒有這種神經緊繃的感覺了。
就這麼一秒鐘,沈前便能确定,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弱者,而其中,還有數道隐晦的氣機反饋,讓沈前都生出了忌憚。
但他們的面孔卻都異常年輕,或許和沈前沒得比,但放在整個華夏,他們就是無可争議的年輕一輩。
最吸引沈前視線的,當屬高台盡頭,那此刻獨自站在邊緣的一個青年。
他面目的線條很柔,五官也不算明朗,放在武者的标準之中,他長得很普通。
但看得久了,你卻好似能漸漸察覺到其中的危險。
他背着一把劍,但他本來也就是一把劍。
“林三默。”
沈前想起之前看的資料,很容易就将這個目光也放在了他身上的青年和名字對照起來。
沈前會如此關注林三默,不僅僅因為對方是鎮壓了北武乃至國内高校數年的傳奇人物,更因為沈前曾經聽老柳提過他的哥哥。
那才是真正的風華百年的人物,也是老柳除了大師兄姜歡外最佩服的人。
巧合的是,很久以前,沈前也在教育部長馬公佐的口中聽對方提及過一次。
“有可能會成為曆史上最年輕的武王。”
這一句話,當時沈前不解其意。
至今才抿出其中蘊含的期許和贊賞是何等之重!
武王之稱,在初代九王之後,再無人可得。
哪怕隻是有希望夠一夠,也是一種了不得的成就了。
隻是不知道這個傳聞中嗜劍如命的林三默,又有對方幾分風采?
“曲白,好久沒見,沒想到你還真去了江中軍武……”
高台上不少人都和曲白打起了招呼,顯然是之前就有過交集,一個穿着軍裝的年輕武者甚至驚喜的迎了上來。
在曲白和其他人寒暄的時候,沈前也将目光從林三默身上挪開。
沈前還看到了白斐,和上次相比,白斐已經不再是那邋遢模樣,但他的氣質卻恍若更深邃了。
有一種“整個人真的活過來了”的感覺。
至于高台上其他人,沈前就都不太熟悉了。
除了那個穿着軍裝和曲白還算熟悉的年輕男子,沈前曾經聽曲白提過一次,其他人對于沈前而言就都隻是一張薄薄的紙質資料。
高台上除了這些年輕的天才們,就隻有一個掃地的老翁。
沈前一眼掃過,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但還沒等他仔細思索,便有一道玩味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高台原來是随便誰都能踏進來嗎?”
那聲音呵呵一笑,歎息道:“那我們站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高台上一靜,随即很多人的眼神又回到了沈前身上,因為這話的針對性再明顯不過。
“宋金堯,你想說什麼?”
曲白眼睛一眯,目光鎖定了那出聲之人。
“沒什麼,隻是覺得格調低了點,原來隻要在高校杯上出出風頭就能混進來,那我們這裡人是不是少了?”
那叫宋金堯的青年嘿嘿一笑,也不避諱的站了出來,“照這個标準,這裡不得站個千八百人?”